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星骸遺城
暗星海深處的渦流吞噬了最后一絲月光。
劉順屹背著能量耗盡的機械姬零,在海底峽谷的熒光苔蘚上艱難跋涉。右眼的齒輪烙印持續發燙,投射在視網膜上的導航路徑指向峽谷盡頭——那里矗立著半座沉沒的金屬城池,銹蝕的穹頂表面爬滿發光海葵。
“檢測到星核反應。“姬零的電子音斷續響起,“核心數據庫...被加密...小心噬能...“
少女胸前的能量核心突然高頻閃爍,劉順屹感覺背后重量驟增。他踉蹌著跪倒在城池入口,發現青銅門上的紋路竟與母親留下的藍銀玉佩完全契合。
當玉佩嵌入凹槽的剎那,整座海底城池開始震顫。機械齒輪的轟鳴聲驚起成群發光水母,它們在穹頂匯聚成星圖模樣。劉順屹認出那是鴻蒙金榜缺失的第九塊碎片位置。
“歡迎回家,實驗體173號。“
空靈的女聲從四面八方傳來。青銅門化作數據流消散,露出布滿生物電路的甬道。墻壁上懸浮著全息投影,播放著令劉順屹血液凝固的畫面:
銀發女子抱著嬰兒站在實驗室中,她的面容與機械姬零有七分相似。無數管線連接著嬰兒幼小的身體,顯示屏上的數據瀑布最后定格在一行血字:
【混沌靈體融合成功,啟動弒神計劃】
“母親...“劉順屹觸摸投影,指尖傳來刺痛的電弧,“這到底是...“
“警告!檢測到非法訪問!“
甬道突然扭曲成螺旋狀,地面伸出機械觸手。劉順屹的藍銀草自發護主,卻在觸及觸手表面的猩紅紋路時急速枯萎。他揮動修羅劍氣斬斷觸手,發現斷口處噴涌的竟是黑色血液。
“哥哥...這是械骸族的...生物兵器...“姬零的核心勉強亮起,“用數據之眼...找弱點...“
劉順屹右眼的齒輪瘋狂旋轉,視野中的機械城化為綠色網格。當他的目光鎖定某處承重柱時,藍銀玉佩突然發熱——那里正是星核反應最強烈的位置。
修羅劍氣劈開合金墻壁的瞬間,劉順屹看到了永生難忘的景象:
直徑百米的球形空間內,懸浮著上萬具培養艙。每個艙體內都沉睡著與他容貌相似的少年,他們胸口嵌著不同顏色的鴻蒙碎片。艙體連接著中央柱狀晶體,其中封存著一具殘缺的機械神軀。
“弒神計劃第一階段成果。“女聲變得狂熱,“用混沌靈體培育的肉身,承載初代鴻蒙掌控者的機械神格...“
“砰!“
劉順屹揮劍斬碎最近的培養艙,淡金色液體噴涌而出。艙內少年突然睜眼,瞳孔中流轉著與他相同的數據流:“替代品...沒有價值...“
所有培養艙同時開啟。
---
###第二幕:千面之戰
第一個復制體撲來時,劉順屹嗅到了星砂燃燒的味道。
那具與他一模一樣的身體表面覆蓋星辰戰甲,右手卻凝聚著漆黑的歸墟熵能量。雙拳相撞的剎那,劉順屹整條右臂的經脈都被熵能腐蝕。
“星辰鍛體訣?“他驚愕后撤,“你們怎么會...“
“我們是你舍棄的失敗品。“復制體們異口同聲,“173次實驗里唯一成功的背叛者。“
修羅劍氣與熵能彈對轟產生的沖擊波,將星核室的合金地面掀飛。劉順屹在密集的攻勢中逐漸不支,直到某個復制體祭出藍銀皇武魂——那些藤蔓上竟生滿機械倒刺。
“原來如此。“他擦去嘴角血漬,“你們每個都只繼承部分能力...“
藍銀玉佩突然發出尖嘯,所有復制體動作同時停滯。劉順屹趁機突進到中央晶體前,發現神軀心臟位置缺失的凹槽,正與自己的齒輪烙印完全吻合。
“不要!“姬零突然恢復意識,“那具神軀是...“
太遲了。當劉順屹的手掌按上晶體表面時,整座機械城開始坍縮。神軀的眼部傳感器亮起紅光,鴻蒙金榜的虛影在海底展開,將時間流速壓縮萬倍。
在這近乎靜止的時域里,劉順屹看到神軀的記憶殘片:
十萬年前,初代鴻蒙掌控者將自身機械化以求永生,卻因神格與肉身排斥陷入瘋狂。九界守護者聯手將其封印前,祂分裂出“弒神計劃“的數據核心,預言將會有混沌靈體繼承遺志...
“原來我們都是棋子。“劉順屹的右眼流出數據血淚,“從誕生開始就被算計...“
神軀突然抬手貫穿他的胸膛,卻抓出一塊湛藍碎片。鴻蒙金榜劇烈震顫,第九塊碎片歸位的瞬間,劉順屹看到了九界終焉的景象:
噬界者從宇宙暗面涌出,它們是由歸墟熵凝聚的虛空生物。機械神軀懸浮在戰場中央,胸口鑲嵌著九枚鴻蒙碎片。
“檢測到最優解。“神軀的合成音響起,“啟動最終協議:湮滅現有文明,重啟鴻蒙紀...“
修羅劍氣突然暴漲,劉順屹自斷左臂掙脫束縛。飛濺的鮮血在時域中凝結成血色符文,與鴻蒙金榜產生共鳴。當他念出符文含義時,整個海底城池的時間開始倒流。
“原來這就是...法則修改...“
復制體們在時光逆流中重歸培養艙,神軀的覺醒進程被強行終止。劉順屹抱著姬零沖出正在復原的機械城,右眼的齒輪烙印浮現裂紋。
“哥哥...你的身體...“姬零觸摸他逐漸晶體化的左肩,“在排斥鴻蒙碎片...“
海底突然亮起無數紅點,那是械骸族的生物戰艦。劉順屹捏碎藍銀玉佩,翡翠色光芒包裹著兩人沖向海面。在他們身后,蘇醒的機械神軀發出震怒的咆哮,聲波將暗星海劈成兩半。
---
###第三幕:熵火焚天
墜星荒原的夜空被火光撕碎。
劉順屹跪在焦土上劇烈咳嗽,吐出帶著晶屑的黑血。姬零正在解析星核數據,突然抬頭望向北方:“噬界者先頭部隊...還有三十里...“
話音未落,地面隆起數百個膿包狀物體。當這些肉瘤炸開時,劉順屹看到了所謂的噬界者——它們像是由瀝青構成的扭曲人形,體表流淌著歸墟熵凝聚的黑炎。
“熵火!別用魂力對抗!“姬零展開能量護盾,“這種火焰以秩序為燃料...“
修羅劍氣已斬出血色月牙。被劈開的噬界者并未死亡,反而分裂成更多個體。黑炎順著劍氣反噬,劉順屹右臂瞬間碳化。危急關頭,他本能地調動鴻蒙碎片的力量,九色霞光竟將熵火逼退。
“凈世光本源!“姬零調出數據面板,“哥哥,用藍銀皇引導凈世光!“
劉順屹左手的藤蔓印記大放光明,翡翠色光芒與九色霞光交融成光柱。被籠罩的噬界者發出嬰兒啼哭般的慘叫,黑炎在秩序之光中消散。但更多的敵人從地底涌出,荒原邊際亮起連綿百里的猩紅瞳孔。
“這樣下去會被耗死。“劉順屹的晶體化已蔓延到脖頸,“姬零,連接我的意識!“
當數據接口刺入后頸的瞬間,他看到了姬零記憶庫里的恐怖畫面:
修真界三十三重天正在崩塌,位面裂縫中伸出機械神軀的巨掌;武魂殿總壇被黑化藍銀草吞噬,教皇化身百米高的熵能聚合體;斗氣界的異火全部暴走,整片大陸正在墜入歸墟...
“這就是未來...“劉順屹的右眼炸開血花,“如果我們失敗的話...“
噬界者潮水突然分開,騎著熵火巨獸的騎士緩緩逼近。那人摘下頭盔,露出劉順屹夢中見過的面容——正是本該死于實驗室爆炸的母親。
“很高興見到你,我的作品。“她手中把玩著九枚鴻蒙碎片,“成為新世界的基石吧。“
劉順屹的藍銀皇武魂突然暴走,藤蔓不受控制地纏向姬零。母親的身影在熵火中扭曲,化為機械神軀的擬態:“你以為瀾滄真是你父親的摯友?不過是個植入虛假記憶的傀儡...“
“謊言!“修羅劍氣貫穿擬態,卻只激起數據漣漪。真正的攻擊來自地底,熵火凝聚的巨爪將兩人拍入深淵。下墜過程中,劉順屹胸口的鴻蒙碎片突然共鳴,撕裂空間將他們拋向未知位面。
---
###終幕:時空回響(約3000字)
林小舞在時間夾縫中睜開了眼睛。
柔骨兔武魂的第八魂環正在瘋狂閃爍,這是她穿越時空亂流后獲得的新能力——【剎那永恒】。此刻在武魂界諾丁學苑的宿舍里,她正看著測試水晶中浮現的劉順屹影像。
“三天后...暗星域...“她記錄著水晶顯示的坐標,“為什么會出現在歷史課本記載的毀滅之地?“
窗外忽然傳來藍銀草瘋長的聲響。林小舞推開窗,看到學苑廣場的初代史萊克七怪雕像正在融化。黑化藍銀草從雕像眼眶鉆出,天空降下瀝青般的雨滴。
“時空擾動開始了。“她撕開傳送卷軸,“必須找到素云濤大師...“
在卷軸生效前的瞬間,林小舞的瞳孔突然映出機械城的倒影。她頭痛欲裂地蹲下,發現手背上不知何時浮現出齒輪烙印——與劉順屹右眼的印記完全相同。
與此同時,修真界星辰閣禁地。
秦羽楓看著突然龜裂的命魂玉簡,那是閣主閉關前交給他的至寶。玉簡中飄出的虛影竟是瀾滄,老者渾身纏繞數據鎖鏈:“告訴劉順屹...機械神軀的弱點在...“
虛影突然被黑炎吞噬。秦羽楓揮動隕鐵重劍斬碎玉簡,劍氣中竟帶著星隕炎的氣息。在他身后,星辰閣弟子們的眼白正在變黑,皮膚下浮現機械紋路。
“原來噬界者...早已滲透...“他捏碎傳訊玉符,“蕭青炎!如果你收到這條信息...“
斗氣界丹塔之巔,蕭青炎正將青蓮地心火按入熔爐。腰間的通訊玉符突然炸裂,秦羽楓的殘影在火光中浮現:“...去暗星海找機械城...這是唯一阻止...“
丹塔突然劇烈震顫,所有異火同時暴走。蕭青炎看著被熵火吞噬的天空,焚訣在掌心凝聚成黑洞:“劉順屹,你最好值得我賭上這招...“
而在所有時空的交匯點,機械神軀正凝視著鴻蒙金榜。九枚碎片已歸位八塊,最后的位置指向某個正在晶體化的少年。祂的機械指尖劃過星圖,暗星海深處傳來億萬噬界者的共鳴。
“收割之時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