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警示之句,何為科學
- 從漢末簽到開始召喚歷史
- 她到底叫什么
- 2168字
- 2025-06-08 17:18:49
“此書,叔大兄可有翻看過?”
言談間稱呼其表字,顯然在某些方面得到了賈詡的認可。
張居正淡笑著回答道:“此書乃陛下警示天下之言,既是贈與你,也是贈與我,未來還會贈予天下,我自然是已經拜讀過。”
這場景,怎的如此熟悉?
是了,上一次同樣的畫面,還是在趕往郿塢之時。
劉邪用下三濫的手段,用討賊密詔逼迫簽字畫押,以脅迫自己為他所用。
現在這副場景,何其相似。
該不會又被他脅迫吧?好歹自己已經和陛下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狐疑間,賈詡把心一橫,咬著牙一點點展開帛書。
當看到上方的文字,頓生不妙之感。
在短暫的停駐之后,心肝巨顫,連連苦笑。
既是震驚于劉邪的格局之大,又是對自己被道德綁架感到心酸。
五味雜陳間,念出了帛書上的文字。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傳說中的橫渠四句,被劉邪請了出來。
北宋思想家張載提出的四句名言,穿越必備的裝逼利器,體現了儒家士人的崇高理想與使命擔當。
沒有讀書人會拒絕其中的精神義務,用來道德綁架堪稱招招致命。
特別是這四句話對應了儒學經典,劉邪意在通過這四句話告訴張居正和賈詡,新學和新政勢在必行。
但儒學經典仍舊會被延續,會被倚仗為根本,有無法磨滅的地位。
世人愚昧,不思進取,也想借此話點醒世人,儒學固然重要,但也要弘揚開拓精神。
以儒學為根基,不斷的開拓創新,方能發揚其思想精神,萬載永續。
張居正因為是簽到而來,思想上并沒有現下儒生那般頑固。
所以劉邪最擔心的是賈詡。
擔心他那根深蒂固的思想被推翻,最終落的個里外不是人的下場。
這般情況并非沒有對照。
按照歷史的發展,曹操和荀彧便是思想沒有統一,臨到死了,終究走上分道揚鑣的道路。
想要干事業,思想統一尤為重要。
而此時的張居正,非常理解賈詡接受起來有多困難,但他有充足的耐心等候,畢竟劉邪給了一天的時間。
過去了許久后,賈詡舔了舔發干的嘴唇,這才醒轉過來。
“叔大兄,可否指點詡,這新學和新政?”
“固所愿,不敢請。”
二人相視一笑,頓生知己之感。
受劉邪指派,張居正對新學和新政都有耳聞。
加上劉邪所編著的乃是啟蒙基礎,再以帛書中的注解為輔助,這些有才之人理解起來并不難。
張居正展顏說道:“文和可知,這新學大道,意在如何?”
賈詡嚴肅且認真道:“請叔大教詡!”
“新學大道,講述因果,旨在追尋世間真理,是必須經得起檢驗的真理,是站在旁觀角度思考都能認可的知識。”
略微停頓后,張居正繼續說道:“陛下將其稱為,科學。”
科學?
不知為何,當聽到這兩個字時,賈詡渾身如遭雷擊,頭皮一陣發麻。
猶如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即將觸摸到禁忌空間般令人敬畏。
訥訥道:“陛下當真有神鬼之才!卻不知陛下是從何得知這般神異的……科學?”
張居正說道:“據說,此乃陛下一夢千年,在名為中國的仙宮神朝中學來的知識。”
中國!
“世間難道真有這般開造化的仙宮神朝?”
賈詡的目光純粹的像個大學生,飽含著對未知的渴求。
而張居則是搖搖頭,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自己又沒有親眼見過,鬼知道是不是劉邪吹牛逼呢。
他說道:“你可知為何一加一等于二?又是否知曉有光照和無光照的綠葉,為何會有不同的生長變化?還有為何天下興衰,黃金便會絕于市場呢?”
“這些你都明白其中的道理嗎?”
賈詡僵硬的搖搖頭,嘴里蹦出來三個字:“詡,不知。”
“這便是陛下將科學,細分為的三個分支,分別是形式科學,社會科學,以及自然科學,它們存在的目的,便是為了解決這些問題,讓我們不再愚昧,去真正了解廣闊的天地真理。”
淡淡的話音,卻讓張居正升起幾分偉岸。
只有賈詡聽的云里霧里,腦門上時不時冒起幾個問號。
這些字拆開來都認識,何故組合到一起,就變得晦澀難懂起來。
“這……這……”
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一個問題都答不上來。
半晌后長出一口氣,說道:“看來,一開始錯的是我吶!”
張居正見目的達成,笑著說道:“所以,文和愿意助陛下了嗎?”
“有此新學指引,乃世之大幸,詡怎敢不效死力!”
賈詡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心甘情愿的回答張居正。
如果說一開始賈詡還想著當墻頭草,那么后來家人被送到函谷關后,則成了心不甘情不愿。
只有現在,他才是真的愿意為之付出,哪怕以生命為代價也在所不辭。
張居正和賈詡二人,在你問我答中,聊到了深夜。
張居正不僅是政治家、改革家,還是個極為優秀的教育家。
面對賈詡的問題,深入淺出,總是一言直指關鍵,讓賈詡這般以智慧著稱的謀士,省去了不少琢磨的功夫。
發自內心的尊重起眼前人來。
“這便是黃金為何重要的原因……”
講完了黃金在亂世中的地位,二人相視一愣,沒想到時間竟過去如此之快。
雖然各自都有些疲憊,但更多的是意猶未盡。
賈詡興致不減的道:“叔大兄,不若請些吃食來,以酒作陪如何?”
然而張居正卻是斷然拒絕了邀請,說道:“要務在身,恐怕數月內不敢飲酒。”
聞言賈詡只得作罷,并未深究他在忙什么。
轉頭說道:“新學好啊,新學得學,必須普及開來!”
張居正深有同感的點頭,說道:“陛下身邊需要出謀劃策之人,你確實不能過多介入新學和新政中來。”
這句話說的,二人齊齊沉默了起來。
張居正其實挺遺憾的,如果能得到賈詡的幫助,身上的擔子必然會輕松許多。
可他也知道,賈詡的位置極為關鍵,在如今混亂的局面中,甚至比自己所行之事還要重要。
沒有和平的天下,新學和新政終將成為泡沫。
一旦劉邪倒下了,難避免墻倒眾人推的下場,新學和新政也將徹底淪為陪葬品。
以至于后來者只會知道有改革這件事,卻不會知道改革意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