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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夢境

“家?”凱撒微微皺眉。

他們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身份證很可能被蛇岐八家鎖定了,貿然加入職業場所很可能會被發現蹤跡。

“是的,”美紀笑,“包食宿,提供業內最好的待遇。最重要的是,”

她壓低了聲音:“我們看的是人本身,不需要身份證。只要你值得,高天原就能給你一個舞臺?!?

沒有身份也可以。

這句話像一道電流,瞬間擊中了凱撒。

他緊繃的嘴角,在沉默了幾秒后,緩緩向上揚起。

那種感覺就像深夜登山的人爬的口干舌燥腿腳發軟,忽然看見高處的樹叢燈火通明,半山腰的小店正架著大鍋熬牛肉。

“老大,她、她這是要我們去當牛郎啊……”芬格爾小聲提醒,生怕自家老大一時想不開。

“我知道?!眲P撒說。

他伸手接過了那張名片,看著美紀,前所未有地認真問道:“有什么條件?”

美紀強忍著激動,保持著完美的微笑,內心卻早已開始策劃。

必須以最高規格的S級緊急預案來迎接主人的回歸!

他身邊的同伴也必須以最高禮遇接待!必須立刻通知大人們!

不,等等……主人的計劃尚未明了,我不能輕舉妄動。

她迅速冷靜下來,恭敬地回答了凱撒的問題,仿佛他才是今晚最重要的客人。

整個過程,她只敢用眼角的余光,飛快且虔誠地掃過席德一眼。

……

諾諾的眼皮微微跳動,刺眼的白光穿透眼皮,上面的血絲清晰可見。

好像睡了很久。

但又好像只過去了一會,記憶還停留在歌舞伎町的舞會,偏偏身邊都是冷冰冰的光。

時間在這里失去了意義,就像一本被水泡爛了的日歷,你分不清昨天和明天,只能感覺到那股子從骨頭縫里滲出來的永恒寒意。

她覺得自己又變回了一個小女孩,被禁錮在時間的琥珀里,動彈不得。

想到這里,諾諾居然異樣地有點期待,如果能被某個了不起的混蛋,比如龍王那種級別的,刻在心底里,當成一個永恒的傷疤或者一道褪色的紋身,似乎也不是什么太壞的結局。

人嘛,總得在宇宙里留下點什么,哪怕是作為某個神明漫長記憶里一個不起眼的注腳,聽上去也比默默無聞地爛在泥里要帶感一點。

當然,她終究不是什么心理變態,還沒到能把自己的死亡當成一場行為藝術的地步。

求生是本能,就像餓了要吃飯,困了想睡覺,看到衰仔會忍不住想踹他一腳一樣,自然而然。

她開始拼命掙扎,調動起四肢百骸里每一絲殘存的力量,可那感覺就像是在夢里跑步,你以為自己跑得快如博爾特,實際上卻只是在床上抽搐。

沒用,屁用都沒有。

她這才察覺到,自己被某種像是手術臺器械一樣的東西給牢牢鎖住了。

眼前是一片血紅色。喉嚨里滿是鐵銹味,仿佛剛剛吞下了一把生銹的鑰匙。

就在她以為自己會在這種廉價的恐怖片場景里被按住淹死的時候,那冰冷的金屬器械猛地向上一提,像是釣魚佬終于提起了魚竿。

她被整個兒地從水里拎了出來,世界豁然開朗。

頭頂上是紅白二色的燈光,慘白的光和血色的光交織在一起,晃得人眼暈,帶著一種后現代藝術的癲狂。

耳邊傳來冰冷不帶任何感情的機械聲。

「第十五次行刑結束,窒息時間四十五秒。弗里嘉三號,你可以開始陳述了。」

一連串的疑問像是彈幕一樣在她腦子里刷了過去。

誰是弗里嘉三號?這聽起來像個什么實驗體代號。

陳述什么?老娘連起訴書都沒看見,就要做結案陳詞了嗎?還有,這鬼地方到底是哪兒?卡塞爾學院日本分部的地下室?某個秘密基地?還是說,她其實已經死了。

她還沒來得及喘勻那口氣,那只沒有感情的機械手就又一次把她按回了水下,像是要讓她好好冷靜一下,思考一下人生。

「弗里嘉三號拒絕回答。第十六次行刑開始。」

冰冷的水再次灌滿口鼻,窒息感像是潮水般涌來。

「第十六次行刑結束,窒息時間四十五秒。弗里嘉三號,你可以開始陳述了?!?

「第十七次行刑結束,窒息時間四十五秒。弗里嘉三號,你可以開始陳述了。」

這套流程被一遍又一遍地重復,精確得像是德國人設計的流水線。

每一次的窒息,每一次的提問,都像是在她精神的弦上狠狠地撥弄一下。

巨大的痛楚和無力感撕扯著她的每一根神經,仿佛要把她這個人從里到外徹底格式化,好寫入他們想要的程序。

諾諾死死地咬著牙,滿嘴都是血和水的混合物,味道差得讓她想吐。

但疼痛這玩意兒,就像是搖滾樂,一開始震得你肝兒顫,聽多了,也就習慣了。

她反而在這該死的節奏里冷靜了下來。

她拼命地轉動著那顆快要被水泡傻了的腦袋。

她是誰?為什么要被這么折磨?

終于,在不知道是第幾次,或許是第十八次行刑前,那只該死的機械手在空中停頓了片刻,像是系統卡了一下。

諾諾憋足了全身的力氣,想要用盡平生所學的所有臟話,對著那個看不見的敵人來一次酣暢淋漓的咆哮。

“踏馬的!你們想知道什么倒是問啊!”

不給問題,誰知道標準答案是什么?猜謎語嗎?

可吼出這句話的,并不是她自己的聲音。

那是一個女孩的聲音,清脆,倔強,像是冰層下奔涌的暗流。

那是這具身體原本主人的聲音。

“別浪費時間,殺了我吧,我什么都不會告訴你們!”

臥槽……夠勁!

諾諾在心里為這姑娘鼓了個掌。

她向來欣賞這種骨頭硬的家伙,無論是敵人還是朋友。只是……這聲音怎么聽著那么耳熟?就像是自己對著鏡子說話時,從鏡子里傳回來的聲音,熟悉又陌生。

一滴血珠從她鼻尖滑落,滴進下方的水面,漾開一圈小小的、血色的漣漪。

諾諾心中猛地一動,像是被什么東西蟄了一下。

她艱難慢慢地低下頭,看向那片剛剛恢復平靜的水面。

水面倒映著一張臉。

濕漉漉的紅色長發黏在慘白的臉頰上,像是一幅被毀掉的油畫。

那雙眼睛里,一只瞳孔是妖異的、燃燒般的血紅色。

嘴角向上翹著,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慘烈笑意,仿佛在嘲笑這世間的一切。

諾諾呆住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慢鏡頭。

那張臉……那張她每天都會在鏡子里看到的臉,此刻卻寫滿了她從未經歷過的滄桑。

那桀驁不馴的眼神,那帶著血沫的微笑……那是她自己!

她終于明白那該死的熟悉感是從哪兒來的了。

她在錄音里聽過自己的聲音,就是這種感覺,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可這怎么可能?

記憶這東西,有時候比歷史書還靠不住,但有些事是刻在骨子里的。

她是陳家的掌上明珠,陳墨瞳。雖然那個家族一直把她當成一件待價而沽的稀有貨物來培養,但至少在物質上,她過的是公主的生活。她的人生劇本里,應該是香車、禮服、和全世界最優秀的男人周旋,而不是這種B級片里的酷刑戲碼。

她什么時候……什么時候被人像這樣對待過?

一個荒誕的念頭,像是毒蛇一樣,從她心底的深淵里緩緩地探出了頭。

或許……這根本不是誰的記憶。

或許,這就是她自己的,只是被遺忘了。

在這無盡的冰原上,時間本就是個笑話。

她像是站在一個莫比烏斯環上,以為自己在向前走,卻只是在一遍又一遍地,走向那個早已注定的被釘在標本板上的結局。

那個機械音忽然又一次響起。

諾諾不由自主地全身繃緊,但這次聲音卻變了。那聲音在機械之外似乎多了一絲情緒。

“歡迎光臨,零號?!?

零號?誰是零號?

諾諾瞇著眼睛,視野里是迷蒙的光團。

一張男孩的臉湊了過來,像是打量魚缸里的金魚一樣審視著他。

一大片空白在諾諾的腦海里炸開。

她無意識地微張著嘴。

“……路……路明非?”

過了許久,他忽然露出了微笑。

身邊縈繞著淡淡的藍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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