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階的頂點是49點生命力,二階的頂點是199點生命力,三階的頂點是599點。
全聯邦有308個市,也就有308個市執。
而聯邦記錄在案的三階超凡者有三萬人,這三萬人需要爭奪三百個位置。
而據陸昭所知,市執基本都是500點生命力的頂端三階,也就是自己的十倍,一個人就等同于一個團的強者。
陸昭放下手中狙擊槍,面帶警惕的看著前方,隨時準備做出規避動作。
“陸昭同志,匯報情況。”
趙德聲音不大卻極具穿透力,直接蓋過了雨聲。
陸昭聽到了,但他并沒有繼續靠近,而是等到身后傳來引擎聲,邊防士兵乘坐的車輛靠近。
一個邊防連隊根本不是趙德對手,剛剛那把飛劍的威力絕對不是尋常武器能夠抗衡的,但這么多人他動起手里掩蓋不了痕跡。
就算陸昭沒有老師的三次保命手段,也有把握讓對方不會動手。
這又涉及到老道士他教導。
在權力場上,所有人第一件事應當是把不守規矩的人踢出場,讓講規矩的人上桌。除非出現一個完全碾壓所有人的強者,否則游戲規則就會一直進行下去。
暴力與規則之間是存在平衡點的。
陸昭收起武器,朝著趙德快步跑去,來到對方三步之外,立正敬禮:“報告市執,專案組遭遇不明敵人襲擊,證人呂金山被劫走。”
說著,他掃了一眼四周,并沒有看到呂金山的尸體與影子。
剛剛的一切發生的太快了,陸昭的注意力完全被趙德與他那把飛劍吸引。
他看了一眼湍急的河流,大概有了猜測。
人應該是被趙德丟河里了,如此比直接殺了更方便,既能殺人滅口,后續有人調查起來也不會被抓把柄。
他明知故問:“您有看見呂金山嗎?”
趙面不改色回答:“剛剛歹徒給他丟下河里去了,應該是想殺人滅口。我當即立馬出手阻止,但還是遲了。”
這無疑是睜眼說瞎話,但陸昭剛剛距離得很遠,無法有效獲知這里的情況,只能知道個大概。
他是無法作為人證的,只能算是線索。
趙德已經合法解決了一個破綻。
如果這個時候我也是三階,那么呂金山就不會死。
不能過于迷信暴力,也不能沒有暴力。
陸昭迅速調整心態,匯報了今晚的情況,口頭報告簡短迅速,僅僅花費了一分鐘。
趙德點頭道:“我接到消息就馬上朝著邊趕來,雖然呂金山的死讓人遺憾,但幸好沒有造成重大人員傷亡。”
說著,他轉身回到車旁,招手示意陸昭跟著上車。
“這里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們先到專案組駐地。”
陸昭搖頭道:“我全身濕透就不必了。”
趙德擺手道:“只是一輛車,濕了會有人擦的。”
陸昭反問道:“如果一直沒有人擦呢?”
“那會發霉,變臭,然后就得把座椅從里到外都換掉……”
趙德說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露出些許笑意:“你沒有我想象中那么死板。”
愚忠。
這是他對于陸昭的評價,這個人就像一把雙刃劍,握在手里可以無往不利,也可能傷己。
這一點對陸昭自己也是如此。
本來趙德以為陸昭分不清情況,如今看來他同樣知道聯邦的狀況。
他清楚,但還是我行我素,趙德不禁升起了幾分好奇心。
“一輛車不可能永遠干凈,也不能要求每個乘客都沐浴焚香,只要車主時常打掃總歸是干凈的。”
“你不是車主,所以不需要顧忌。”
趙德坐到駕駛位上,陸昭也沒有再推遲坐到了副駕駛。在后方班組趕來收尾后,轎車緩緩的啟動。
由于水氣蒸騰,車內的空氣有些悶。
趙德用余光瞥見樣貌英挺,坐姿端正筆直的陸昭,道:“大災變之前,聯邦只有武侯才會有專車,正官級按每人一輛定編不配專車。”
“后來大災變,資源緊缺,聯邦取消了官員配車。而是讓單位自行采購,自行負擔成本,連武侯都沒有專車了。”
“可自這條新規之后,實質上聯邦主吏都能有一輛專車。以前武侯車輛價格不能超過五十萬,現在官員車輛最低價是五十萬。”
社會資源的緊缺并不能讓人變得節儉。
聯邦問題不在于某個人身上,也不在于某個團體。而是有限的社會資源,迫使人們互相撕咬。
“如果不改,聯邦無力承擔這一大筆配車費。可改了之后,大家又都鋪張浪費起來。說到底還是資源少了,以前石油可以直接從波斯運過來,現在波斯都沒人了。”
陸昭能聽出對方言外之意。
無外乎老生常談的,日子太苦了,大家都不想過苦日子。
他道:“聯邦為了騰出更多的耕地,禁止了大規模肉牛養殖,把剩余的草地留給奶牛。沒了牛肉,大家還可以吃雞鴨豬羊魚肉。”
趙德問道:“如果有人偏偏喜歡吃牛肉呢?你不能剝奪人的愛好吧?吃一塊牛肉還能死人不成?”
陸昭沒有答復,保持著沉默。
如果他具備趙德假設的能力,他可以為了不讓人吃牛肉而殺人,也可以為了公車配置問題殺人。
車輛和肉類都是資源問題,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但那是將來的事情,陸昭不喜歡說空話,沉默是他唯一的選擇。
趙德只當是他聽進去了,轉移話題說道:“最近你在幫區清掃了不少的黑幫,這事專案組有有權管轄,但不能這么管。”
陸昭問道:“怎么管?”
他對于邦區了解甚少,這一周的短暫接觸,陸昭見識到了真正意義上的鋼鐵叢林。
不同人種,不同文化的人被強行混居在一起。基層的管理機構是村屋,可能是特定的一小塊聚集地,也可能是某棟公寓的樓層。
幾百人為單位,根據自身的文化制定有不同的“法律”,類似宗族勢力,宗法大于一切。
然后村屋之間存在械斗,互相搶居住地、房子、取水點等生存資源。
黑幫則是中層管理,負責維持基本的秩序,以及號令村屋居民們完成聯邦下達的生產任務。
陸昭清掃一個黑幫,當地邦民不會感謝他,反而會摩拳擦掌想成為第二個黑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