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書名: 四皇子當(dāng)皇上我聽政作者名: 四月幸林本章字?jǐn)?shù): 2375字更新時間: 2025-05-23 23:49:07
池塘靜的如一面鏡子,林笙看著水中的自己,裙紗伴著微風(fēng),荷花圖案似是要活了過來。
“喲,林小姐不去看龍舟競渡,跑來這偷閑了?”
沈詩曼紅唇微勾,周圍都是些世家貴女,各種胭脂水粉味夾雜在一起,倒是荷香不再突出。
她一步步走上小橋,林笙的手不自覺的有些發(fā)抖,今日只有她和阿離在這橋上,剛剛帶路的宮女早就消失不見。
林笙隱隱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但公主的樣子并不像是提前只曉得樣子,那到底是誰要害了她?莫非是四皇子對她疑心未散,想要借刀殺人?
她恭恭敬敬行禮,想著接下來該怎么應(yīng)付。
“臣女參見昭平公主,回公主的話,臣女不喜熱鬧,便尋了處安靜地兒,沒想到叨擾了公主,還請公主恕罪。”
“池中荷花,妖艷撫媚,倒是和林小姐像得很。”
嬌嫩修長的手指碾起一把魚食被沈詩曼灑進荷塘,頓時各色錦鯉爭相搶食。
林笙心里無語了千千萬萬次,卻還是默念著“活到大結(jié)局”硬生生擠了一抹笑來。
“臣女自知容貌不及公主萬分之一,可這荷花自古便被文人贊賞,臣女怕是不夠格,如果像,也應(yīng)該是公主像點。”
“一派胡言,你放肆!。”
林笙俯身行禮,“臣女別無他意,公主別動氣傷了身子,否則周公子該心疼了。”
她押住想要上揚的嘴角,罵人哪有陰陽人爽?
沈詩曼拿過身旁婢女端著的魚食砸在了林笙的腳邊,“好啊,伶牙俐齒,來人,把這魚食給我填滿她的嘴!”
林笙直起腰桿,“誰敢動我?公主想在世家貴女面前落得囂張跋扈的名聲嗎!”
“你在威脅本宮?”
“那我現(xiàn)在命令你拿帕子將本宮的手擦干凈,你可有意見?”
“臣女今日只帶了他人前幾日借我的帕子,怕是不能如了公主的意。”
沈詩曼沒等她把話說完就不耐煩的搶過帕子,頓時雙眼的眼珠快要掉了出來,她指著林笙,“林笙你好大的膽子!我皇兄的帕子也是你能拿的?”
林笙趕忙跪下,手腕上的鈴鐺響了兩聲,“公主明鑒,這是那日四皇子善心大方借臣女的,若公主不信可叫四皇子來,若臣女有半句謊言,天打雷劈。”
沈詩曼修長的手指指著林笙,白玉手鐲透過陽光次的林笙眼睛睜不開。
“你休的胡言!誰人不知四皇子不近人情,怎么可能給你一個吏部尚書女兒帕子?干了見不得人是臟事還敢狡辯,來人!”
阿離連忙起身,沖到林笙面前,“我家小姐廉潔清正,還望公主明察!”
“你也是個賤蹄子,把她給我毒啞丟下塘去!把林笙給我拉去打三十板子,還我阿兄清白。”
丫鬟從腰間拿出一瓶同墨水般的東西,幾人扯著阿離掰開嘴便灌了下去,她的喉間如刀割般疼痛,卻一滴淚也未曾流,只有嘴角的黑色汁液緩緩滑過。
林笙抱住阿離,精美的發(fā)髻在此刻散亂,她撿起金釵,抵在脖頸處,“阿離是我的人,就算出言不遜頂撞了公主那也還是我來處置,若你們再上前一步,今日我便血漸于此!”
橋上一片混亂,巨大的動靜讓這座橋再也支持不住,無人記得自淑妃離世后,這橋便無人敢來,更沒有所謂的年年檢修。
腐木斷裂的聲音被叫聲掩蓋,直到塘面泛起巨大的水波,眾人才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尖叫聲呼救聲此起彼伏,林笙的指甲徒勞的抓著無形的枷鎖,咸澀的塘水灌入鼻腔,破碎的嗚咽隨著氣泡升向水面,卻被剛上岸的公主一腳踹了下去。
林笙的無奈和氣憤沖上腦門,“公主跟個精神分裂一樣,早知道我先給她摁水里了。”
她無聲叫囂著,可突然的失重感讓她失去了一切還手的機會。
她的腦子里如同走馬燈,三倍速播放著她在劇里的情節(jié),“就這樣結(jié)束了嗎?”
林笙緩緩閉上眼,心里有千萬的不甘,如果這一切的幕后之手都是程安,那她的選擇真的是正確的嗎?如果這次活下來,她要不要放棄一切重新跟著正確劇情走下去。
“救人!”
熟悉的聲音淹沒在林笙的耳畔,可她的四肢如同灌了鉛般沉重,蒼白的手臂也不再揮動。
……
“林尚書,你先起來,昭平公主也是一時心切嘛。”
皇上輕輕拂過龍椅的扶手,上面的龍紋栩栩如生,他似往常一樣帶著一絲微笑,明黃色的長袍是繡著滄海龍騰,他掃過面前一眾妃嬪大臣,目光停留在最前方的林肅順上。
“皇上明察秋毫,我林府就這一位千金,如今因為一張帕子生死不明,這皇宮怕是容不下我的女兒,容不下我林肅順!”
“如果是這樣,臣愿辭官歸隱,只求女兒能平安健康。”
林肅順的聲音鏗鏘有力,縱使讀了再多書,再怎么被皇上器重,他都不在乎,林笙被救上岸時蒼白的面龐讓他不禁流下兩行清淚。
“朕已經(jīng)讓太醫(yī)院的醫(yī)士盡力而為了,林府千金不會有事的,你是朝中老臣了,怎可辭官不干?昭平公主被我嬌縱慣了,只后我定當(dāng)嚴(yán)肅處理,可好?”
皇上身邊的太監(jiān)連忙扶起地下林蕭順,“皇上都這樣說了,林尚書你就別再過分了。”
“多謝皇上!”
…
林笙一頭烏黑的青絲還濕著,發(fā)間的步搖早已不知所蹤,隨著醫(yī)官一根根銀針扎入不同的穴位,她的眉頭輕微動了一下,微弱的呼吸愈發(fā)明顯。
隨著最后一根銀針扎入,周圍讓都屏住呼吸,林蕭順?biāo)浪揽粗约旱呐畠海豢谖鬯煌鲁觯质掜樜兆×煮媳鶝龅氖帧?
“還好,還好……”
“阿父…阿離,阿離呢?”
林肅順掩過泛紅的眼角,“阿離…還活著,不過怕是說不得話了,笙笙,你先養(yǎng)好身體,莫在煩心他人了”
窗外的暴雨啪嗒著石子路,燭火上的藥爐的香氣伴著水霧浸濕房間,滾燙的姜茶抵住她青紫到唇瓣,這場鬧劇在此刻就已經(jīng)完結(jié)。
……
“那日程安同我說端午會相見,可為何來的會是昭平公主,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林笙撐著頭,此刻已經(jīng)是未時,藥鋪的生意漸漸少了,桌案擺放著用牛皮紙扎好的中草藥,深木色的柚木柜臺油光可鑒,她寫著“當(dāng)歸”“白芷”“青黛”的標(biāo)簽,小楷字跡依舊工整,可她的心思根本不在這。
“小姐,家主說新進的藥材明日便能到齊,今日就可備些香囊袋了,明日裝好藥材定會是件大爆品。”
阿福看著出神的小姐,她輕輕的提醒著,自阿離的事情發(fā)生后,她不再似之前那般活潑好動,做事愈發(fā)沉穩(wěn)了些。
“嗯,吊繩佩珠和流蘇也需購買,京城的小姐都愛漂亮,多做些樣式也好供她們搭配衣裙,心情好了病自然也會好些。”
林笙拍了拍手上的塵沫,朱漆大門被緩緩關(guān)上,匾額懸于門楣中央,“南山堂”三字伴著日光蒼勁雄渾,“走吧,買完東西該回去給阿離熬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