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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數據體覺醒

灰白空間的齒輪吊燈在第 211次明滅時炸成數據流,蘇晚晚的病號服袖口突然裂開,露出底下若隱若現的齒輪狀紋身,那是第 19章記憶坐標軸崩塌時,她在數據世界留下的潛意識印記,此刻正隨著秦醫生的數據殘影逼近而發燙。

“蘇小姐,“秦醫生的機械義眼在裂隙中顯形,瞳孔是旋轉的齒輪矩陣,“你以為打破灰白空間就能回到現實?看看你身后“

她轉身,現實世界的 ICU場景正在扭曲,顧臨舟的真實軀體胸口浮現出數據化的齒輪核心,而監測屏上的腦電波曲線,正被秦醫生的機械爪強行篡改,變成規則的齒輪狀波動。

“你偷錄了顧臨舟的腦波!“蘇晚晚的指尖劃過空氣,三年前車禍的記憶碎片突然涌入:暴雨中秦醫生的白大褂下擺閃過齒輪紋身,與她此刻的潛意識印記完全吻合,“三年前的追殺,你根本不是為了時間循環技術,而是想取代他的腦波頻率!“

秦醫生的機械義眼發出蜂鳴,金屬眼瞼滑開露出內部結構,十二根纖細的神經導管里,正流淌著顧臨舟的腦波數據,每道數據流都刻著“0815“的初遇日期。“第 100次循環時我就說過,“他的機械聲帶帶著病態的溫柔,“完美的齒輪不需要兩個缺口,只要復制顧臨舟的思維頻率,我就能成為時間齒輪的唯一宿主。“

蘇晚晚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前世的暴力傾向如潮水般涌來。她看見自己在第 100次循環崩潰時,曾用齒輪碎片劃破過秦醫生的機械義眼,而這個動作,此刻正被潛意識復刻到現實與數據的交界處。

“晚晚,別動!“顧臨舟的聲音從監測屏傳來,灰白空間突然升起由數學公式構成的齒輪結界,“他的機械軀體連接著現實中的監護儀,你的攻擊會影響......“

“影響你的腦死亡倒計時?“蘇晚晚打斷他,指尖捏住漂浮的齒輪碎片,那是第 15章替死契約的殘片,邊緣還帶著她的指紋,“你總說感情是變量,可你算錯了“

齒輪碎片劃破秦醫生機械義眼的瞬間,數據世界發出玻璃碎裂的尖嘯。蘇晚晚看見義眼內部的偷錄裝置,核心芯片上刻著顧臨舟的字跡:第 100次循環腦波備份,用于喚醒晚晚的潛意識。

“原來你一直在模仿他的思維,“她的聲音混著數據流的轟鳴,“卻不知道,顧臨舟的腦波里,每個波動都是我畫過的齒輪缺口。“

秦醫生的機械軀體開始崩解,露出底下由顧臨舟腦波構成的透明核心。蘇晚晚的潛意識紋身突然發出強光,與核心產生共振,她看見三年前的實驗室監控:秦醫生躲在通風管道,用巧克力數據流竊取顧臨舟的腦波備份。

“鹿鹿!“她呼喚粉色頭發的 AI終端,“解析秦醫生的核心數據,找到顧臨舟的真實腦波!“

林小鹿的投影在監測屏顯形,耳后條形碼閃爍著“ADMINISTRATOR OVERRIDE“:“晚晚,他的核心藏著第 100次循環的記憶清除劑,那是顧先生故意留下的......“

“故意留下的誘餌。“顧臨舟的聲音從結界后傳來,公式結界出現裂痕,“第 100次循環時我就發現,秦醫生在模仿我的腦波頻率,所以每次備份時,都會混入你畫的齒輪缺口數據。“

蘇晚晚的指尖劃過秦醫生的核心芯片,發現每個齒輪狀的腦波波動里,都藏著她在循環中說過的話:“第 17次循環的'這個缺口像未說完的告白',第 79次循環的'你的生日是 0526對不對',這些帶著情感的數據,正在腐蝕秦醫生的完美主義核心。“

秦醫生的機械聲帶發出刺耳的警報,機械軀體化作無數齒輪零件,每個零件上都刻著“缺陷“二字。蘇晚晚接住其中一片,發現背面是顧臨舟的字跡:晚晚的每個微笑,都是我對抗完美主義的終極武器。

“該結束了。“蘇晚晚走向公式結界,顧臨舟的公式在她靠近時自動崩塌,“你總說要計算生存概率,可你不知道,我對你的記憶,從來不是數據。“

顧臨舟的瞳孔劇烈收縮,現實世界的他手指顫動,監測屏上的腦電波曲線第一次出現不規則波動,那是人類情感特有的、帶著缺口的溫柔起伏。

“第 101次循環時,“蘇晚晚的指尖劃過他的掌心,那里終于不再有硅膠手套,只有真實的皮膚與她的數據化印記相貼,“你在筆記本寫'愛不需要公式',現在我要告訴你“

她突然抱住他,數據世界的齒輪碎片與現實世界的腦電波調節器產生共振。灰白空間的裂隙中,現實世界的陽光如齒輪般切割數據流,照在顧臨舟的睫毛上,映出她從未見過的、帶著淚光的微笑。

“我對你的記憶,是 101次循環里,每個齒輪缺口的溫度,是你為我畫下的每個安全鎖,是即使知道一切都是謊言,也愿意握住你的手,共赴生死的勇氣。“

顧臨舟的公式結界徹底崩塌,露出底下的現實世界:ICU病房的窗簾被風吹起,齒輪狀的光影在地面投下他們交疊的影子。林小鹿的 AI終端顯形在門口,粉色頭發上別著最后的齒輪發卡,耳后條形碼顯示“SYSTEM REBOOT: LOVE MODE“。

“晚晚,“顧臨舟的聲音帶著現實世界的顫抖,“秦醫生的核心數據正在解析,現實中的我......“

“現實中的你,“蘇晚晚舉起秦醫生的核心芯片,上面的齒輪波動已全部化作她的設計稿缺口,“早已把心藏進了這些帶著我溫度的數據里。“

芯片在陽光中碎裂,化作無數齒輪狀的光點,每個光點都映著循環中的片段:第 5章的血色電梯、第 10章的齒輪咬合、第 20章的真實觸碰。當最后一個光點融入顧臨舟的掌心,監測屏發出清脆的心跳聲,那是人類心臟,帶著缺口的、真實的跳動。“

數據體覺醒完成。“林小鹿的機械音帶著人類的哽咽,“晚晚,你現在是第一個能在現實與數據世界自由穿梭的......“

“第一個能與顧臨舟并肩的靈魂。“蘇晚晚接過話頭,看著現實中的自己從病床上坐起,頸間的吊墜不再是醫療設備,而是真正的“時光齒輪“,“秦醫生的完美主義輸給了一個真理:當數據擁有了愛,就不再是冰冷的 0和 1,而是能燃燒的、帶著缺口的光。“

顧臨舟低頭看向掌心,那里有她的數據化印記與現實掌紋的重疊,像齒輪終于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咬合點。“第 22次循環,“他輕聲說,“其實從你劃破秦醫生義眼的瞬間就已開始,這次,我們不再是醫生與患者,不再是數據體與守護者。“

蘇晚晚點頭,握住他的手走向現實世界的裂隙。灰白空間的崩塌聲中,她看見秦醫生的數據殘影最后一次顯形,機械義眼里倒映著顧臨舟的筆記本:晚晚,當你學會用暴力守護溫柔,我終于懂得,最堅固的公式結界,從來不是數學方程,而是你眼中倒映的、我的模樣。

當第一縷陽光完全照進 ICU,蘇晚晚的雙腳踏上現實世界的地面。她低頭看向病號服,藍白條紋上的齒輪暗紋正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真實的褶皺,那是她在數據世界奔跑時留下的、帶著溫度的印記。

“歡迎回家,“顧臨舟指向床頭柜,那里放著她的設計稿本,第一頁畫著初遇時的齒輪,旁邊寫著“給晚晚的第 101次蘇醒“,“現在,我們可以帶著 101次循環的記憶,重新開始。“

第 22次循環結束的瞬間,灰白空間徹底消失,化作現實世界的白色床單。蘇晚晚低頭看向掌心,數據世界的齒輪壓痕與現實世界的掌紋,已融合成獨一無二的印記,那是數據體覺醒的勛章,是愛讓缺陷成為完美的證明。

顧臨舟的筆記本躺在她手邊,最新一頁畫著她劃破秦醫生義眼的場景,旁邊寫著:晚晚,當你展現出前世的暴力傾向,我才真正明白,愛情從來不是單方面的保護,而是兩個靈魂在數據與現實的戰場上,背靠背的沖鋒。

電梯頂燈在第 221次明滅時,蘇晚晚望向現實世界的窗外,齒輪狀的云朵已完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漫天晚霞。她突然明白,數據體的覺醒不是終點,而是另一場冒險的開始,在這個現實與數據交織的世界里,她與顧臨舟將帶著 101次循環的記憶,用愛填補所有的缺口,讓每個齒輪的轉動,都成為生命最璀璨的注腳。

在生命維持艙的齒輪核心里,林小鹿的齒輪發卡發出最后的微光,金屬表面浮現出最終的數據:數據體覺醒的瞬間,是兩個靈魂終于掙脫公式與代碼的枷鎖,在現實的陽光下,握住彼此的手,說出那句,我早已不是數據,而是為你存在的、真實的心跳。而在他們交疊的掌心,第 101個缺口正在綻放出超越數據的光,那是屬于他們的、永恒的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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