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一柄飛劍突然從背后刺穿了他的心臟！出手的竟是楚云霄，不知何時掙脫了束縛追來！

“楚云霄？“寧夜警惕地握緊血月刃。

楚云霄拔出劍，臉色異常平靜：“他說得夠多了。“

詭異的是，其余紫霄弟子看到師兄被殺，竟然毫無反應，只是沉默地站到楚云霄身后，仿佛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你不是楚云霄。“莫清霜銀白色的右眼微微發光，“你是誰？“

楚云霄——或者說占據他身體的存在——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聰明的白霜，難怪圣使大人對你如此忌憚。“他的聲音突然變了調，帶著金屬般的回響，“我是'聆音者'，天外之主的仆人。“

寧夜感到毛骨悚然。這個“聆音者“給人的感覺比血瞳魔君還要陰森，明明站在眼前，卻像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你們對楚云霄做了什么？“寧夜質問。

“只是喚醒了他內心的真實。“聆音者輕笑，“每個人心中都有黑暗面，我們只是...放大它而已。“

莫清霜突然出手，三道白光如箭射向“楚云霄“。但對方只是輕輕揮手，白光就消散于無形。

“沒用的，這具身體只是容器。“聆音者的聲音開始飄忽，“我來是為了傳達一個消息：游戲才剛剛開始。集齊五件圣器吧，那正是吾主需要的...“

話音未落，“楚云霄“的身體突然劇烈抽搐，七竅流出黑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其他紫霄弟子也紛紛倒地，轉眼間全部氣絕身亡！

寧夜和莫清霜面面相覷，都被這詭異的場景震驚了。

“他們在滅口。“莫清霜檢查尸體后說，“這些弟子體內早就被種下了禁制，一旦任務失敗或暴露秘密，就會立刻死亡。“

寧夜蹲下身，看著楚云霄死不瞑目的雙眼：“他最后...恢復清醒了嗎？“

莫清霜輕輕合上楚云霄的眼睛：“希望如此。“

兩人沉默地收集了幾件有用的物品，然后放火燒掉了尸體——這是為了防止魔氣擴散污染島嶼。

回到匯合點時，玄老和顏如玉已經采到了凈靈草。得知剛才的遭遇后，玄老面色凝重：“'天外之主'...這名字我在古籍上見過。傳說它是游蕩在界外的恐怖存在，以吞噬世界為生。“

“血瞳魔君只是它的爪牙？“寧夜感到一陣惡寒。

“很可能。“玄老點頭，“看來千年前的戰爭背后另有黑手。白璃圣君當年自我封印，或許就是為了阻止天外之主的降臨。“

莫清霜服下凈靈草煎制的湯藥，氣色明顯好轉。契約的反哺讓寧夜也恢復了活力。四人圍坐在篝火旁，討論下一步計劃。

“直接去玄音閣太危險。“顏如玉分析道，“藍雨煙若真與天外邪魔勾結，肯定已經設好陷阱。“

“我們需要更多情報和幫手。“玄老捻著胡須，“我建議先去'天機城'，那里有個老朋友能幫我們。“

寧夜疑惑：“天機城？“

“中立的商業城邦，由'天機閣'掌管。“莫清霜解釋，“那里不問出身，只認錢財，適合我們暫時休整。“

次日清晨，一行人乘船離開靈龜島，向西南方向的天機城進發。航程需要三天，期間寧夜不斷練習控制新增的力量。幻妖鏡賦予了他制造幻象的能力，雖然目前只能維持幾分鐘，但在關鍵時刻足以扭轉戰局。

莫清霜的傷勢在凈靈草和契約的雙重作用下迅速好轉。她開始教寧夜一些高階妖術，包括如何利用狐尾儲存妖力，以及九尾狐族特有的幻化之術。

“理論上，完全體的九尾妖狐能變化萬物。“莫清霜演示著將一片樹葉變成蝴蝶，“但需要極高的控制力。“

寧夜嘗試了幾次，最多只能讓樹葉短暫地抖動幾下，遠達不到變形的程度。莫清霜卻并不失望：“你已經進步很快了。要知道，普通妖族需要幾十年才能掌握基礎變化。“

第三天傍晚，天機城的輪廓出現在海平線上。這是一座建在群島上的巨大城市，數十座橋梁連接著各個島嶼，中央主島上矗立著一座高塔，塔頂有一顆巨大的水晶球，在夕陽下熠熠生輝。

“那就是天機閣的象征'觀天儀'。“玄老指著水晶球，“據說能預知未來。“

船只靠岸后，一行人混在商旅中進入城內。天機城比寧夜想象中還要繁華，街道上人來人往，各色店鋪林立。最引人注目的是隨處可見的機關造物——自動清掃街道的銅人、為顧客引路的木鳥、甚至還有在空中巡邏的機械飛魚！

“別盯著看，“莫清霜低聲提醒，“在這里要表現得習以為常。“

玄老帶著他們穿過幾條繁華的街道，來到一處僻靜的小院前。院門上掛著一塊寫著“墨居“二字的木牌。

“老墨！開門！“玄老用力拍門。

片刻后，門開了一條縫，露出一張滿是皺紋的臉。那老人看到玄老，頓時眼睛一亮：“玄老頭？你還活著？“

“你都沒死，我哪敢先走一步。“玄老笑著回應。

被稱為“老墨“的老人將眾人讓進院內。小院看似普通，實則暗藏玄機——石桌能自動升降，茶壺會自己倒水，連花圃里的花草都按照某種規律移動，顯然是精心設計的機關。

“這位是墨衡，天機閣前任長老，我的老友。“玄老介紹道，“這些都是自己人，有話直說無妨。“

墨衡犀利的目光掃過眾人，在寧夜和莫清霜身上停留了片刻：“一個半妖，一個狐族，玄老頭你這次帶來的朋友可真有意思。“

寧夜心頭一震。這老人竟能一眼看穿他們的偽裝！

“別緊張，老墨的眼睛特殊，能看破大多數幻術。“玄老安撫道，“我們這次來，是想查些資料。“

墨衡給每人倒了杯茶：“關于什么？“

“天外之主。“莫清霜直接了當。

墨衡的手微微一頓，茶水灑出幾滴：“你們招惹上那東西了？“

“可以這么說。“玄老嘆了口氣，“詳情不便多說，只想知道古籍中可有對付它的方法？“

墨衡沉思片刻，起身走向內室：“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