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后，謝邂帶著他們往小吃街深處逛。糖炒栗子攤前飄著甜香，林墨停住腳，難得來了興致——他想試試這異世的小吃，體驗下不一樣的風情。

“老板，來一份栗子。”林墨接過紙袋，剝了一顆塞進嘴里，栗子粉糯香甜，帶著點炭火的暖意。他嘗了兩顆，就把整袋遞給唐舞麟：“剩下的給你，我再試試別的。”

烤紅薯攤前，他掰了塊冒著熱氣的紅薯，咬了一口，甜得流蜜；炸酥肉剛出鍋，他夾了一塊，外酥里嫩，帶著椒香。每樣小吃他都只嘗一兩口，體驗過味道就遞給唐舞麟，唐舞麟也不嫌棄，接過來就往嘴里塞，手里的紙袋越積越多，到最后懷里都抱滿了，嘴里還叼著半串糖葫蘆。

林墨看著他這副“囤糧”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唐舞麟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說：“這不都是哥你給我吃的嗎。”又咬了口糖葫蘆。

夕陽沉盡，小吃街的燈籠全亮了，暖黃的光裹著煙火氣，格外熱鬧。林墨正看著街邊捏糖人的小攤出神，忽然想起原著里的情節——今天晚上，李叔的店會有人鬧事！

“走，回李叔那兒！”林墨拉了把還在啃糖葫蘆的唐舞麟，語氣急促，“他店里可能要出事！”

謝邂和古月對視一眼，沒多問，跟著林墨往回跑。

剛拐進小巷，就聽見“哐當”一聲巨響——李叔店門口的灶臺被掀翻了，瓦罐碎了一地，牛肉湯混著香料灑得到處都是。三個壯漢站在店前，為首的光龍滿臉橫肉，正伸手要推李叔，李叔張開雙臂擋在店門，護著里面嚇得發抖的幫工。

“李叔！”謝邂大喊著沖上去，一把將光龍撞開，“你們想干什么？！”

李叔回頭見是謝邂，臉色驟變：“謝邂你怎么回來了？快躲開！”

“躲開？”光龍冷笑一聲，上前一步，魂力波動散開，“姓李的，這條街誰不交保護費？就你天天找借口，真當我好欺負？”他踹了腳地上的瓦罐，“今天要么交錢，要么這店就別想開了！”

“你敢！”謝邂瞪著他，手按在了腰間——雙生武魂“光龍匕”的柄露了出來。

光龍瞥了他一眼，伸手就往他肩膀推：“小屁孩也敢多管閑事？”

“住手！”唐舞麟沖上來，攥緊拳頭對著光龍的胳膊就是一拳。他沒用力，卻還是打得光龍一個趔趄，后退了兩步。

“找死！”光龍惱羞成怒，猛地釋放武魂：“武魂，鐵甲龍！”

一白一黃兩道魂環從他腳下緩緩升起，第一環泛著十年魂環的白色光暈，第二環是百年魂環的淡黃色。他渾身肌肉暴漲，皮膚變得像鐵甲般堅硬，伸手就往唐舞麟抓去：“敢打老子，今天廢了你！”

唐舞麟早有準備，掌心藍光一閃，藍銀草纏上光龍的手腕。謝邂趁機抽出光龍匕，兩道淡紫色的光刃出鞘，瞬間繞到光龍身后，匕首抵住了他的后腰：“別動！”

光龍又驚又怒，想催動魂技震開兩人，林墨的聲音卻冷不丁響起：“不想吃苦頭，就老實點。”

話音剛落，一股無形的精神力就鎖住了光龍——不是攻擊，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壓制，他剛要運轉的魂力瞬間滯澀，連魂環都黯淡了幾分。

“賠償李叔的損失，三萬聯邦幣。”林墨走到他面前，語氣平靜卻帶著威懾，“少一分，我不介意讓你見識下我們老師的手段——他是六環魂帝。”

光龍臉色瞬間慘白，他知道魂帝的厲害，根本不敢反抗，慌忙從口袋里掏出卡，哆哆嗦嗦地轉給李叔：“我、我賠！再也不來了！”

林墨確認李叔收到錢，才揮了揮手：“帶著你的人，滾。”

三人連滾帶爬地跑了。李叔握著魂導卡，感激地看著四人：“真是謝謝你們了……”

“李叔客氣了。”謝邂笑了笑，眼里的怒氣散了不少。

四人幫李叔收拾了殘局，安慰了他幾句才離開。夜色漸深，唐舞麟懷里還抱著沒吃完的小吃，林墨走在他身邊，悄悄用精神力幫他驅散了身上的寒氣。

“明天打三班。”古月開口，語氣沒什么起伏，“聽說有三胞胎，是敏攻系。”

“敏攻系而已。”林墨眼底閃過一絲輕松——三班這三胞胎看著唬人，其實魂力不算強，只要克制住速度，贏下來很簡單，“明天你們正常打就行。”

謝邂拍了拍唐舞麟的肩膀：“明天繼續速戰速決！”

唐舞麟用力點頭，咬了口糖葫蘆：“嗯！”

第二天，升班賽賽場的人比昨天多了不少——三班的三胞胎在一年級小有名氣，不少人來看他們的速度。

三班的參賽學員很快上臺：古天日、古天月、古天明三兄弟，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穿緊身勁裝，背后有淡青色羽翼的虛影；還有個叫石峰的男生，身材高壯，武魂是巖石盾。

“他們武魂是摩天戰鷹，魂靈是輕風隼，靠速度吃飯。”林墨低聲跟三人說，“我來壓他們的速度，你們直接動手。”

裁判的聲音落下：“比賽開始！”

古家三兄弟瞬間釋放武魂——淡青色羽翼展開，腳下升起白色魂環，輕風隼魂靈從魂環里飛出，巴掌大的鳥影繞著他們盤旋，眼看就要升空。

林墨沒廢話，精神力瞬間凝實成無形的“念力網”，籠罩住三兄弟。這股力量不算強，卻帶著沉甸甸的壓制感——三兄弟的羽翼剛扇動兩下就被按住，身體往下沉了沉，連輕風隼都落在了他們肩膀上，再也飛不起來。

“就是現在！”唐舞麟率先沖上去，對著古天日抬手就是一拳。他沒敢用全力，卻帶著千鈞力道，古天日根本沒來得及躲，就被打得踉蹌后退，直接摔出了比賽臺的護罩。

另一邊，謝邂的光龍匕閃過淡黃光，繞到古天月身后，匕首抵住他的后背：“動一下試試？”古天月渾身一僵，沒敢再動。

古天明想繞去幫弟弟，古月指尖凝出風刃，精準打在他膝蓋上。他腿一軟跪倒在地，剛要爬起來，唐舞麟伸手一推，也摔下了臺。

石峰剛展開巖石盾，唐舞麟已經折返，一拳砸在盾面上——“砰”的一聲，石峰連人帶盾被震得后退，腳下沒站穩，直接摔出了護罩。

前后不過十多秒，三班四人全被打下臺。

裁判愣了愣，才高聲宣布：“一年級五班，勝！“根據升班賽規則，五班下一場挑戰——一年級二班！”

臺下傳來一陣驚呼，林墨收起精神力，看著身邊的三人，嘴角彎了彎：“嗯，輕輕松松。”

唐舞麟眼睛一亮，摸了摸肚子：“太好了！可以吃飯了。”

謝邂翻了個白眼，卻也難掩興奮：“跟二班打也一樣速戰速決！”

四人走下比賽臺，舞長空早已在臺下等著，冰藍色的眼眸掃過他們，沒多問輸贏，只淡淡道：“先去吃飯，晚上加訓。”

食堂里，唐舞麟端著滿滿兩大碗飯，還加了三菜一湯，吃得狼吞虎咽。林墨坐在他對面，面前只有一碗飯和一碟青菜，慢慢吃著，偶爾幫唐舞麟擦去嘴角的飯粒。

“吃完要不要去學院外逛逛？”謝邂扒著飯，突然提議，“聽說最近有魂導器展，去看看唄？”

“不去了，晚上要修煉。”林墨頭也沒抬，“明天還要準備跟二班的比賽。”

唐舞麟也含糊不清地搖頭：“我也要修煉，爭取魂力再漲點。”

謝邂撇撇嘴，剛想說什么，古月冷冷道：“想被舞老師罰跑五十圈就去。”他瞬間蔫了，乖乖扒起飯。

吃過晚飯，四人回了宿舍。林墨和唐舞麟剛盤膝坐下準備冥想，宿舍門突然被撞開，周長溪氣喘吁吁地跑進來，臉色發白：“不、不好了！學院門口來了好多人，說要把你們四個交出去！”

林墨猛地睜開眼，心里咯噔一下——昨天明明說了舞長空是六環魂帝，光龍他們怎么還敢來？難道是光龍背后還有人？

“走，去看看。”林墨起身，唐舞麟、謝邂和古月也立刻跟上，四人先繞去了舞長空的辦公室。

舞長空正在擦拭天霜劍，聽林墨說完昨天小吃街的事，冰藍色的眼眸里沒什么波瀾，只是冷冷道：“你們倒是有本事，拿我逞威風。”說完，他收起武魂，起身往外走，“跟我來。”

東海學院大門外，數百名彪形大漢堵得水泄不通，不少人手里還提著聯邦禁止民間使用的魂導炮，炮口對著學院大門。為首的是個高大的男人，正是光飚，他身邊躺著個比他瘦小的男人，眉眼和他有幾分像，應該就是光龍。

林墨掃了一眼，發現不少大漢手里舉著四張照片——正是他、唐舞麟、謝邂和古月的樣子，照片邊緣還畫著紅圈，看著格外滑稽。他忍不住在心里想：這陣仗，倒像是在抓什么通緝犯。

“舞長空！”光飚看到舞長空出來，往前一步，魂力驟然爆發，“你就是這四個小屁孩的老師？昨天他們搶我弟弟錢，還毀我地盤，今天你要么把人交出來，要么……”

“要么怎樣？”舞長空打斷他，聲音冷得像冰。他周身的魂力緩緩散開，一股凜冽的氣勢籠罩全場，大漢們手里的魂導炮都微微顫抖，“他們是我的學生，想動他們，先贏我。”

“贏你？”光飚氣極反笑，猛地釋放武魂，“武魂，鐵甲龍！”

黃、黃、紫、紫、紫、紫——六道魂環從他腳下升起，兩黃四紫的魂環配比，在魂帝中不算頂尖，卻也足夠唬人。他身后浮現出一頭巨大的鐵甲龍虛影，鱗片泛著冷光，氣勢洶洶。

舞長空見狀，右手微動，淡藍色的長劍驟然出現——正是他的武魂“天霜劍”。劍身如秋水般澄澈，劍芒流轉，劍虹像匹練般舒展，他穿著白色教練服，手持藍劍，站在人群中，竟有種飄然若仙的清冷感。

“愚蠢。”隨著他的聲音，六道魂環緩緩升起——黃、黃、紫、紫、黑、黑！兩黃兩紫兩黑的魂環配比，比光飚的兩黃四紫強出不止一個檔次！

臺下的林墨四人都看呆了，謝邂喃喃道：“舞老師居然是六環魂帝！還是有兩個萬年魂環的！”

光飚臉色驟變，卻還是硬著頭皮，第一魂環亮起：“第一魂技，鐵甲龍身！”他的手臂瞬間覆蓋上厚重的鱗片，拳頭變得像山岳般沉重，對著舞長空砸去。

拳頭即將碰到舞長空時，舞長空手腕輕輕回轉，天霜劍上的六道魂環竟齊齊收斂。他劍尖輕挑，剛好點在光飚的拳頭上。

“叮！”

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起，光飚那勢如暴龍的拳頭瞬間停住。緊接著，“叮！叮！叮！”連續的脆鳴傳來，每一聲響，光飚拳頭上的鱗片就被挑飛一塊，他雄壯的身軀也隨之往后退一步，短短幾秒，就退了六步，拳頭上的鱗片碎了一地。

光飚想反抗，卻發現天霜劍接觸到拳頭的瞬間，一道道極寒的劍氣已經透入體內，像無數根冰針順著血脈游走，他只能拼盡全力凝聚魂力抵御，根本沒法釋放其他魂技。

“吼！”光飚身后的紫色巨蛇魂靈突然發難，尾巴像鞭子般抽向舞長空的后背。

舞長空卻像背后長了眼睛，身體瞬間變得和天霜劍一樣，周身泛起淡藍色的劍氣——他竟將自己的身體化作了“劍”！

“咔嚓！”紫色巨蛇的尾巴撞上劍氣，瞬間被斬斷，尾巴掉在一旁。

舞長空沒停，手腕再揮，天霜劍劃出一道冷光，極寒之氣瞬間籠罩光飚，封死了他與武魂的聯系，連他的思考都變得遲緩。

下一秒，天霜劍的劍尖停在了光飚的鼻尖前。舞長空的手掌不知何時被劍氣包裹，變成了和天霜劍一樣的淡藍色，他的眼睛也泛起淡淡的紫色。

光飚看著那雙紫色的眼睛，臉色驟變，嘴唇哆嗦著，卻沒敢說出“史萊克”三個字，只含糊道：“你、你是從那個地方來的？”

舞長空劍尖微抬，語氣平淡：“我是從那個地方被趕出來的，原因是，脾氣不好。”他收回劍，“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說完，舞長空轉身，往東海學院走去。

全場寂靜無聲，大漢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動。光飚捂著流血的拳頭，臉色慘白，最后只能咬牙道：“撤！”

林墨四人被舞長空用魂力帶著，瞬間回到了宿舍樓前。舞長空松開手，冷冷道：“回去修煉。”

唐舞麟忍不住問：“老師，我們惹了這么大麻煩，您不怪我們嗎？”

舞長空腳步頓了頓，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眼神比平時柔和了些：“你們沒做錯，怪你們干什么？”他補充道，“以后除了休息日，晚上不許出學院。”說完，轉身走了。

“耶！舞老師居然不怪我們！”謝邂激動地跳起來，拉著唐舞麟的胳膊，“你看到沒？舞老師那劍也太帥了！以后我也要這么強！”

唐舞麟用力點頭：“嗯！我也要變得跟老師一樣強！”

“行了，別幻想了，回去冥想。”古月白了他們一眼，率先走進宿舍樓。林墨也跟著點頭，推著兩人往宿舍走。

回到宿舍，周長溪和云小已經睡了。林墨悄悄來到唐舞麟的床邊，俯身低聲道：“舞長空動手的時候，你有沒有聽到一聲痛苦的龍吟？”

唐舞麟一愣，仔細回想了一下，點頭：“好像……聽到了一點，很強烈。”

林墨伸出手，輕輕抵住唐舞麟的額頭：“我帶你去精神之海看看。”

下一秒，唐舞麟的意識被拉入那片熟悉的金色空間。百米長的金龍王依舊被十八圈藍色光環纏繞，只是此刻，金龍王的鱗片微微發亮，似乎比之前更有活力。不遠處，那道金色人形光影依舊盤膝而坐，周身的金光穩定，林墨之前布下的“隱秘”屏障還在，他又抬手補了一層，確保不會被外界察覺。

“那聲龍吟，是光飚的武魂發出來的。”林墨的意識體站在唐舞麟身邊，指著金龍王，“金龍王是龍族的王，所有低于龍王血脈的龍類，都會被它壓制。光飚的武魂是鐵甲龍，屬于普通龍類，他釋放武魂時，血脈氣息刺激到了金龍王，所以你才會聽到龍吟。”

唐舞麟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出什么事了。”

他沉默了幾秒，終于忍不住問：“哥，我精神之海里為什么會有金龍王？還有那個……金色的人影，他是誰？”

林墨的意識體頓了頓，眼神復雜。他知道那道人影是唐三，是唐舞麟的親生父親，可他未來注定要和唐三為敵——這是他藏在心底的私心，他不想現在告訴唐舞麟真相，怕打亂他的成長，更怕唐舞麟選擇站在唐三那邊。

“這是秘密，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林墨低聲道，“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

唐舞麟咬了咬唇，又問：“你之前說，他和我關系很親密，卻會是你的敵人……我真的要面對這種情況嗎？”

林墨看著他認真的眼神，心里一軟，卻還是堅持：“是。但你不用急著做選擇，等你足夠強了，再自己決定。”

唐舞麟沉默了一會兒，終于點頭：“好，我聽你的。”

林墨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回去冥想吧，明天還要跟二班比賽。”

兩人的意識退回身體，林墨沒回自己的床，而是躺在了唐舞麟身邊。唐舞麟愣了一下，卻沒問什么，只是往里面挪了挪，給林墨騰出位置。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兩人身上，宿舍里只有均勻的呼吸聲。他們盤膝坐在一張床上，閉上眼睛，開始冥想。金色的魂力在唐舞麟體內流轉，淡藍色的精神力在林墨周身縈繞，兩種力量相互映襯，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