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看著眼前自己的這個“作品”，

眼中閃過滿意與探究。

他并沒有試圖完全抹除靶眼的意識，

那太浪費了。

他只是用虛空之力，沖刷掉那些雜亂無用的情緒垃圾，

用秩序之力，在其混亂的內核中，強行打入一個“穩定樁”，

然后將自己的意志，

如同病毒般，植入其精神底層。

此刻的靶眼，

就像一臺被格式化，并安裝了新操作系統的超級計算機。

硬件（天賦和身體）還在，

甚至因為清除了“垃圾文件”而運行更流暢，

但核心程序，已經換了主人。

“絕對命中……”

“現在，應該叫‘時空/秩序之擲’更合適吧。”

伊森能感覺到，

靶眼那與生俱來的投擲天賦，

在虛空與秩序能量的沖刷下，產生了一種奇妙的變異。

不再是純粹依賴直覺和概率，

而是多了一種……

對空間本身的微弱干涉，

以及，一種更高維度層面的“必然性”。

每一次潛在的投擲軌跡，

都被無形的秩序之線固定，又帶著虛空的絕對精準與冷寂。

伊森單手一指，

一道蘊含著復雜指令的虛空印記，悄然融入靶眼的精神核心。

與金并的強制精神命令不同，

這是一套行為邏輯框架和激活密鑰。

他將這個經過“改造”的資產，在自己的意識中標記為——“小丑”。

因為他感覺，不管思維模式、破壞力，還是技能使用上，

靶眼和小丑都有太多的共同點。

小丑擅長利用各種稀奇古怪的道具，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靶眼則精通各種投擲武器，殺人于無形。

他們的內心深處，都住著一頭失控的野獸，

精神狀態時常處于癲狂的邊緣。

思維跳脫常規，

行事毫無邏輯可言，

以制造混亂和破壞為樂，

享受著，將世界攪得天翻地覆的快感。

伊森喜歡小丑的行事風格。

他要將“小丑”，從DC請到MCU來。

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就在此時，伊森眉頭微動，

【解析之眼】捕捉到了，來自外界的劇烈能量波動和信息流。

馬庫斯的加密通訊，幾乎同時響起。

“先生，緊急情況！地獄廚房出現大規模武裝沖突！”

“根據初步掃描，是一伙裝備精良、身份不明的武裝人員，正在對區域內所有疑似超人類活動跡象，進行無差別清剿！”

“他們的裝備……帶有針對性的能量抑制和聲波武器！夜魔俠……夜魔俠已經被他們纏住了！”

伊森的全息視野中，清晰地呈現出地獄廚房的混亂景象。

十幾個穿著統一黑色作戰服，臉上帶著狂熱表情的武裝人員，

如同訓練有素的獵犬，

正步步緊逼，

將一個在雨中艱難閃避的紅色身影，圍堵在一片狹窄的巷道之間。

聲波手雷炸開，

發出刺耳的，足以讓普通人瞬間失聰的高頻噪音，對夜魔俠的感官造成了巨大干擾。

能量捕捉網像電蛇般射出，

限制著他的躲避空間。

特制的穿甲能量彈，不斷呼嘯而過，將他賴以藏身的掩體，打得粉碎。

馬特·默多克的狀態極差。

他渾身濕透，左肩的傷口不斷滲出鮮血，

體力消耗巨大，

超常感官在持續的聲波攻擊下，幾乎失靈，

只能依靠最基本的戰斗本能和意志力，苦苦支撐。

每一次閃避都顯得異常狼狽，

每一次反擊都收效甚微。

“凈化者……”

伊森眼中閃過了然。

“還要我再救一次？其他的超級英雄，都死到那里去了。”

就連最愛管閑事兒的“小蜘蛛”，也不見身影。

金并的動作比他預想的還要快，也更不擇手段。

用這種極端組織來攪渾水，

制造恐慌，

逼迫所有隱藏的超能力者暴露，

順便清除掉像夜魔俠這樣礙眼的“義警”……

一石數鳥，確實是菲斯克的風格。

“粗糙，但有效。”

伊森評價道，語氣中帶著冷漠。

看著夜魔俠在凈化者的圍攻下，險象環生，心中毫無波瀾。

他已經給過對方選擇的機會。

但他也不會任由，金并的計劃順利進行。

這些凈化者，打亂了他和金并之間“游戲”的節奏。

而且……

他剛剛完成的“作品”，正好需要個實戰測試。

伊森的目光，轉向懸浮在空中、雙目緊閉的“小丑”。

一道無形的虛空指令，

如同鑰匙插入鎖孔，

激活了，靶眼精神核心中的密鑰。

“嗡……”

靶眼……

不，

現在是“小丑”了。

他猛地睜開了雙眼！

那雙眼睛里，

曾經的瘋狂與興奮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邃近乎非人的平靜。

瞳孔深處，

隱約可見，

暗紫色與乳白色的微光，如同星璇般緩緩旋轉，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冰冷氣息。

他如同，一個剛剛從沉睡中蘇醒的機器人，活動了一下脖頸，骨骼發出細密的脆響。

然后，看向伊森，

微微躬身，

動作流暢而標準，

卻毫無人類應有的情感波動。

【指令接收：目標區域，地獄廚房，第三大道倉庫區。】

【任務目標：清除/驅離所有敵對武裝單位（凈化者）。】

【行動準則：優先癱瘓，允許致命反擊。最大化制造混亂，擾亂敵方部署。】

【次要目標：觀察‘紅色義警’（夜魔俠）戰斗模式及弱點。】

【指令來源：最高權限（伊森·凱恩）】

“小丑”的腦海中，

清晰地浮現出任務簡報和行動區域的三維地圖，

以及凈化者和夜魔俠的實時位置標記。

這一切，都來自于伊森通過【虛空標記】傳遞的信息。

伊森滿意地點點頭。

初步測試，指令接收和理解能力完美。

他發動【虛空行走】，帶著“小丑”，消失在量子節點。

下一秒，

在距離地獄廚房戰場數百米外，

一棟廢棄大樓樓頂。

伊森的身影悄然出現，

雨水依舊無法沾濕他的衣角。

他如同一個置身事外的神祇，俯瞰著下方巷道里的激戰。

而在他身邊，“小丑”的身影也隨之顯現。

他站在樓頂邊緣，

任由冰冷的雨水，沖刷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龐和那身簡單的囚服。

他的眼神空洞地，掃過下方的戰場，沒有絲毫波瀾，

如同在觀察一群無關緊要的爬蟲。

然后，他緩緩抬起右手。

一張邊緣閃爍著金屬光澤的撲克牌，如同變魔術般出現在他的指間。

仔細看去，

那撲克牌的表面，

覆蓋著一層淡淡的，

流轉著暗紫色與乳白色光暈的……

能量薄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