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一落空
- 三國:我,蔡瑁,大漢忠良
- 一天心光
- 2485字
- 2025-06-15 17:30:00
“合浦都尉李振、九真都尉何匡,此二人名義上受士燮節制,然聞吳巨之言其與士燮并非鐵板一塊。士燮令此二人起兵名為馳援,實為監視、牽制,甚至可能存了借刀殺人之心,欲讓此二部消耗我軍或吳巨。”
蔡瑁手指重重戳在合浦與九真的位置,“士燮想用合浦,九真之兵穩住局面?我便讓他后院起火!請主公即刻以劉皇叔仁義之師、派出得力說客,及重禮,星夜兼程,趕在士燮使者之前或同時,密會李振、何匡!”
蔡瑁語速加快,帶著一種戰場指揮的決斷:“告知二人:吳巨已舉義旗,歸順皇叔。皇叔大軍不日南下,交州易主在即。士燮倒行逆施,已是冢中枯骨!若二人識時務,倒戈相向,或按兵不動,待破士燮之日,必保其富貴權位,甚至裂土封賞!若執迷不悟,甘為士燮爪牙……破城之日,玉石俱焚!”
“攻心為上,反間其援!”劉備撫掌贊道,“此計大妙!季常!”他看向一旁肅立之人,正是馬良。
馬氏兄弟五人都有才華名氣,而馬良最為出色,因眉毛中有白毛,鄉里有“馬氏五常,白眉最良”的贊譽。
此次征交州蔡瑁建議劉備將他帶上。
“主公。”馬良應諾。
劉備吩咐道“此事非同小可,需智勇兼備之人。著你親自挑選精干心腹,持我親筆書信攜帶重金,即刻出發!務必說服李振、何匡!縱不能使其倒戈,也必令其按兵不動,作壁上觀!”
“是!”
“至于山越之患……”蔡瑁輕點輿圖上那片連綿的群山符號,“士燮欲驅虎吞狼,殊不知吳巨之使,早已攜‘減賦三成、鹽鐵共享、許其自立’之厚諾,先一步入了溪峒!山越所求,無非生存之利。”
“吳巨之諾,遠重于士燮空口之賞與挑撥離間!況我軍乃仁義之師,只誅首惡,不擾山民,此乃大義!瑁料定,士燮使者,必無功而返,甚或……被那些峒主綁了,送來我軍前也未可知!”
“最后,便是士燮這些無孔不入的細作!”蔡瑁的目光變得銳利,掃過輿圖上標注的瀟水、靈渠水道以及零陵、廣信的位置,“他想看?那就讓他看個夠!不過,看什么,得由我們說了算!”
他轉向劉備,沉聲道:“請主公下令:
零陵大營,明松暗緊!多立旌旗,廣布疑灶,白日里大張旗鼓操練新兵,入夜則精銳悄然登船,分批潛行南下!糧秣輜重,分藏于瀟水沿岸預設隱秘營壘,明面上只留部分糧草于顯眼處,派重兵‘把守’,做足姿態!
其次,靈渠水道,精選數十艘空船,多張旗幟,船內堆滿草人,覆以軍士衣甲,由少量老弱軍士駕駛,白日里大搖大擺沿主航道南下!做出大軍前鋒已動之假象!吸引其細作目光!
我即刻渡江,命吳巨在廣信,同樣故布疑陣!大造聲勢,厲兵秣馬,言稱誓死抵抗劉備,向士燮‘表忠’!同時,嚴密搜捕城內可疑人等,凡有異動者,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將其細作耳目,徹底變成聾子、瞎子!”
“虛虛實實,疑兵之計!”徐庶頷首微笑,補充道,“再令幾位位將軍,各率精騎數百,沿零陵至廣信外圍要道反復巡弋清剿,遇可疑人等,即刻擒拿!壓縮其細作活動空間,令其風聲鶴唳,難辨真偽!”
“善!”劉備霍然起身,臉上再無半分猶疑,只有決戰決勝的剛毅,“便依德珪、元直之計!諸將聽令!即刻依計行事!各部務必隱秘、迅捷!待士燮耳目盡失,援兵離心,山越無患之時,便是我大軍雷霆南下,犁庭掃穴,一舉蕩平交趾之日!”
“喏!”帳中諸將轟然應諾,聲震營帳,殺氣直沖霄漢!
接下來的日子,一張無形的大網在交州大地上急速鋪開,一場無聲的較量在暗影中激烈交鋒。
此時零陵大營,白日里旌旗招展,鼓號喧天,新征募的士卒在開闊地操練,喊殺聲震耳欲聾,炊煙裊裊不斷,一派大軍云集、即將開拔的熱鬧景象。
然而入夜后,精銳的老兵營卻悄然無聲地分批登上停泊在隱秘河汊的艨艟斗艦,在夜色的掩護下,順著瀟水、漓水,悄無聲息地向南潛行。
真正的糧草輜重早已化整為零,藏入預先勘探好的、遠離主航道的山洞或密林營地。留在明處大營糧倉里的,不過是裹著糧袋外皮的稻草垛,由一隊隊盔甲鮮明的士兵“嚴密”把守。
而靈渠水道之中,數十艘懸掛著“劉”、“蔡”、等將旗的艨艟斗艦,在寬闊的主航道上緩緩前行。
船上“士兵”林立,盔甲在陽光下反射著刺眼的光芒。然而若細看,這些“士兵”姿態僵硬,面無表情——皆是披著衣甲的草人!
只有船頭船尾零星幾個老卒在費力地搖櫓掌舵。岸邊的密林中,交趾細作屏息凝神地記錄著船隊的規模、旗幟和航向,心中駭然:劉備前鋒已動,規模不小!
蔡瑁秘密過江后,立即面見吳巨,陳說劉備大軍布置。
吳巨欣然接納,每日在廣信城頭厲聲訓話,痛斥劉備狼子野心,號召蒼梧軍民同仇敵愾,誓與城池共存亡!
同時,城內展開了空前嚴厲的大搜捕,任何口音可疑、行蹤詭秘的外鄉人都被投入大牢,甚至當街格殺。
一時間,廣信城風聲鶴唳,士燮安插的細作心驚膽戰,傳遞消息的渠道幾乎被徹底掐斷。吳巨派往山越和南部諸郡的使者,則憑借著熟悉地形和人脈,如泥牛入海,蹤跡難尋。
合浦、九真邊界,馬良如同神兵天降,趕在士燮的正式調兵文書完全傳達之前,便已秘密會見了驚疑不定的李振和暴躁不安的何匡。
何匡看著劉備“保其富貴、裂土封賞”的親筆承諾,和使者帶來的、足夠武裝他半個營的明晃晃的金餅,呼吸都粗重了。李振則臉色變幻不定,權衡著利弊。
最終,當士燮措辭嚴厲、命他們“集結待命、不得擅動”的正式文書送達時,李振選擇了按兵不動,緊閉城門,對外宣稱整軍備戰需要時日。
而何匡則更加直接,一把撕碎了士燮的文書,對著使者吼道:“回去告訴士燮老兒!老子這里山高皇帝遠,亂匪多得很!兵馬一時半會兒湊不齊!讓他等著吧!”士燮試圖遙控的這兩支力量,尚未發揮作用,便已胎死腹中。
士燮使者帶給山越溪峒的禮物不可謂不豐厚,然而當他趾高氣昂地傳達著“襲擾劉備糧道可得重賞”的命令時,迎接他的卻是峒主們冷漠甚至帶著譏諷的眼神。
吳巨的使者早已先一步抵達,不僅帶來了更實在的鹽鐵布匹,更帶來了“減賦三成、許其自立”的承諾。
峒主們世代居住山林,最重實際利益和承諾的分量。相比之下,士燮那空泛的“重賞”和挑撥離間的言辭,顯得蒼白無力。
甚至有峒主直接將士燮的禮物扔在地上,冷笑道:“回去告訴士燮!劉皇叔仁義,許我們活路!他再敢派人來聒噪,就把腦袋留下!”士燮驅虎吞狼之計,徹底破產。
不過月余時間,士燮謀劃盡皆落空。
此刻龍編城,士府,
曾經彌漫著沉香雍容氣息的書房,此刻卻被一種近乎凝固的焦躁和恐慌所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