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兒門口，傻柱騎在許大茂身上揮舞著拳頭。地上的許大茂還不服輸，嘴里不干不凈的罵著。一旁院兒里孩子們忘卻了吃豆腐的事兒，正在起哄著加油，有讓傻柱打臉的，當然也有教許大茂掏襠的。

這就是李繼業帶著秦淮茹來到四合院兒看到的畫面。李繼業沒好氣的上前扒拉開孩子們，一腳將騎在許大茂身上的傻柱給踢了出去。

被偷襲的傻柱，惱羞成怒的回頭大罵：“誰，是誰偷襲老子。有本事跟我正面干一場。”

李繼業看著傻柱笑著說道：“喲，傻柱，你這是長本事兒了啊？一段時間沒見不知道還以為你不是去豐澤園學廚，而是去天橋學摔跤了呢？”

傻柱一聽直接傻了眼，自個兒打架讓人家主家給看到了，這可是把自己老何家連帶豐澤園的招牌一塊兒扔地上踩了啊。連忙開口解釋道：“不是，我這是跟許大茂鬧著玩兒呢。”說著傻柱還不忘撤了一下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許大茂的衣服。

許大茂也反應了過來，他爹可是說過不讓自己得罪這位大人物的。更不要說這位成天開著車在街上，許大茂想不認識都難。連忙開口道：“對對，我們倆是鬧著玩兒呢。”

“呵呵，鬧著玩兒你們也找個沒人的地兒啊？我在院兒里辦事兒，你們倆在門口整這一出，這是在打我臉呢啊？”李繼業沒好氣的說道：“還有，傻柱，我要是記得沒錯，你身上可領著我掌勺的活兒呢。你現在是干什么呢？”

門口的動靜被剛送回家一碗豆腐的閆埠貴給聽著了。他出來一看，原來是李繼業來了。這位馬上就要結婚了，怎么還有空過來院兒里來呢？要是知道他這么有閑，院兒里哪兒會鬧出今兒個這一出來呢？

閆埠貴迎了出來，笑著和李繼業說道：“喲，李長官您來了？怎么也不提前說一聲，您看這群孩子鬧的不像樣，太不像樣了。”說著還揮手示意自家孩子回去。

“呵呵，老閆啊，我要是今兒個不過來，還看不到這么一出呢。”李繼業笑了笑開口說道：“我知道我在院兒里辦事兒耽誤大家了，也有可能我沒請大家去豐澤園兒，讓大家伙心里有氣了。所以鬧出這么一出鬧劇來給我上眼藥呢？”

“沒沒沒”閆埠貴連忙擺手說道：“沒有的事兒，您在院兒里那是為了院兒里大家實惠。沒請大家去豐澤園兒，那是怕大家破費。您的一番苦心大家哪兒會不懂呢？”

“懂個屁，懂能讓孩子們鬧出這一出來？平時傻柱和許大茂鬧還有人勸呢，今兒個都是在一旁起哄的？”

“嗨，這事兒也不怕您笑話。我就直說了吧。”閆埠貴一攤手說道：“今兒個本來大家都是幫忙打掃一下院子，搭個灶什么的。”

“這不大家伙一聽說明兒個傻柱掌勺，于是就提議讓傻柱今兒個露一手讓大家嘗嘗他手藝夠不夠給大家做席面。這不是傻柱做了一份麻婆豆腐，因為打菜就和許大茂鬧起來了嘛。”

李繼業一聽微微一笑道：“呵呵，原來是因為打飯鬧出來的事情啊？那我就得去找何大清要個說法了。我請他們父子倆來是為了招待客人的，可不是讓他們父子倆來給我得罪人的。”說著，李繼業拉著傻柱就往院兒里走。

閆埠貴一聽連忙上前解釋。人家李繼業可是請了他們幾個幫忙的。今兒個許富貴劉海中不在，這事兒肯定落在他和何大清頭上了。但是這要傻柱試菜的事情可不是他們提出來的。他也是看著婁半城讓人送來的東西多才想著沾一點便宜的。

傻柱被拉走，院兒里大伙兒烏泱泱的一股腦又回了院兒里。

“老何，這是你兒子，剛才可是在外面打人呢。他這是趁著東北那邊打仗想要在北平城里鬧出點兒動靜來啊？”

何大清本來正在看熱鬧呢，院兒里老娘們為了一口吃的丑態百出，他作為廚子就喜歡看這種熱鬧。至于說自己兒子在外面打架，他從來不操心，傻柱打架從來還沒吃過虧呢。

可是李繼業的問話讓他才想起來這是他們父子倆攬下的席面。現在別人沒鬧事兒，你們攬活兒的先鬧起來了？再一聽李繼業的話，人家這是奔著要命來的。

何大清上前一把奪過了傻柱，把鞋一脫就甩起了鞋底板。何大清一句話都不說，就是往死里揍，院兒里大家勸也沒用。只等李繼業松口。

院兒里大家有不忍的，也有看熱鬧的。但是都不好開口。

卻是被易中海請出來的聾老太太看不下去了。

“住手，何大清，你是想打死我大孫子啊？”

別人的話何大清或許可以不聽，但是聾老太太發話，他卻只能住手了。何大清從小就跟著老太太陪嫁過來做了陪嫁廚子，到后來老太太送他去學了魯菜，再之后聾老太太把貼身丫鬟傻柱媽嫁給他，還給了他中院兒的房子，這份恩情他得記著。即便是今天這事兒傻柱該打，需要李繼業這個主家發話。聾老太太開了口，他也只好停下了。

“喲，老太太這都入秋了，您怎么還出來了？誰這么不懂事兒把您挪出了的？不怕您受了涼，要是您吃飯涼了胃口，那可就是我的不是了。”聽到聾老太太開口，李繼業迎了上去。

“繼業啊，我老太太今兒個拖個大，找你求個情。大清父子倆攬下你的活兒，柱子反而鬧了這么一出。這事兒是他的不對，但是，柱子他畢竟還是個孩子，你給我老太太個面子，就饒了他這一回吧。”

“老太太，您這不挺清楚的嗎？柱子還小，我哪兒能跟他一般計較啊？但是，柱子年紀小，這不還有年紀大的呢嘛。他何大清不懂規矩？還是老太太您不清楚啊？或者說院兒大家都不曉得？孩子們在外邊兒鬧居然沒大人管？就那么讓街坊鄰居看著？”

李繼業環視一周開口問道：“那是看孩子們的熱鬧呢嗎？那是看我李繼業的笑話呢。”

“唰”的一下子，院兒里眾人都低下了頭，沒人敢和李繼業對視。

李繼業再次看了一圈兒，開口問道：“說說吧，今兒個這試菜是誰提的？多大年紀了，一點兒規矩都不懂？”

李繼業的話一出口，大家互相看了起來。今天這事兒本沒什么，只是大家趁著主家不在，偷偷占點便宜而已。婁半城讓人送到何大清家里東西管夠，大家才會提這么一嘴，只要別讓李繼業這個主家知道就好。可惜現在李繼業不僅知道了，他們看著傻柱鬧了這么一出居然都沒去管。這下子人家李主任覺得丟了面兒，可不就得把提議的人找出來了嘛。

“這事兒好像是賈張氏說傻柱學藝不精，大家得先試試菜才行。”一個聲音弱弱的響起，是閆埠貴的媳婦兒楊瑞華開口了。

楊瑞華一開口，在家里的賈張氏坐不住了，她推門出來指著楊瑞華大罵道：“放你娘的屁，是易中海說傻柱才進豐澤園兒學廚幾個月，做菜的本事兒怕是不好，我才那么說的。他還說傻柱要是不行，就還得何大清自個兒掌勺。”

卻是忘了自己個兒手里還提著鍋沒送回去呢。還好她說的易中海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大家誰都沒想到這事兒居然是易中海這個老好人提出來的。大家都看向易中海，想要聽聽易中海說什么。

賈張氏也趁著大家不注意，把手里的鍋放了回去。要是知道李繼業今天會來，她說什么也不會趁著大家不注意把鍋端走。要是讓活閻王知道自己端了他的灶，非得弄死自己全家不可。

李繼業微微一笑和身旁的閆埠貴說道：“老閆，我就說老易他不行，你還說他年紀大，懂得規矩多。街坊鄰居都信服他。現在好了，能辦出這種糊涂事兒來。這有點兒懂規矩的樣子嗎？”

閆埠貴沒敢接李繼業的茬，只能低頭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看著大家都看著自己，想要說不是自己又不知道該怎么辯解。想說他也是為了大家好，但是這事兒辦的確實不咋滴。

“嗨，這事兒怪我老太太嘴饞了。是我問中海外面誰家辦事兒呢，他說的是繼業你。我就說嘴饞了想吃個麻婆豆腐，才鬧出的這么一出。”聾老太太看不下去了，站出來把事情攬在自己身上。

“哎呦，老太太您快別說了。不說我自從來到院兒里，哪次吃飯誤了您了？就說院兒里誰家辦事兒，不得請您坐正席啊？您都多大年紀了啊，還給小輩兒們操心呢？”

說著李繼業上前扶著聾老太太說道：“老太太啊，您在家里等著就是了。誰要是忘了您，那是他們不敬老。”

“行了，我送您回去吧。以后啊，您想吃什么給傻柱說就行，別說院兒里辦事兒，就平時我家里就沒缺過東西。您想吃什么都做得來。”

說完李繼業不忘回頭給傻柱交代一聲：“傻柱，今兒個的事情我先給你記著。往后幾天你要是再給我整什么幺蛾子，我再跟你一塊算賬。”

“趕緊再給我做兩個菜送到老太太屋里來。”說完李繼業扶著聾老太太回了后院兒。

院兒里眾人卻是傻眼了，不知道李繼業這是什么意思？

“這事兒就這么算了？”

“要不然呢？他馬上就要辦事兒了，該說的說，該教的教了就是了。”

“那他整這么一出干什么？”

“人家請了何大清父子做席，傻柱卻是鬧出這么一出，人家點出來了，以后幾天何大清父子倆他們敢不盡心嗎？”

“那他找出來易中海干啥？我還以為他要把易中海怎么樣呢。”

“這叫冤有頭債有主，事情最先是易中海搞出來的。院兒里大家或許沒什么。但是，李主任人家找的許富貴劉海中還有閆埠貴何大清他們四個，今兒個這事兒都得把賬算在易中海頭上。”

“老太太不都說是她嘴饞，易中海才提這個主意的嘛？”

“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那是老太太在替易中海開脫呢。即便這事兒真是老太太嘴饞，那也得算在易中海的頭上。”

“就是，許富貴兒子許大茂挨了揍。何大清父子倆失了面子，還壞了名聲。劉海中就更不要說了，他求領導還來不及呢，今兒個易中海把李主任交給他的任務給攪和了。你猜劉海中會不會讓易中海好過？”

“喲，這事兒那可就大了。劉海中現在是軋鋼廠保衛科小隊長，成天跟那些拿槍的混在一起。給誰隨便按個什么罪名都受不了。”

院兒里大家竊竊私語，只有易中海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早知道如此，還不如剛才就承認了呢。現在自己不光沒撇清，還落了個小人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