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安伸了個大懶腰,正打算賴賴唧唧的從床上爬起來,突然一個腦袋湊到他的跟前:“小安兄弟,晨安~”只見令狐花像只大黃狗一樣眼巴巴的看著李玉安。嚇得李玉安瞬間清醒,他差點忘了家里還有個大“麻煩”要解決呢。
“令,令狐大俠早安~大俠昨晚睡的可好?”李玉安揉了揉眼睛,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他昨晚喝得爛醉,連自己怎么睡的都不知道,更別提照顧這位“遠道而來”的客人了。
“哎,本來小安兄弟收留,不該抱怨,但是你說的那個叫沙發(fā)的東西,真的太難睡了,睡得我腰酸背痛,真還不如這地板睡的舒服。”
“呵呵,委屈大俠了。”李玉安尷尬的笑了一下,看向那個沙發(fā),沙發(fā)其實很軟,但長度才一米五左右,而令狐花一米八幾的大高個,睡沙發(fā)確實憋屈。
“先不說這個,小安兄弟,此處可有沐浴的地方,在下這一身污濁,想洗洗。”
聽令狐花這么一說,李玉安才發(fā)現(xiàn),昨晚喝醉了,連澡都沒洗,李玉安雖然沒有潔癖,但算愛干凈:“有,就在你昨天如廁的地方。”
“如廁的地方?”令狐花起身跑去衛(wèi)生間再看了一圈,自從令狐花意識到自己穿越到了一個了不起的時代,那驚嘆之聲,就沒停過:“小安啊!就在這里嗎?我怎么沒看到浴桶?是不是浴桶隱藏起來了?按個開關(guān)就會彈出來?”
李玉安對于令狐花的各種好奇心,已經(jīng)開始適應(yīng),他也暫且當(dāng)這個人真的是穿越過來的吧,不然把他當(dāng)神經(jīng)病的話,李玉安會瘋。李玉安來到衛(wèi)生間,教令狐花使用淋雨設(shè)備:“把這個開關(guān)擰開,往左是熱水,往右是涼水,然后這個是洗頭的,這個是洗澡的,這個是洗臉的,這條毛巾是新的,用來擦水。你的衣服換下來扔那個簍里,我待會給你拿身衣服,可能有點小,先將就穿吧。”
令狐花完全被這套淋雨設(shè)備震撼了,嘴里連連叫道:“哇哦哇喔,這是何等神奇!”令狐花這模樣完全沒有了江湖大俠的氣質(zhì),反而像個一歲小貓,對新世界充滿好奇心:“真是太神奇了,小安兄弟,這個如何做到的,待我回去后也弄上一套!”
“額,令狐大俠,你還是先洗吧澡,我去給你拿衣服!”李玉安趕緊跑,生怕令狐花再問下去,他可解釋不清:“電是怎么發(fā)明的,電器是怎么產(chǎn)生的,自來水是怎么來的……”
令狐花第一次體驗現(xiàn)代淋浴設(shè)備,在里面洗了快一個小時,李玉安都怕他暈在里面,當(dāng)李玉安一身水汽的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的時候,一幅曠世美男出浴圖赤裸裸的展現(xiàn)在李玉安面前……
令狐花居然頂著濕漉漉的頭發(fā),就這么光溜溜的出來了。
“艸!你怎么不穿衣服!”李玉安難以置信的吼道。
李玉安可能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自從遇到令狐花之后,自己已經(jīng)不是那個時時唯唯諾諾,不敢表達的小弱雞了,而是個隨時都敢怒吼的平頭哥。
令狐花像狗子一樣,甩了甩身上的水珠,慢悠悠的說道:“里面太熱了,等我涼快會再穿。誒,話說小安兄弟,你這房間是有什么玄妙,外面烈日炎炎,里面為何如此涼爽?”
“開空調(diào)了唄。”李玉安努力平復(fù)情緒。
“空調(diào)?是不是那個東西?”
“嗯。”
“太神奇了,這個是怎么做的,待我回去也弄一個。”
李玉安沒回話,為了避開這個話題,他默默的走去衛(wèi)生間拿來毛巾和衣服,然后像個老媽子一樣伺候令狐花。令狐花一頭長發(fā),毛巾沒一會就打濕了,李玉安只好又拿來浴巾,幫令狐花擦干身體,套上衣服。
令狐花到是一點沒拒絕,這樣子像是被人伺候慣的富家少爺。
李玉安緊緊攥了一下手里的毛巾,內(nèi)心發(fā)誓道:“老子等會就把你丟到警察局!”他心里雖然這么發(fā)誓著,但還是乖乖的拿來了吹風(fēng)機,伺候這位大爺。
令狐花看到吹風(fēng)機又問:“這又是什么?”
“吹風(fēng)機!”
“哇哦哇喔!神奇!有風(fēng)!”令狐花對著吹風(fēng)口,張開嘴,像個白癡一樣,鬼會相信他是個大俠。
李玉安一把扭過令狐花的頭:“令狐大俠,還勞煩你不要亂動!”
“哦,好,那個小安兄弟,那個又是什么,從昨天開始我就好奇,看你們每個人都有,時不時的舉起來,又時不時的對著他說話,好神奇。”
“手機。”
“有什么用?”
“可以打電話,就是跟距離很遠的人時時對話。”
“這么厲害,那這個我回去也能弄一個嗎?這樣以后我是不是也可以給你打電話?”
“這……不能。”李玉安只想趕緊甩掉令狐花,以后也千萬不要再聯(lián)系。
“那個又是什么?”
“電腦。”
“這個呢?”
“遙控器。”
“那個呢?”
“燈。”
“這個?”
“水杯!”
“不不不,這乃是琉璃夜光杯吧!小安,你府上是不是特別富有?”
“……”
李玉安帶著令狐花到警局的時候,已經(jīng)中午11點了,由于令狐花的“十萬個是什么”,把李玉安問得像被人吸了精氣。
“你這臭小子!跟我約的9:30,你看現(xiàn)在幾點了!你這個睡懶覺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改!嘖嘖嘖!瞅瞅你這精神狀態(tài)!剛從18層地獄回來啊?”這個說話毫不客氣的人,正式李玉安的青梅竹馬,市一分局的“鐵海棠”,刑警大隊的支隊長張曉欣。
“曉欣姐,對不起,這次真的不是我故意遲到的。”李玉安用眼神偷偷瞟了瞟跟在他身后的令狐花。
張曉欣附耳問道:“這個就是你昨天發(fā)微信說的那個‘神經(jīng)病’?”
“嗯嗯。”
張曉欣上下打量了一番令狐花,心里忍不住嘀咕:“這打扮,還真是……別具一格。”只見令狐花上身套著一件印有《飛音少女》漫畫人像的T恤,下身是一條工裝過膝短褲,腳上踩著一雙明顯小了一號的人字拖,五個腳趾頭整整齊齊地扣在拖鞋邊緣,看得讓人強迫癥要犯。最吸睛的地方還是他那頭及腰長發(fā),居然用一根吸管隨意扎著,吸管那個可彎曲的頭還向上沖著,跟個小煙囪似的。更奇葩的是,他手上還拿著一把劍,單看外觀也看不出來什么,劍鞘有些磨損,像是演戲道具,但聽小安說是一把真劍,這讓張曉欣就不得不留意著。
然后再看他的長相,這令狐花倒是頗有幾分姿色——劍眉如畫,鳳眼含星,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張紅潤的薄唇,活脫脫一副當(dāng)紅偶像的模樣。然而,張曉欣對這種類型的帥哥完全無感。在她的概念里,這種小哥多半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瓷花瓶”,看到蟑螂跑得比兔子還快,嬌弱如瓷瓶。
她挑了挑眉,語氣里帶著幾分調(diào)侃:“你就是小安說的那位‘穿越來的大俠’?看起來倒是挺像從漫畫里走出來的。”
令狐花微微一笑,抱拳道:“正是在下,令狐花,請問姑娘芳名是?”
“我叫張曉欣。”
“哦,幸會幸會,原來張姑娘就是小安兄弟口中那個大名鼎鼎的‘曉欣姐’”
張曉欣擺了擺手,語氣干脆:“大名鼎鼎不敢當(dāng),你也別叫我張姑娘,你叫我張曉欣,或者張警官都行。”她頓了頓,又瞥了一眼令狐花的打扮,忍不住吐槽:“你這身行頭,是這小子給你找的吧?他是不是還覺得自己挺有審美?”
令狐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無奈地笑了笑:“小安兄弟說這是現(xiàn)代人的常服,在下初來乍到,也只能將就了。”
張曉欣心里無奈笑道:“當(dāng)下這些年輕人的精神狀態(tài)真的堪憂,小安也就算了,頂多是個宅男,不影響社會公序,但眼前這個大俠的行為藝術(shù),不僅‘穿越’還整天扛著真劍出門,這就有點過分了。算了,我還是趕緊幫他找到家人吧。”
張曉欣說道:“既然你是小安的朋友,那就別在這兒站著了,進屋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