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是真不想和冉千康瞎掰扯。
冉千康也看的出來,收起笑容進入正題,“胡哥別著急。
今天來的這十個孩子,都不是先天性的視力不佳,或者是眼盲。
我初步判斷,都是因為早期炎癥治療不及時,預后不到位,造成的角膜病變。”
老胡聽的直搖頭,“主任,這就不用和我說了,我聽不懂。
我的能力你也知道,辯證方面的能力,主要還是在全身疼痛、肌肉麻痹等方面。
擅長的也是針灸治療,附帶常規化的湯藥調理。
你現在就告訴我,我要干什么就行。”
老胡是個人精,看似在給冉千康做自我介紹,其實他是看出旁邊的李有樂,眼神總是躲躲閃閃的,就想以此為由,想要了解一下李有樂的情況。
他們這個臨時團隊,其實分工大致已經明了。
冉千康和杜繼文兩人,是眼科的專業大夫,肯定要負責大方向,還有診室工作,以及后續的檢查。
而他和李有樂,必定是以病房工作為主,照料病人日常治療為主要工作。
既然李有樂大概率會和自己組隊,那他必定要了解同伴的能力。
但是呢,對于李有樂這樣的年輕人,他是真的不熟悉。
冉千康先是被老胡正式的自我介紹,給搞蒙了。
老胡有什么能力,他冉千康還能不知道?
但是當看到老胡的眼神,又瞥見了李有樂的模樣,頓時便反應過來,老胡想要干什么。
冉千康無奈一笑,只當是沒看見。
李有樂有什么能力?
擅開‘小柴胡顆粒’和‘小柴胡湯’,能從各個角度懟病人,也能找到無數的理由,為自己開脫。
說實話,在眼科,他還沒杜繼文有用。
不過話說回來,冉千康也沒指望李有樂能起多大的作用。
既然來了,那就給老胡去打下手。
一呢,在可能出現的針灸治療中,給老胡當個端盤雜役,二呢協助老胡處理好病房的日常工作。
反正就是個草臺班子,湊合著用就行了。
“李有樂,全科診室主治;胡副主任,副主任醫師,針灸科副主任。”
冉千康簡短的介紹兩人,其他便不再細說,“胡主任,李醫生,病房的具體工作,以后就麻煩兩位了。”
老胡很詫異冉千康的舉動,這讓他再次不動聲色的瞄了一眼李有樂后說道,“那我們現在就去病房?”
冉千康擺手,“胡主任別著急。
杜醫生那邊安排完住院后,會將孩子們帶過來,作進一步的檢查。
有了準確的檢查結果后,咱們先開個討論會。
一呢就是分析辯證一下孩子們的病癥,咱們群策群力拿出對應的治療方案。
二呢,也是讓大家對這些孩子的情況,做到心里有數,方便后續的跟進與治療。”
說著,冉千康又笑了一下,“另外呢,這些孩子都比較特殊,來照顧的只有金愛蘭院長,還有一位老師。
我怕檢查起來會比較亂,需要大家一起幫忙。”
老胡聞言,立馬擺出一副大馬金刀的坐姿。
一手抓著茶杯放在桌子上,一手隨意的放在大腿上,口氣也變的隨性起來,“那也行。
不過我可提前說好啊,你眼科的那些寶貝疙瘩我用不來,我也不知道該給這些孩子做哪些檢查。
我就給杜醫生打個下手,聽他的指揮干活就行。”
一直不說話的李有樂抓住機會,立馬跟上說道,“冉主任,我也一樣。
要干什么,直接吩咐我就行。”
這個態度,冉千康就很喜歡。
一邊和兩人閑聊放松,一邊帶著兩人進檢查室,開始用自己剛學會的知識,人模狗樣的給兩人當起了老師。
老胡兩人倒也拎得清,不會那就學。
粗略的明白每個儀器的作用,剛想自己親自上手體驗一下,杜繼文帶著孩子們回來了。
順道一起來的,除了金院長和帶隊的老師外,病區護士站也安排了兩個護士過來幫忙。
這一下人手反倒是有點過剩了。
不過也好,運轉起來更加的流暢。
剛開始冉千康和杜繼文兩人一起檢查,等到做完兩個孩子后,冉千康回到診室,開始針對性的辯證,檢查室就留了杜繼文一個人。
好在這些孩子都是住院,也不用當場交代孩子的具體情況。
挨個檢查、記錄完更加詳細、細致的情況后,便讓護士挨個的先帶回到病房。
檢查進行到一半,程院和鄺副院長也來湊了一番熱鬧。
不過兩人倒也知趣,只看,不瞎指揮,抽空問問孩子的基本情況,然后便帶走了金愛蘭院長。
對于兩人的到來,冉千康沒覺得有什么,老胡也拿的住。
就是杜繼文和李有樂變得很緊張。
尤其是李有樂,當看到兩位院長進到診室的時候,負責帶孩子配合檢查的他,說話聲音變的異常溫柔。
也就兩位領導走的早了些,要不然李有樂的聲音,都能變成夾子音。
不過等到程院和鄺院兩人離開,順帶著金愛蘭院長也走了后,李有樂就有點舊態復萌。
冉千康看見了,但是沒出聲,任由他發揮。
十個孩子,人數不多,但是要檢查的項目很多,甚至有個別孩子,還得安排去做免疫系統的檢查。
就剩一個孩子的時候,時間也已經悄然來到了中午。
“李醫生,麻煩你把孩子送到病房。”
做完最后的檢查,冉千康寫好記錄后,往上挺了挺酸困的肩膀,“杜醫生,你和檢驗科說一聲,讓他們幫幫忙。
下午上班前,我要這幾個孩子檢驗報告。”
李有樂和杜繼文相繼離開,老胡也是一臉倦相的坐下不再動彈。
他想過會累,但沒想過會這么累。
不是身體上的累,是心理上的累。
冉千康看到老胡的模樣,便想著出言打趣兩句,緩解一下緊繃了一上午的神經。
但是剛轉頭,余光就看到門口的俞筱婉。
見俞筱婉站在門口的角落里,那這個手機安安靜靜的站在那,對著自己拍,冉千康剛露出的笑容,緩緩地變成了疑惑。
“筱婉,你干什么呢?”
“姐夫,我給你拍視頻呢。”
冉千康氣抖冷,“我不瞎,我看得見。
我是問你,為什么要來拍我?
我一個老男人,可晃不起大腚讓你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