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方野要把《神雕俠侶》免費給深圳臺播，電視臺節目負責人張鳴警惕地往后一靠，眉頭擰成個川字：

“你不會想訛我們吧？播兩天就找我們索賠？”這位三十多歲、留著板寸頭的中年男人，眼神銳利如鷹，常年在影視圈摸爬滾打的氣場，此刻全化作審視的鋒芒。

他從業多年，頭一回碰上這么離譜的提議，目光像掃描儀般在方野臉上來回打量。確認過桌上的授權書復印件，又打電話向TVBI核實。即便得到肯定答復，張鳴依舊滿臉狐疑。

“張導說笑了，你可是京圈前輩介紹的，我哪敢耍詐？”

方野身子前傾，雙手攤開，擺出誠懇的姿態，“實不相瞞，許情是我干姐姐，明天她就到深圳。要是不信，我帶她當面給你吃顆定心丸。”

他指尖輕點授權書上的金額，挑眉道：“你也清楚，深圳臺午夜檔收視率慘淡。這可是我花了四百萬買的大劇，白送你播放權，錯過可就沒下次了。”

“你有什么目的？”張鳴問。

“借貴臺打個廣告，我看好這部劇一定會火，等有了播出效果我再轉手賣掉。”

對這種業內人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要不然反而影響合作。

張鳴摩挲著下巴沉吟片刻，喉結滾動了一下：“節目排播不是我一人說了算，得跟臺長匯報。”

“應該的。”方野笑著頷首，“你們先商量，明天我帶許情登門拜訪。”

.....

第二天一早，方野提前半小時守在機場，時不時抬手看表。

人群中，許情穿著簡約的T恤牛仔褲，拉著行李箱走出閘口，大墨鏡遮住半邊臉，身形卻難掩優雅。她像只慵懶的貓，隨意掃了眼接機人群，便看到了揮手的張野。

“情姐，累壞了吧？”方野上前，伸手接過行李箱。

“時差七小時，你說呢？”許情撇了撇嘴，嘴角卻忍不住上揚，“下飛機就直奔你這兒了。”

方野揉了揉她的發頂，語氣帶著寵溺：“感動得想哭。先找地方讓你休息一會。”

上車后，許情摘下墨鏡，指尖梳理長發的動作優雅又隨性。

方野轉頭欣賞她精致的妝容，不然她就白化了。

情緒價值要到位。

許情嘴角一揚，不枉費她化了這么久。

“弟弟又變帥了。”許情歪頭沖他笑，眼尾的弧度像月牙，帶著幾分撩撥。

“姐姐還是明艷動人。”方野回以燦爛的笑。

路上方野看到許情的左手好像無處安放，輕咳一聲，像上次那樣牽住了她滑嫩的小手。

許情試探性地掙脫后，乖乖被他牽著。

方野試探著問道：“姐，這半年有人追你吧？”

他也不確定那個賣書的騙子出現了沒有，或者還有其他人。

“你姐什么時候沒人追？”許情輕哼一聲，“不過我都拒絕了。”

“弟弟魅力這么大啊？”

“跟你沒關系。”許情嘴硬道，不知道為什么，認識了方野之后，她看到其他男人就覺得油膩。

在白天鵝賓館辦理入住時，許情困得眼眶泛紅，哈欠一個接一個，連強撐的眼皮都在打架。

進了房間，她直接呈大字型栽倒在床上，聲音悶悶的：“等我睡醒，給你拆禮物。”

方野俯身，在她額頭輕輕一吻，動作輕柔得像羽毛拂過。

許情猛地睜眼，瞳孔里還帶著未散的睡意，臉頰卻瞬間染上紅暈。方野卻已迅速直起身，眉眼彎彎：“好好睡，等你醒了我再來。”

房門關上的瞬間，許情把臉埋進枕頭里，耳尖通紅。本以為會被趁人之危，對方克制的舉動，反倒讓她心里像揣了只小鹿，慌亂又莫名期待。

許情一覺睡到下午，方野帶著她來到一家裝潢雅致的粵菜館。

不一會兒，三菜一湯上齊。

許情邊用象牙筷夾起燒鵝，邊眨著大眼睛：“小文導演說特別感謝你，要不然這部電影就被禁了。”

說到《秦頌》撲街時，她微微皺眉，語氣里帶著惋惜。

“我只是做了很小的事。”方野謙虛地擺擺手，目光卻直勾勾盯著許情身后的袋子，“你送我什么禮物，可以拿出來了吧？”

“你確定現在要看？”許情狡黠地挑眉，指尖輕輕摩挲著禮品盒邊緣。

“有什么不能看的？”方野往前探身，滿臉好奇。

許情嘴角勾起標志性的壞笑，慢悠悠拿出精美禮品盒。方野打開的瞬間，瞳孔驟然放大——陶瓷娃娃眉眼竟與他有七分相似！

“拿你的照片定制的，像吧？”許情笑得眉眼彎彎，臉頰泛起紅暈。

方野捏著娃娃，這個陶瓷娃娃身上的衣服是可以換的，他脫了衣服發現鼓鼓的一團。

他故意板起臉，義憤填膺道：“情姐，這嚴重失實，我必須給自己證明清白！”

許情啐了一口：“呸！”

方野眉毛一挑，他想著改天要不要也給許情送一個硅膠玩具。

那玩意需要用到醫用硅膠。要無毒、無刺激性、無過敏反應。

方野知道在90年代就有硅膠做的娃娃了，他有個朋友買過。

兩人吃完飯后駕車來到深圳電視臺樓下咖啡館，張鳴聽方野電話里說許情來了，已經在那等著。

當他看到方野牽著許情的手時，端著咖啡的手明顯僵了一下，隨即堆起滿臉笑意：“你們回去等消息吧，臺長不方便見你們。”

張鳴現在已經沒有了顧慮，這兩位都牽上手了，這關系還用說嗎？他恍然大悟，原來是這種“干姐姐”。

“那就麻煩你了。”方野道。

許情也跟著笑了一下，揮了揮手告別。

上車后，方野側身湊近許情說道：“姐，你幫了大忙了，要我怎么謝你？”

許情眨著無辜的大眼睛，一臉懵：“我干什么了？”

她沒反應過來，自己只是露了一面。

這已經足夠了，方野昨天留下了光盤，只要張鳴和臺長看過，抱著死馬當活醫的想法也會試一試。

只要不被告，他們穩賺不虧。

接下來可以進行下一步了，他這趟來粵省還準備靠錄像帶版權賺點錢。

如果《神雕俠侶》播出火熱，VCD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方野打聽過，如果刻錄《神雕俠侶》，最少需要11張碟，一張碟片的成本在 5元左右，正版一套可以賣到一百以上的價錢。

普通人很少能消費得起，主要是銷售給那些影碟出租店。

現在還沒有《神雕俠侶》的盜版光碟，特別是中文配音的，找一個好的合作伙伴，完全可以吃一波螃蟹。

到了晚上，許情遲遲沒提返程，也不知道是不是忘了。

方野送她到房間門口，喉結滾動了一下，目光灼灼：“情姐，要不我進去喝杯熱水？”

“不行！”許情踮腳摸了摸他的臉，指尖觸電般縮回，“你太危險了，我要防著點。上次就被你偷襲了。”

她還是喜歡跟方野保持這種曖昧的感覺，像是那天方野騎著二八大杠，她坐在后排摟著他的腰。

距離剛剛好。

方野目光一凜，他看許晴仿佛是在釣他的魚。

好好好，你這么玩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