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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南郡遇阻 武陵結拜

江陵城外,暮色漸濃,東吳大營內,蔣欽一臉狼狽,跪伏在地,滿面塵土與汗漬,低頭不語,神色中盡顯羞愧與無奈。

周瑜怒目圓睜,一聲厲喝震徹帳中:“行前特意叮囑,不可小覷曹仁!你第一仗取南郡不得,卻大敗而歸,挫我軍威!來人,將蔣欽綁起來!

蔣欽面露愧疚之色,沒有一絲反抗,只是緩緩垂首嘆息。雙手顫抖,卻無力回避。

魯肅連忙上前攔住士兵,焦急地勸道:“且慢,大都督!勝敗乃兵家常事,還望都督寬容饒恕!”

程普與眾將士也紛紛起身相隨附和:“大都督,請手下留情!”

周瑜聞言怒氣稍消,就著眾人給的臺階,冷聲道:“還不與我退下!”

“謝大都督!”蔣欽謝過后,急忙起身退去。

周瑜凝視著遠方夜幕中的江陵方向,沉聲分析形勢:“南郡、彝陵互為犄角之勢。蔣欽此番敗北,當必使甘寧將軍陷入危機。”

正言間,一名軍士匆匆進帳稟報:“大都督,甘寧將軍本已將曹洪殺敗,奪了彝陵。現曹軍大將曹純、牛金又與曹洪合兵一處,將甘寧將軍圍在城中!”

聞言周瑜臉色驟變,如寒冰般凝重。他眉頭緊鎖,“此處乃要沖之地。若我分兵去救甘寧,將丟下此地防御不說,還恐被曹仁趁虛而入。”

魯肅聽了這話,有些焦急的道:“甘將軍乃江東大將,豈可不救啊?”

沉吟良久后,周瑜終于下定決心,“我親自前往救援!”

“不知何人,可擔當此處統兵大任?”

程普指著旁邊小將道:“凌統,凌公績可當此任!”

其實若周瑜不在,正常情況下,是副都督程普,或者魯肅代他行指揮之責。

此次程老將軍推薦凌統,也是有所考量,救甘寧這個事,絕對不能讓凌統參與,因為二人乃是殺父仇人!甘寧曾將凌統父親凌操殺害,若是讓凌統去救,不知會生何變故。

周瑜溫聲道:“不知公績可否暫時代理都督之任?”

凌統答道:“十日之內,可當之。十日之外,不能勝任!”

“不用十日,必奏凱歌!”周瑜自信道。

果不到十日,第八日,江陵城外,天色陰沉,云層低垂,似乎預示著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忽見曹洪狼狽不堪,帶著殘兵從彝陵方向狂奔而來,身后的追兵如影隨形,喊殺聲此起彼伏。塵土飛揚中,他臉色蒼白,汗水與泥土混雜在一起,顯得極為疲憊。

曹仁立于城頭,見狀趕緊下令打開城門,將曹洪一行緊急迎入城中。隨著厚重的城門緩緩關上,那些追擊的敵軍頓時被阻于外頭。

此時周瑜、甘寧率領的軍隊立于城門口,大喊叫陣聲響徹云霄,對面氣勢洶洶,卻見曹仁神情冷峻,一言不發,只是閉門堅守拒戰。

曹洪剛經歷敗仗,臉上露出幾分焦躁與急切,用力拍打著胸膛,有些沉不住氣地道:“將軍,如今背靠江陵城,為何不出城一戰,以振軍威?”

曹仁淡然瞥了他一眼,那目光中藏著堅定與冷靜:“丞相只命我鎮守此地,如今江陵固若金湯,糧草充足,至少可撐持一年。若貿然出擊,一旦戰敗,不但南郡失守,更有可能危及襄陽,乃至許都!屆時責任由誰承當?你能負責嗎?”

曹洪聞言,無言以對,只能默默退下,他身形微微頹廢,卻又無可奈何。

自此之后,曹仁閉門不出,全力堅守。

周瑜多日圍攻無果,只覺心中郁結愈發熾烈,他眉頭緊鎖,下意識攥緊拳頭。

忽然想起當初在劉備營中曾許下諾言。

“如此拖延下去,讓劉備坐享其成,我怎能甘心?”他喃喃自語,一雙眼睛迸發出決絕之光,“必須找機會奪取江陵!”

卻說趙云領了三千兵馬攻桂陽,桂陽太守趙范聽聞乃是號稱當陽長坂坡威震曹軍的趙子龍親臨,心中既驚且喜,當即欣然開城投降。

趙云不費一兵一卒便拿下城池,高興間,他與趙范同坐于府中寬敞的廳堂內,兩人對坐而飲。廳內擺設簡潔而不失雅致,檀木桌上擺滿了美酒佳肴。

席間趙范道:“將軍姓趙,我也姓趙,五百年前乃是一家呀!”

趙云見對方頗識大體,也未加反駁,只淡淡一笑點頭示意:“正是如此。”

見趙云沒有反感,趙范趁熱打鐵:“將軍乃是真定人,我也是真定人。又是同宗,又是同鄉,倘若將軍不棄,屈尊與我結為兄弟,實乃萬幸啊!”

古時同鄉同宗之情深厚,加之趙云亦想穩固桂陽后方局勢,自然欣然領受。他鄭重答道:“太守此意,與我心愿相合。”

趙范聽后大喜,趕緊吩咐手下將準備好的結拜之物,二人也不謀他地,便在這太守府中,結拜為兄弟。

趙云長幾歲,為兄長。

二人重回酒案,此時氣氛益發熱烈歡愉。正飲酒談話間,一名女子緩緩從后屋走出,她步履輕盈、神色溫婉,使得周圍空氣似乎也柔和了幾分。

見狀,趙云立即端正坐姿,不敢直視女子,只垂頭微避目光,以示尊敬和謙遜。

趙范卻對女人道:“趙將軍與我已結為兄弟,是自家人,來,快與將軍斟酒。”

說著也介紹趙云:“這位將軍就是當陽長坂坡威震曹軍的趙子龍將軍!”

趙云低頭垂目,小心道:“快請坐!”

女子輕步上前,為兩位男眾斟滿瓊漿玉液,那動作細膩自然,如春風拂面。

待女子為二人斟好了酒,趙云偷偷問道:“賢弟,此何處女子?”

“正是家嫂樊氏!”

“啊?”

趙云驚詫之聲驟然響起,連忙起身,神色中帶著幾分慌張與恭敬,“不知嫂夫人駕到,云有失敬重,萬望見諒!”

趙范連忙招呼道:“兄長何必如此客氣?來來來,快快坐下飲酒!”

趙云仍舊恭敬有加,“嫂夫人在此,趙云不敢入座。”

那女子極為聰慧,看出趙云臉上已有幾分不悅之色,輕輕一笑,不多言語,當即起身退去,步履嫻雅地往后堂而去。她身姿纖細,如秋水般的眼波流轉之間,卻帶著一絲淡然自若。

女子剛走出視線不到數步遠處,只聽得趙范低聲招呼:“兄長……”

這時趙云才緩緩坐下,他也只當趙范熱心:“賢弟,何必煩嫂夫人舉杯啊!”

言下之意,你我二人在此飲酒即可,無需多禮!

趙范也是急于和趙云攀上關系,趕緊道:“這其中有個緣故。”

“哦?”

“家兄棄世三年,家嫂寡居,終非長久之計。”見趙云停了進去,趙范趕緊跟著道:“弟常勸其改嫁,可她說,必須要三件事俱全之人,方懇嫁之。”

趙云并不搭話,他只能自顧說道:“其一,要文武雙全,天下聞名!第二,要相貌堂堂,威儀出眾。其三,要與家兄同姓。。。誰料這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趙云越聽越不對,這是沖我來了!

當即一把將面前酒杯重重摔落在地,大怒道:“一派胡言!”

二人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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