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剛照進窗戶,蘇瑤就被“轟”的一聲巨響震醒了。
她猛地坐起身,發現凌墨的尾巴正死死壓著她的被子,而白虎族長本人已經不見了蹤影。窗外傳來一陣雞飛狗跳的動靜,夾雜著幼崽們興奮的尖叫和雪霽崩潰的喊聲:
**“那是給部落過冬的熏肉——?。?!”**
蘇瑤披上外套沖出去,眼前的場景讓她瞬間清醒——
白鱗的九條尾巴像小旋風一樣卷著晾肉架在半空飛舞,玄夜家的小黑蛇正用毒牙給每塊肉“調味”,而赤淵族里的兩只小火鳳凰幼崽撲棱著翅膀,試圖把肉烤熟。更離譜的是,滄溟送來的小人魚寶寶們正用水球術把雪霽淋成了落湯雞,青崖的樹精靈幼崽則忙著用藤蔓把所有人捆成一串。
**“媽媽!我們在做早餐!”**白鱗興高采烈地宣布,九條尾巴一甩——
啪!
整排熏肉精準地糊在了剛趕到的凌墨臉上。
白虎族長的耳朵瞬間壓平,尾巴炸成了雞毛撣子。
廚房里,蘇瑤試圖從一群幼崽手中搶救最后一塊沒被毒液浸泡的面包。
“吐出來?!彼笾『谏叩娜鶐妥?,“這是今天第三塊了你這個小貪吃鬼!”
小黑蛇的喉嚨咕咚一聲,面包消失得無影無蹤,還得意地沖她吐了吐信子。
赤淵家的火鳳凰幼崽“噗”地噴出一簇火苗,面包籃瞬間燃起藍焰。凌墨面無表情地拎起水桶澆下去,結果澆錯了目標——正在偷蜂蜜的白鱗被淋了個透心涼,九條尾巴濕漉漉地耷拉下來,像極了蔫掉的蒲公英。
“我要告訴滄溟叔叔你們欺負我!”白鱗“哇”地假哭起來,尾巴尖卻悄悄卷走了灶臺上的糖罐。
青崖的樹精靈幼崽突然從天花板倒吊下來:“神女大人!白鱗又撒謊!他昨天還說赤淵大人的羽毛是染色的!”
小火鳳凰們立刻炸毛:“什么??。 ?
蘇瑤頭大地舉起雙手:“停!今天早飯去部落食堂吃!”
所有幼崽瞬間安靜,然后異口同聲:“不要!食堂的藍莓醬是苦的!”
午后,蘇瑤試圖教幼崽們整理藥草。
“這是月見草,要放在陰涼處……”她剛轉身拿個籃子的功夫,回頭就看見小黑蛇把毒蘑菇混了進去,白鱗正用尾巴給每株藥草“按摩”,而小火鳳凰們已經烤焦了半邊晾曬架。
“我們在幫忙!”樹精靈幼崽信誓旦旦地說,同時用藤蔓把蘇瑤捆成了粽子。
凌墨推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被倒吊在房梁上的蘇瑤,和滿屋子歡天喜地搞破壞的幼崽。白虎族長的尾巴僵在半空,異色瞳緩緩轉向罪魁禍首們。
幼崽們瞬間靜止。
三秒后,白鱗“嗖”地躲到蘇瑤身后:“媽媽救命!父親要吃小孩了!”
小黑蛇麻利地鉆進地縫,火鳳凰幼崽躲進灶膛,樹精靈幼崽偽裝成盆栽,人魚寶寶們集體裝死漂在水缸里。
凌墨的爪子捏得嘎吱響:“今天誰都別想逃?!?
蘇瑤還在半空晃悠:“先把我放下來啊——!”
夜晚的混亂達到巔峰。
所有幼崽擠在蘇瑤床上,為了“今晚聽哪個故事”吵得不可開交。
“要聽白虎族長小時候被蜜蜂追的故事!”白鱗舉起小爪子。
“不行!必須聽鳳凰祭司第一次噴火燒到自己尾巴!”小火鳳凰撲棱翅膀。
“人魚王子學走路摔進??模 比唆~寶寶拍打尾巴。
“毒蛇蛻皮卡住的!”小黑蛇嘶嘶叫。
“樹精大人被松鼠埋進松果堆的!”樹精靈舉手。
蘇瑤被吵得腦仁疼,突然急中生智:“今晚講——‘五族幼崽再不睡覺就會被暗巫抓走’的故事。”
房間里瞬間安靜。
所有幼崽飛快鉆進被窩,連尾巴尖都藏得嚴嚴實實。白鱗只露出一只眼睛:“媽媽,暗巫不是被消滅了嗎?”
蘇瑤壓低聲音:“但他最——喜歡抓半夜不睡覺的調皮鬼。”
五秒后,均勻的小呼嚕聲此起彼伏。
深夜,終于哄睡所有幼崽的蘇瑤癱在客廳長椅上。
凌墨默默遞來熱茶,赤淵的火焰烘暖了她的腳,滄溟的水球術給她敷眼睛,青崖的藤蔓在給她捏肩,玄夜則貢獻了最柔軟的蛇蛻毯子。
“明天……”蘇瑤虛弱地說,“能把幼崽們退貨嗎?”
五人對視一眼,同時笑了。
“不行。”凌墨的尾巴纏上她的手腕,“他們是你的‘戰利品’。”
赤淵輕哼:“也是你的‘勛章’?!?
月光透過窗戶,照在滿屋狼藉上——打翻的糖罐、烤焦的熏肉、濕漉漉的爪印、歪歪扭扭的藤蔓作品……
蘇瑤突然笑起來,把臉埋進玄夜的蛇蛻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