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落,你和傅總在一起就一心一意跟人家在一起,到處勾三搭四,跟前任不清不楚,我怎么生了你這種女兒!”
許落本來工作完,頭腦累得要死,又聽到許成林的怒吼,心里更是窩火,
隨口沖道:“那我還不是遺傳的你!”
鐵青著臉掐斷,她其實很少和許成林發生矛盾,她父親好歹給著她錢,就算許成林經常因為許晴冤枉她,她也是能忍就忍。
但是,今天心情不好,
不想忍了。
打開手機,果然一條條熱搜彈出來,她點進去。
是一張陳舊照片。
她和傅子舟坐在臺階上湊得很近,她記起來了,那是大一時候,他們倆人一起參加攝影社,當時他們好像一起參加一個活動,幫他們拍照來著。
相冊里還有一個男生,那是略顯青澀的黎牧修,距離他們很遠,
鏡頭太清晰,清晰到雖然黎牧修在照片里只占一個小小的角落,但臉上的神態卻一清二楚。
男孩兒眸色很深,正深情款款地看向許落。
許落擰眉,當時那場活動確實不記得黎牧修是不是去了。
而且那時他們還不認識。
她第一次認識他是在大一的運動會上,
她身擔學生會職務,所以負責運動員的所有運動后的事項。
那天,天熱得要命,蟬嘶嘶啞啞地鳴叫。
她正在終點處站著,等著給傅子舟送水,沒想到第一個到達終點的不是他,而是一個身形纖細的男生。
那個男生一把從她手里接過水,上氣不接下氣地道了聲“謝謝”。
緊跟著第二名就是傅子舟,男人手臂橫掃在她跟前,彎著腰,粗喘著氣,“水呢?”
“被第一名拿了。”許落擺擺手,沒辦法,從小習慣了傅子舟都是第一,
誰知道...
天氣太熱,回頭一看,水早就被拿光了,許落沒辦法,又跨越一個操場給他從別的地方拿了一瓶水。
等回來,熱了她一身汗,
也就是因為這個,那個身材纖瘦,但跑的快的一個人讓她記在了腦海里。
思緒回籠,難道那時...?
算了,了解再多也沒有意義,反正現在也沒與任何關系,
只不過,那人肯定會很介意吧....
畢竟年少時候的糗事誰也不想翻出來,他現在身居高位,更不想別人扒他的黑歷史。
點開評論區一看,
【啊啊啊,我就說黎總和許小姐肯定有關系。】
【我靠,我家黎總當時怎么愛得這么卑微!】
【我從我們A大的前幾屆學姐哪八卦到過,黎總和許小姐從前談過。99】瞬間這條帖子又爆了。
【真的真的?這個許小姐到底有什么資本讓兩大美男同時喜歡,肯定是個綠茶!說不定就是她在和傅總談著的時候勾引單純的黎總。】
許落長呼一口氣,腦子現在沉重的很,一抬頭對上齊思涵發亮的眼神。
齊思涵安慰她:“你干嘛這么頹,你能讓那倆人都喜歡那說明是你是能力,別人指定是羨慕、嫉妒。”
又凝著她,接著補充:“只是你覺得黎總現在對你有情嗎?”
許落喝了一口水,將瓶蓋重重擰上,“半點沒有。我就是他人生的一個污點,一次失敗,這種成功的男人最受不了別人揭他們這個。”
她眼眶浮起一縷難過的神色,又很快壓下去,
分手也不是她的錯。
但過去的也全過去了,人得往前看。
這個人她得罪不起。
下班后,她心里一團亂麻,根本不想吃飯。
傅子舟打過來電話,聲音有點著急,“落落你別急,我把熱搜撤下去了。”
網上現在大半都是針對許落的言論,說她腳踏兩只船。
這種網友聽風就是雨,一點也不會探查事情的真相,只會相信他們愿意相信的東西。
“謝謝你。”許落窩在榻榻米上看著窗外。
酒精真是個好東西,能麻痹心里的痛,
地上倒著三個酒瓶子。
她睜開眼,暈暈乎乎地看到黎牧修那張臉出現在跟前,
她心里升起一股澀意,緊咬著唇,雙手揮舞著,罵道:“混蛋!”
本以為分手五年了,她應該走出來了,可再遇見他,左心房還是會蔓延起絲絲縷縷的痛!
猛然間,胃里掀起一股絞痛,疼了一身冷汗。
胃里的痛逐漸放大,像針扎穿她的肉一般,
她顫抖著手,撥通120電話,
一刻鐘之后,救護車的轟鳴聲越來越近,她被抬上了救護車,送到醫院。
在車上許落昏厥過去,
再醒來時,傅子舟正守在她身側,外面的天已經亮了。
“你怎么樣,身體好些沒?”
許落皺著眉緩緩坐起身,胃里的痛減輕了些,但還是很難受,
“好些了。”
“你怎么在這里?”許落看著還剩一半的輸液瓶,她一直知道自己有胃病,昨天真是大意了。
傅子舟:“昨夜醫生給我打的電話。”
“太麻煩你了。”
“一家人談什么麻煩?”男人飽含愛意地看著她。
“你知道我...”
“你什么也不用說,許落,咱們兩個從小玩到大,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也沒有人比我更適合你。”男人眸子篤定,將她想說的話噎了回去。
“嗯。”
打開手機一看,她的熱度一點沒減,
傅子舟到外面打電話,聲音凌厲,語氣并不好,“連條熱搜都撤不了,我養你們干什么吃的!”
許落接到父親許成林的電話,他憤怒地質問,
“你現在在哪兒?”
“醫院。”許落的語氣格外平靜,甚至因為大聲不知怎的又牽動到胃,一下猛痛,讓她后面出現了顫聲。
男人只是凌厲地回:“你趕緊回家!我有要緊事同你說。”
隨之掛斷。
許落眼眶里沒出息地升起厚霧,她都說了醫院,她的好父親連句關心的話都不說。
在他眼里,她可能早就成了累贅、負擔。
甚至成了讓他丟人的女兒。
她吸了下鼻子,拔掉針頭,就要下去,卻搶先被進來的男人攔住。
“你要做什么?”
“我要回家。”
許落又要起身,但胃里還是很難受,而且一直沒有進食,她一陣頭暈,差點又要栽倒。
忽的一個騰空,她被抱起。
男人聲音微涼,“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