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月再一次見到他,是在第三屆青促會催化青年論壇開幕式上,彼時他事業成功卻依舊風華正茂,做為科學院高層次人才引進計劃的特聘教授,被特邀出席大會。
而她,作為會議主辦方職工,身兼數職,此時正積極的維持著主會場秩序,帶著她僅有的三名研究生站在會場門口,為每一位來賓發放會議紀要及餐券。
“景老師,你來看一下這個電腦連接是有什么問題嗎?怎么ppt投不到大屏幕上呢?”
本來負責多媒體的是另一個和她同齡的年輕教師,可她臨時有事沒來,這個重任就落到了一個因為快退休沒被安排事的老教師身上,老教師扶了扶眼鏡,慢條斯理的說:“不是說把電腦線和大屏幕線連在一起就好了嗎?”
“是連上就好啦。”景月說著把手里沒發完的餐券以及工作牌交到學生手里,“之曦,你帶著他們發吧,我去看看。”
“怎么都連不上,你說說這事搞得,我說我不行,領導非讓我來。”老教師一邊看著景月搗鼓,一邊嘟囔抱怨,聲音大到生怕別人聽不清,景月覺得有些吵,只想趕快把電腦搞好離開這兒,她貓著腰把手伸到電子屏后面,摸索著接口,想把線插到正確位置,突然高跟鞋崴了一下,一個踉蹌,她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一雙炙熱的大手緊緊握住。
有點熟悉,熟悉到她不敢回頭。
“小景,你沒事吧。”
眼前的男人西裝革履,身材修長挺拔,眉眼之間早已褪去了五年前的青澀,棱角分明,變得更加成熟穩重,景月定了定神,站穩之后笑著搖了搖頭,“沒事,謝謝。”
“我來吧。”他順勢從景月手里接過那幾根線,半蹲在地上,不一會就把幾根線插了進去。
景月早前就看過會議報告名單,知道他會來,也想過他們會見面,只是真的見到了這個人,她心底反而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難受。
這么多年,她心心念念,只想再見一面的人,此時此刻忽然就出現在面前,她感覺自己有好多話想說,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漸漸的,淚水好像模糊了她的視線。
“小景你看,我弄好了。”陳星研站起身來,再一次給他一種萬丈高樓平地起的感覺,景月急忙擦了擦臉上的淚,他眼睛亮晶晶的盯著她,好像一只小狗在求表揚,景月仿佛依舊能看到他背后一搖一搖的尾巴。
時過境遷,沒變的是他黑色鏡框下那雙依舊明亮的小狗眼睛。
“老師,您這就可以去拷ppt了。”陳星研朝老教師打了個招呼,“都弄好了。”
老教師隱約能感受到這倆人之間的微妙氛圍,于是識趣的道謝之后就離開了。
“過的怎么樣。”“怎么樣。”
“混的不錯啊。”“你可以啊現在。”
倆人幾乎同時說出兩句意思相近的話之后,相視笑了笑,然后就陷入了沉默。
“我,我”陳星研用中指扶了扶眼鏡,景月很快注意到他的手上沒有戒指。
像發現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似得,她感覺內心輕松了不少,旋即又感覺很可笑。
“好巧啊。”
“是。”景月點了點頭,看著他的鞋面,輕聲說,“你回國啦。”
“嗯,六月份剛回來。”陳星研看著眼前的女孩,她好像又瘦了些,變得更漂亮了,饒他又出去經歷了五年大風大浪,可再次看到她還是會忍不住的心動,“再也不走了。”
“嗯。”景月不知該作何反應,她遲緩的點了點頭。
“你現在是,單身嗎?”
“嗯。”景月表面依舊云淡風輕,不動聲色是她的特長。
“那你看,我怎么樣?”
景月一怔,她沒想到多年未見,這居然是他們久別重逢后,陳星研對她說的的第一句話。
真是個混蛋。
她在內心暗暗咒罵。
雖然陳星研這次回來就是奔著把她追回來的,可是這句話問出口他自己都有點震驚,30歲的他和25歲的他比起來依舊毫無長進,在她面前依舊是卸下一身光環被打回原形的懵懂少年。
“我的意思是,我也是單身,要是。”他急忙開始找補。
“陳老師,會議要開始了,你是開場吧,該去準備了。”景月打斷他,“工牌和餐券領了嗎,沒領我去給你拿,還送一個包,是你喜歡的藍色。”
“景月。”陳星研有點委屈的垂下腦袋,還想說些什么,最后只是吐出三個字,“我有了。”
“那我先去外場了。”景月說完急忙跑開,她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要破膛而出,腳底像踩了棉花一樣輕飄飄的有些站不穩。
參會人員都來的差不多了,也沒什么人入場了,她靠坐在會場門口的凳子上發呆,消化著剛才發生的一切,耳朵里時不時跳進幾個學生在旁邊聊天的聲音。
景月的研二學生張之曦正百無聊賴的翻看著簽到名單,突然戳了戳她身旁的博二師兄,“師兄你看這個老師的字,龍飛鳳舞的哈哈哈。”
她師兄正氣定神閑的翻看著會議紀要,所里做了厚厚一本書,對每一位來大會作報告的老師都進行了詳細介紹,他眼睛一瞥,看到之曦指給他看的簽名。
“陳星研老師!”師兄聲調突然提高,“你看這個,陳星研,廣東佛山人,本科中山碩士京大,英國牛津大學博士后,手握一篇nature三篇jacs和數不清的一區文章,剛從英國回來就這么多帽子,是京區高層次人才引進的化學所。”
“這也太牛了吧,好完美的履歷,簡直就是先天科研圣體。”
“我等學術混子膜拜。”
“害,咱們混個畢業就行,和大佬沒法比。”
聽到師兄這樣說,周圍幾個正吃著茶歇的學生也都紛紛湊了過來,擠在一起看著師兄手里的書。
人群中一個女生說:“他好帥啊,高鼻梁雙眼皮,棱角分明,凌厲又柔和。”
“還有鼻尖痣我天。”
“搭配著他的學術光環和成就,感覺更帥了。”
“你們剛剛看到他了嗎?簽到的時候,戴著黑框眼鏡穿著西裝,簡直就是貴公子啊。”
“我看網上說他家里是開公司的,這不就是豪門少爺勇闖學術圈?”
景月坐在一旁聽她們七嘴八舌的討論,思緒飄了好遠好遠。
萬語千言,拼湊不出他的億分之一。
突然有人推了她一下,“進去準備了景老師,馬上開始了,荀老師女兒在學校受傷了,她去醫院,前半場你替她主持一下吧。”
她回過神來抬頭看,是副院陳靜,她把主持稿塞到景月手里,忙不迭的說,“照著讀就行,沒幾句話,串個場。”
她就這樣被推到臺上,和眼前的人面面相覷。
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一字一句的讀著稿子上,對他的介紹,什么科研新貴,年輕有為,她不知道這稿子是誰寫的,饒她此刻心里再亂,也忍不住想要吐槽,話畢,陳星研接起話茬。
“我和景月老師呢,也是有多年非常深厚的情誼的,我們曾經一起吃飯一起熬夜做實驗,一起鼓勵一起成長,她現在這么優秀,我這個報告也是班門弄斧了,只希望我今天的報告和如今的樣子都別讓她太失望才好。”
景月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一時不知道怎么應對,居然操起話筒來了句,“加油,小陳同學。”
這句話一出臺下一片嘩然,可臺上的他倆卻愣住了,曾經,無數次,無數個場景下,景月說過無數次這句話。
他們的曾經。
會議正常進行,陳星研做報告的水平與五年之前不可同日而語,景月盯著他泰然自若的樣子,眼眶漸漸濕潤,愈發覺得這是她今生都高不可攀的人。
坐在身旁的學生拿著手機一直在拍照,景月瞥了一眼,她并沒有在拍ppt。
學術光環,家世背景,身高長相,如果學術界有明星導師,陳星研絕對是頂流。
茶歇的空檔,院長拉著景月穿過人海走到陳星研面前,邊走邊和景月交代事情的來龍去脈。
“你和這位是同學啊,有這交情你不早說。”
“你這位小陳同學可了不得,他爸陳建年前剛給我們學校捐了一棟新的實驗大樓,還設立了建學獎學金。”他說著擺了擺手,“哎呀,這都是后話了,眼前最重要的是有風聲傳出化學所要和高校合作設立新能源學院,專攻光解水產氫,市里地段都批下來了,合作高校還沒定,這要是能落到我們學院手里,整個學院的老師以后都不用為科研經費發愁了。”
他越說越激動,差點被擋在路中間的椅子絆倒。
陳星研老爸捐樓她一點都不震驚,畢竟廣東進出口外貿大鱷財大氣粗,新能源學院她也略有耳聞,只是她不明白這一切和她,或者說和陳星研有什么關系。
”你的這位小陳同學,是科學院院長欽點的新能源學院的院長。”
這下輪到景月被椅子絆倒了。
“他?”
“對啊,就是他。”院長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們學院的學術實力有目共睹,只是需要一個機會,你和我一起去,把他今晚的時間敲定,其余的我和他談就好。”
“劉院,我不行的,這么大的事,我沒那么大面子。”
“剛才在臺上,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也不好說,自從他回國,哪個學校的去找他他都不見,但是老同學邀請,他總得賞臉吧。”
景月正站在原地踟躕著,陳星研就端著手里剛沖好的咖啡朝她們這邊走來。
“小景,喝咖啡嗎?我剛沖的。”
景月看著他笑意盈盈的臉,突然醍醐灌頂。
她的這位小陳同學剛才在臺上說的那番話只怕是故意的。
她盯著一次性紙杯里的焦黑咖啡,短短幾十秒便理順了這一切,也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有了大概的心理預估。
混蛋,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是這么混蛋。
她抬起頭給了陳星研一個白眼,隨后笑笑說:“不用了,不喝預制品,你自己喝吧。”
劉院在一旁用胳膊肘輕輕懟了景月一下,隨即伸出手接過陳星研手里的咖啡,“她不喝我喝,我喜歡喝預制品,陳老師什么時候回國的?”
“六月份,剛回來不到一個月。”陳星研眼睛死死盯著景月,“再也不走了。”
劉院敏銳的將這一切收入眼底,“國內多好啊,現在大環境也好了,而且陳老師這么優秀,年輕有為,陳院那么器重你,在化學所以后也是大有作為。”
“我之前都不知道你和我們景老師是同門啊,怪不得都這么優秀,景老師入校兩年,都拿了好幾個國自然了。”劉院一邊說一邊把景月往前拉了拉。“你們老同學見面肯定有很多舊要續,不然今天晚上就在這兒我訂個包廂,我們一起聊一聊。”
“他沒空。”“好啊。”
倆人又異口同聲的給出了不同的回答。
陳星研笑了笑,“久仰劉院長大名,你們理工大化學院各方面實力都很強,我也很想和您聊聊。”
“好好好,那咱加個微信,一會兒我訂好了把時間地址發您。”
“客氣劉院,我加您才對。”
“好好好,陳老師有這么優秀的家世和個人能力,還這么謙和有禮,真是難得。”劉院說著拿出手機和陳星研互加微信之后,接著說:“那,晚上見?您和景老師聊,我就先去忙了。”
“榮幸之至。”陳星研點了點頭。
“榮幸之至,什么時候學會這么酸的話了陳老師。”她賭氣道。
“小景,好久不見。”陳星研說著從西裝褲兜里拿出一個棒棒糖,“早上沒吃飯吧。”
“我早改掉那些壞習慣了。”
再一次,景月沒接他遞來的糖,她的生活一直就該是苦的。
她轉身走進會場,背影模糊,漸漸沒入人群。
陳星研看著她的背影,清冷而倔強,喃喃自語道:“好久不見,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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