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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圣湖的青銅刀

雪地上,昨夜滴落的血跡已經凍成了一條蜿蜒的紅線,在微弱的晨光中泛著詭異的珍珠光澤。那血跡就像是一條神秘的指引,似乎在訴說著昨夜發生的一切。阿穆爾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每說一個字都像是有一把砂紙在喉嚨里摩擦:“霜刃......在哪里?”他的聲音被風聲淹沒,顯得那么微弱而無助。

鐵尾沒有回答,只是突然停下了腳步,它的耳朵迅速轉向東南方,全身的毛發都微微豎起,警惕的氣息瞬間彌漫開來。它的獨眼緊緊盯著那個方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兇狠和警惕。阿穆爾勉強撐起身子,順著鐵尾的方向看去,只見雪丘后轉出五個人影。

是巴圖帶著四名獵人。他們的臉上布滿了冰霜,冰霜與血痂混合在一起,顯得格外猙獰,顯然剛經歷過一場惡戰。他們的腳步有些踉蹌,但眼神中卻透露出堅定和兇狠。他們的身上帶著戰斗后的疲憊和傷痕,衣服破破爛爛,武器上還殘留著血跡。巴圖走在最前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貪婪和兇狠,緊緊地盯著阿穆爾。

“果然沿著血線追來了。”鐵尾松開了繩子,獠牙上滴落著混著血絲的唾液,它的獨眼緊緊盯著巴圖等人,聲音低沉而充滿威脅,“小子,能跑嗎?”它的聲音在冰原上回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阿穆爾還沒來得及回答,一支羽箭就帶著凌厲的風聲釘入他耳畔的雪地,雪濺了他一臉。那支箭的箭頭閃著青銅的冷光,仿佛是死神的使者。巴圖迅速搭上第二支箭,箭頭閃著青銅的冷光,如同死神的凝視:“把混血崽子交出來,狼崽子!”他的聲音冷酷而兇狠,充滿了威脅。

鐵尾的獨眼瞇起,眼中閃過一絲兇狠。它突然仰頭發出一串短促而急促的嗥叫,那嗥叫聲在冰原上回蕩,仿佛是一種神秘的信號。緊接著,雪地驟然塌陷,三匹埋伏的狼從雪層下暴起!

灰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直取巴圖的咽喉。它的速度極快,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毛發在風中飄動,如同黑色的綢緞。雪爪和閃電則分別撲向兩側的獵人,它們的身影矯健而敏捷,瞬間就與獵人展開了激烈的搏斗。雪爪的身體靈活地穿梭在獵人之間,它的爪子在獵人的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閃電則用它強壯的身體撞向獵人,將獵人撞倒在地。

混亂中,阿穆爾用凍僵的手指摳挖腕間的繩結。他的手指已經麻木,每一次用力都像是隔著一層厚厚的布。他的額頭冒出了冷汗,心中充滿了焦急和恐懼。但他沒有放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掙脫束縛。當最后一縷纖維斷裂時,他的目光掃向巴圖,卻看見巴圖從懷中掏出了那個東西——阿古拉鐵匠鋪的青銅錠,此刻正被鍛打成匕首的形狀。那匕首在晨光中閃爍著寒光,仿佛隱藏著無盡的殺意。

圣湖比傳說中更令人窒息。遠遠望去,它就像是一面巨大的鏡子,鑲嵌在冰原之中。平滑如鏡的冰面下,隱約可見無數被凍結的陰影。有人形的,他們的姿勢各異,有的像是在掙扎,有的像是在祈禱;有狼形的,它們的毛發似乎還在隨著水流微微飄動;更多的是難以名狀的扭曲姿態,仿佛是被某種邪惡的力量扭曲了身體。那些陰影在冰面下若隱若現,像是一群被困住的幽靈,在黑暗中無聲地訴說著它們的痛苦和怨恨。

阿穆爾跪在冰面上,背后的胎記劇烈灼痛,仿佛有火炭在皮膚下滾動。那灼痛讓他的身體微微顫抖,額頭上也冒出了冷汗。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迷茫,但又帶著一絲堅定。他知道,自己必須面對這個未知的挑戰,解開圣湖的秘密。

“跳進去。”鐵尾用鼻子推著他,它的聲音低沉而嚴肅,“月影的刀就在湖心。”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信任和期待,仿佛相信阿穆爾能夠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

阿穆爾的手指剛觸到冰面,整片湖就發出玻璃碎裂的脆響。那聲音清脆而尖銳,在寂靜的冰原上回蕩。裂紋以他的指尖為圓心輻射開來,冰層下傳來空洞的回音,像是某種巨獸的心跳。那心跳聲越來越快,仿佛在催促著阿穆爾做出抉擇。阿穆爾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猶豫,他不知道冰面下隱藏著什么樣的危險。

巴圖的吼聲從湖岸傳來:“攔住他!”

阿穆爾回頭看見獵人正與狼群纏斗在一起。場面十分慘烈,灰影的獨眼被箭矢射穿,鮮血不停地從傷口處涌出,但它卻仍死死咬住一名獵人的胳膊,那獵人疼得哇哇大叫,拼命地想要掙脫。灰影的身體在獵人的掙扎下不斷搖晃,但它的牙齒卻咬得更緊了。雪爪的腹部插著獵刀,鮮血在冰面上潑灑出觸目驚心的扇形,但它依然沒有退縮,還在奮力地與獵人搏斗。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毅和不屈,仿佛在告訴獵人,它不會輕易放棄。

鐵尾突然人立而起,前爪重重拍在阿穆爾背上:“現在!”

冰層轟然塌陷。刺骨的湖水瞬間吞沒了阿穆爾,那寒冷就像是無數根針同時扎進他的身體,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在湖水吞沒他的瞬間,他看見冰層下的陰影全部轉向自己。那些被凍結三百年的亡者,齊刷刷睜開了眼睛。他們的眼神空洞而冰冷,仿佛帶著無盡的怨恨和不甘,直直地盯著阿穆爾,讓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恐懼。

水下是另一個世界。阿穆爾懸浮在淡藍色的水幕中,四周的水清澈而冰冷。他的肺部的空氣早已耗盡,但卻奇異地沒有窒息感。他的胎記散發出柔和的光芒,那光芒像是一盞明燈,照亮了周圍的黑暗,也照亮了湖底祭壇。

那祭壇位于湖底的正中央,是一個圓形的石臺。一柄青銅短刀插在石臺中央,刀柄是狼首造型,狼首的眼窩處鑲嵌著兩顆冰藍色的寶石。那寶石散發著幽冷的光芒,仿佛蘊含著神秘的力量。寶石的光芒在水中閃爍,像是兩顆神秘的星星,吸引著阿穆爾的目光。

游近時,阿穆爾發現石臺上刻著兩行字:

【左手持刀為人】

【右手持刀為狼】

他的手微微顫抖著,心中充滿了猶豫和掙扎。他不知道該如何選擇,每一種選擇似乎都意味著不同的命運。他想起了自己的人類身份,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他也想起了自己與狼群的情誼,想起了霜刃和鐵尾對他的信任。但他知道,自己必須做出決定。他顫抖著伸出雙手。當指尖同時觸到刀柄的剎那,整個湖底劇烈震動!青銅刀自動分裂成兩把,一把刀身浮現出人類語言的符文,那些符文閃爍著金色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另一把則刻滿狼族的狩獵圖騰,那些圖騰栩栩如生,仿佛蘊含著狼族的力量和勇氣。

水幕突然被撕開,巴圖的身影炮彈般墜入湖底。獵人手中的青銅匕首直刺阿穆爾后心!那匕首帶著凌厲的風聲,速度極快,眼看就要刺中阿穆爾。巴圖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貪婪和兇狠,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銀灰色的閃電劈開水面——是霜刃。霜刃的獠牙精準咬住巴圖的手腕,它的力量極大,咬得巴圖的手腕鮮血直流。鮮血從撕裂的動脈噴涌而出,在湖水中綻開猩紅的花朵。霜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憤怒和堅定,它不會讓巴圖傷害到阿穆爾。

頭狼的琥珀色眼睛與阿穆爾四目相對,一個蒼老的聲音直接在少年腦海中響起:

“選擇吧,雙生子。”

那聲音仿佛來自遠古,帶著一種神秘而威嚴的氣息。阿穆爾的心中更加糾結,他看著眼前的兩把刀,感覺自己就像是站在命運的十字路口,每一個選擇都將決定他的未來。他想起了自己的過去,想起了自己在人類世界和狼族世界的經歷,心中充滿了迷茫和困惑。

阿穆爾握住了右手那把刀。

劇痛瞬間貫穿全身——他的指甲暴長成爪,那爪子鋒利而堅硬,閃爍著寒光。脊椎彎曲出狼的弧度,身體開始發生巨大的變化。耳廓變得尖利,能夠聽到更細微的聲音。但變化到一半突然停滯,狼形與人形在體內瘋狂拉鋸。他的身體一會兒像是狼,一會兒又像是人,仿佛有兩種力量在爭奪著他的身體控制權。他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汗水濕透了他的頭發。

霜刃的瞳孔驟縮,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疑惑:“半途而廢?”

巴圖趁機掙脫,他的右手已經殘缺不全,但仍死死攥著青銅匕首。他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果然是個雜種!”他獰笑著將匕首擲向阿穆爾眉心,“和你母親一樣——”

鐺!

金屬碰撞的震響讓整個湖底沸騰。阿穆爾用狼刀格擋的瞬間,兩柄青銅器之間迸發出刺目的電弧。那電弧像是一條條舞動的蛇,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巴圖驚愕地發現自己的匕首正在融化,液態青銅像有生命般流向阿穆爾的狼刀。

“不!”獵人發出非人的嚎叫,“那是我的——”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融合后的青銅刀爆發出一道沖擊波,那沖擊波強大而猛烈,像是一陣狂風,席卷了整個湖底。巴圖的身體像干枯的樹皮般片片剝落,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最終消失在湖底的黑暗中。而霜刃被氣浪掀出水面,它在空中掙扎著,試圖穩住自己的身體。

阿穆爾在意識模糊前,看見湖底祭壇緩緩升起一具水晶棺。棺中的少女穿著薩滿袍,那薩滿袍的顏色鮮艷而奪目,上面繡著神秘的符文。她的胸口插著與他手中一模一樣的狼首青銅刀。她的長相,與諾敏年輕時分毫不差。阿穆爾的心中充滿了驚訝和疑惑,他想要看清楚少女的面容,但意識卻越來越模糊,最終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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