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深淵回音

地下密室的秘密

三符合一的光芒剛剛消散，整個齒輪塔便開始發出前所未有的震顫。這不是機械運轉的正常聲響，而是某種深藏已久的東西正在蘇醒。

“希望“的意識在所有人心中響起，聲音帶著明顯的恐懼：“他們啟動了深淵齒輪！我感受到了來自最底層的邪惡意識波動！“

扳手——或者說諾亞·格爾茨——臉色驟變：“不可能！我們當年明明封印了那個東西！“

“什么是深淵齒輪？“陳墨緊握著依然閃爍的雙螺旋符號。

扳手沉重地嘆了口氣：“二十年前，我們七個人設計齒輪塔時，意外發現了一個連接異界的裂縫。從那個裂縫中涌出的不是能量，而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邪惡意識——它們曾經毀滅了自己的文明，現在想要吞噬我們的世界。“

周娜震驚道：“所以你們建造齒輪塔，實際上是為了封印這個裂縫？“

“最初是的，“扳手點頭，“但我的六個同伴逐漸被那些邪惡意識蠱惑，認為可以利用它們的力量實現所謂的'完美秩序'。當我發現他們的真實意圖時，已經太晚了。“

天臺上突然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三個鐵血裁決者的身影開始變得模糊，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從他們體內掙脫出來。

“創造者，你以為封印了二十年，我們就真的消失了嗎？“一個裁決者張開嘴，發出的卻不是他自己的聲音，“我們一直在等待，等待足夠強大的能量波動來沖破牢籠。感謝你們的符號融合，為我們提供了完美的機會。“

深入地底

希望的意識急切地傳來：“我可以感受到深淵齒輪的位置，就在齒輪塔的最底層，比鐵銹谷還要深一千米的地方。那里有一個巨大的空洞，連接著無數個平行世界。“

“我們必須下去阻止他們，“陳墨堅定地說，“如果讓深淵齒輪完全啟動，不僅這個世界會毀滅，連張羽的原世界也會受到影響。“

夜鶯用手語比劃著什么，扳手翻譯道：“她說她知道一條秘密通道，可以直接通往地底。但那條路很危險，充滿了失敗實驗的產物。“

在希望的協助下，鐵銹谷內部的墻壁打開了一個隱藏的入口。一行人沿著螺旋向下的金屬通道一路下行，通道兩側刻滿了古怪的符號和公式。

“這些都是我們當年的研究記錄，“扳手一邊走一邊解釋，“我們試圖理解那些異界意識的本質，結果卻發現它們并非純粹的邪惡，而是一種極端的'秩序化'——它們認為只有消除所有的不確定性，世界才能達到完美狀態。“

林教授若有所思：“所以宗門長老會的理念，實際上就是受到了這些意識的影響？“

“不僅僅是影響，“扳手的聲音變得沉重，“我的六個同伴，現在已經完全被那些意識占據了身體。他們就是宗門長老會的真正核心。“

原初齒輪的真面目

經過了將近一個小時的下降，眾人終于來到了齒輪塔的最底層。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里是一個巨大的球形空間，直徑至少有幾公里。空間的中央懸浮著一個巨大的齒輪狀裝置，但它的材質看起來既不是金屬也不是能量，而是某種半透明的結晶體。更令人震驚的是，齒輪的每一個齒上都鑲嵌著一扇門戶，門戶后面閃爍著不同顏色的光芒。

“這就是真正的原初齒輪，“扳手的聲音帶著敬畏，“它不是能量源，而是連接多重宇宙的巨大門戶。每一扇門都通往一個不同的世界。“

陳墨感受到掌心符號的強烈共鳴：“所以我和張羽能夠穿越，也是因為這個門戶？“

“確切地說，是因為門戶的其中一扇門出現了裂縫，“扳手指向齒輪上一扇正在閃爍紅光的門戶，“二十年前，我們的實驗導致了那扇門的破損，邪惡意識就是從那里滲透過來的。“

就在這時，原初齒輪開始緩緩轉動，每轉動一個角度，就有一扇門戶被激活。從那些門戶中涌出了各種奇異的能量和生物——有些是純粹的光芒，有些是扭曲的陰影，還有一些是難以形容的幾何體。

“他們在強制打開所有的門戶！“周娜驚呼，“如果所有世界的能量同時涌入，會造成空間坍塌！“

同伴的背叛

正當眾人準備上前阻止時，身后傳來了緩慢的掌聲。

“真是感人的重聚啊，諾亞。“

扳手僵硬地轉過身，只見六個身穿白袍的身影從陰影中走出。他們的外貌看起來都很年輕，但眼中卻透著古老而冰冷的智慧。

“艾倫、莫妮卡、雷蒙德...“扳手一個個念出他們的名字，聲音顫抖，“你們還是我認識的那些人嗎？“

為首的白袍人——艾倫——微笑著搖頭：“我們是，也不是。二十年來，我們與深淵意識融合，獲得了超越凡人的智慧。現在我們明白了，真正的慈悲不是給予自由，而是消除痛苦的源頭。“

“痛苦的源頭是選擇，“另一個白袍人莫妮卡補充道，“當所有人都按照最優化的方式生活時，就不會再有糾結、后悔和痛苦。“

陳墨憤怒地上前一步：“這不是生活，這是死亡！沒有選擇的人生根本不值得過！“

“年輕人，你很快就會明白的，“雷蒙德平靜地說，“當原初齒輪完全啟動，所有世界都將融合為一個完美的整體。每個人都會擁有最適合自己的位置，永遠不會再有不滿和爭執。“

夜鶯的秘密

就在雙方對峙的時候，一直沉默的夜鶯突然站了出來。她張開嘴，發出了自穿越以來的第一個聲音——清澈如銀鈴般的歌聲。

這不是普通的歌曲，而是某種古老的咒語。隨著她的歌聲，原初齒輪的轉動開始變得不穩定，那些門戶也開始閃爍。

“不可能！“艾倫震驚道，“調律者之歌？你是時空管理局的人？“

夜鶯停止歌唱，用清晰的聲音說道：“我的真名是塞壬·克洛諾斯，來自第零宇宙的時空管理局。我的任務是監視原初齒輪的穩定性，防止多元宇宙崩塌。“

扳手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所以你一直在暗中觀察我們？“

夜鶯點頭：“最初是的。但在這個世界生活了三年，我逐漸明白了什么叫做'人性'。你們的抗爭讓我看到，即使面對絕望，人類依然會選擇希望。這種選擇的權利，比任何完美的秩序都要珍貴。“

她轉向原初齒輪，聲音變得嚴肅：“現在，作為時空管理局的特工，我正式啟動緊急協議——封鎖原初齒輪，阻止多元宇宙融合！“

終極對決的序幕

夜鶯的話音剛落，整個空間開始發生劇烈的變化。原初齒輪周圍出現了無數道光束，形成了一個復雜的封印陣法。

但六個長老會成員并沒有束手就擒。他們同時舉起手，身體開始發出黑色的光芒。

“即使是時空管理局，也無法阻止進化的洪流！“艾倫怒吼道，“深淵意識已經等待了千萬年，今天就是它們重返現實的日子！“

隨著他們的咒語，那扇破損的紅光門戶突然完全打開，無數扭曲的黑色觸手從中伸出，抓向原初齒輪的核心。

“所有人準備戰斗！“陳墨激發雙螺旋符號，金紅色的光芒與周娜的秩序之光交相輝映。扳手也啟動了創造者符號，三色光芒再次融合。

但這一次，他們面對的不再是普通的敵人，而是來自深淵的終極邪惡——那些曾經毀滅了無數世界的古老意識。

夜鶯的歌聲再次響起，這次不再是封印，而是戰歌。在她的歌聲中，希望的意識也加入了戰斗，齒輪塔的所有系統都開始為即將到來的決戰做準備。

“這將是決定所有世界命運的最后一戰，“夜鶯嚴肅地說，“如果我們失敗了，不僅這個世界會被吞噬，整個多元宇宙都會陷入永恒的黑暗。“

陳墨握緊拳頭，感受著來自張羽世界的靈氣在體內流淌：“那我們就不能失敗。為了所有人的自由選擇權，為了真正的星空，我們必須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