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警惕的看著他，沒放松一刻的警惕，脊背肌肉繃緊，突然道：“一個人不叫人質(zhì)吧？”

“那叫什么？”

計白想了想，很好脾氣的開口：“送死？”

楚溪的眉頭蹙了起來，整個人慢慢放松下來，忍住脾氣對他說：“你走吧。”

“我不想跟你打起來。”

楚溪偏過臉，似乎并不想讓眼前人看清他的表情，他說：“我哥說了，見到你就讓我避開，現(xiàn)在這里局勢未明，你不至于一個人過來跟我們所有人做對？”

他的眼神明明暗暗，面對計白時有意收起攻擊性，只是說：“我哥說了，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計白沒想到這個炮仗這么輕易就啞火了，他嘗試挑撥：“怎么什么都是你哥說啊，你沒有自己的想法嗎？”

楚溪聽到這句話，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突然道：“齊國那邊難道不是你作主？”

計白知道這是個坑，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不就得了。”楚溪語氣自然，“我們這邊當(dāng)然是我哥作主，聽我哥的有什么不對。”

“那不一樣。”計白搖了搖頭，“我們這邊還是很民主的，這是商量過后的決定。”

“商量過后也是聽我哥的，結(jié)局都一樣。”

楚溪擦了一把臉上的血，眉心一跳，突然道：“別挑撥我們兄弟之間的關(guān)系。”

計白：“……我還是跟你哥談吧。”

……

楚澤手里把玩著不少骨簽。

他看見計白，臉上居然也沒什么很意外的表情，只是點了點頭，道：“來了啊。”

計白抱胸靠在那里，看著這個過分淡定的人，道：“你這么打招呼，不知道的人聽見了，還以為我們很熟呢。”

楚澤點了點頭，沖他微笑道：“是嗎？好歹也見了這么多面，也不算很陌生吧？”

計白眉心一跳，他不是傻子，有些東西不需要對方戳破，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你不是不想要上品文心嗎？”

計白微微瞇起眼睛，有些玩味道：“怎么現(xiàn)在突然變了，你們楚國人不是一向愛裝孫子嗎？”

顯而易見，這挑撥毫不客氣。

眼前人似乎跟沒脾氣似的，楚澤依然沖他笑了笑：“是啊，但這不是有你嗎？”

計白指了指自己：“我？”

楚澤撥弄手中的骨簽，仿佛那不是一條條人命，只是輕飄飄的紙片。

“瓦礫藏在明珠之后，自然不惹人注意了，我對你很信任的。”

“這么信任我能拿到這么多顆文心？”計白冷笑發(fā)問。

楚澤笑了一下，“是啊。”

“如果我沒猜錯，你甚至愿意跟那些小國進士做交易吧？”

楚澤沒什么鋪墊，直接開口道：“跟我也做一筆交易吧。”

“跟你？”計白說，“跟你有什么好做的？”

“還是有一些的。”

楚澤看向他的眼神并不黯淡，他說：“你其實并不在乎我殺人吧？只要你不在乎這一點，我們還是可以合作的。”

計白突然沉默了下。

“你為什么要這么說？”他問，“如果我在意呢？”

“你不會。”

楚澤依舊是那副溫和的笑容：“你難道不應(yīng)該更在乎書山那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