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落地的瞬間,藥鋤上纏繞的藤蔓紋路轟然炸裂,化作萬千靈植箭矢射向圍攏的三大家族高手。
狐火吊墜迸發的光焰中,浮現出杜若幼年時倔強的笑顏,這股溫熱的力量驅散了他五十年尋妹路上的風霜。
他望著遠處與大長老虛影纏斗的纖細身影,嘶吼著揮出藥鋤:“若兒,我來了!”
大長老的虛影裹挾著異界黑霧,將杜若的藤蔓牢籠腐蝕出猙獰缺口。
黑霧中伸出的鎖鏈穿透她的左肩,翡翠色的靈墟印記頓時蒙上灰翳。
“靈墟血脈終究是我的容器!”大長老的笑聲混著金屬摩擦的刺耳聲,“當年沒徹底吞噬你,這次定要將你煉進靈墟之核!”
杜衡的藥鋤突然與杜若眉心的印記共鳴,金色光芒如潮水漫過戰場。
他腰間的狐火吊墜化作流光沒入藥鋤,鋤刃上浮現出九尾狐族的圖騰,所到之處,寒冰凍結火焰,音波震碎匕首。
當藥鋤劈開籠罩杜若的黑霧時,兄妹二人手腕的血脈紋路同時亮起——那是幼時為應對危險而締結的“雙生契”,此刻終于沖破封印。
“以血脈為引,雙生共鳴!”杜若抓住兄長伸出的手,兩人周身騰起纏繞著狐火與藤蔓的光柱。
大長老的虛影發出驚恐的尖叫,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從異界借來的力量正在被這股血脈之力瘋狂吞噬。
杜衡懷中的玉簡與慕容家主的青銅羅盤同時崩裂,碎片化作星芒沒入光柱,在其中勾勒出萬年前靈墟之主與九尾狐族并肩作戰的幻象。
七星湖的湖水突然倒卷向天,露出湖底布滿裂痕的靈墟之核殘片。
杜若與杜衡的意識在共鳴中相連,他們看到了更可怕的真相——三大家族早已被異界的混沌之力侵蝕,而大長老不過是被操控的傀儡。
真正的黑手,是試圖借靈墟之核碎片重新降臨的混沌古獸。
“原來...這才是輪回的宿命。”杜若的聲音帶著釋然,她眉心的翡翠印記化作流動的光河,順著雙生契涌入杜衡體內。
“哥,還記得我們小時候說過,要做彼此最堅實的后盾嗎?這次,就讓我們的血脈,徹底終結這場千年陰謀!”
光柱中的力量達到頂峰,杜若與杜衡的身影逐漸重疊,化作散發著墟光與狐火的巨人。
當他們揮出蘊含雙生之力的一擊時,靈墟之核殘片與異界通道同時崩解,大長老的虛影連同三大家族的高手,都在光芒中化作塵埃。
而在光芒深處,杜若與杜衡看到了父母欣慰的笑容,以及九尾狐族守墟者贊許的目光。
硝煙散盡,七星湖畔新生的焚天血蓮開得格外艷麗。
杜若輕撫著杜衡染血的鬢角,指尖的藤蔓溫柔地纏繞在他的傷口處。
“這次,換我護著你。”
她掌心亮起靈墟之力,遠處幻靈島的方向,傳來靈泉蘇醒的叮咚聲,那是新生的希望,也是他們血脈傳承的新篇章。
新生的焚天血蓮突然集體綻放,每片花瓣都折射出七彩光芒,將湖面映成流動的琉璃。
杜若掌心的靈墟之力與靈泉共鳴,一道金色光柱沖天而起,在云端勾勒出古老的守護陣圖。
遠處的冰羽宮、圣火宗等勢力駐地,被混沌侵蝕的建筑轟然倒塌,露出深埋地下的凈化符文——原來萬年前的靈墟之主,早已為今日埋下伏筆。
“不好!混沌古獸的本體要沖破封印了!”杜若突然臉色驟變。
七星湖底傳來震天動地的轟鳴,裂開的靈墟之核殘片竟開始重組,漆黑的裂縫中伸出布滿倒刺的觸手。
那些觸手所到之處,靈植枯萎,湖水沸騰,空氣中彌漫起熟悉的腐蝕氣息。
杜衡強撐著傷痛,將藥鋤插入地面:“若兒,還記得父親留下的玉簡里記載的‘墟火煉魂陣’嗎?”
他手腕翻轉,殘余的狐火吊墜碎片懸浮空中,“以我們的血脈為引,或許能...”
話未說完,一道觸手突然襲來,杜若側身擋在兄長面前,藤蔓鎧甲瞬間支離破碎。
“雙生契,全開!”杜若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藥鋤上。
杜衡心領神會,同時注入靈力。兩人周身的血脈紋路化作燃燒的鎖鏈,與混沌古獸的觸手纏繞在一起。
劇痛中,杜若想起古樹一族傳承的記憶——唯有以純粹的守護意志為引,方能喚醒靈墟之核的真正力量。
“哥,看靈泉!”杜若突然大喊。
只見靈泉噴出的水柱中,浮現出歷代靈墟之主的虛影。
他們將力量化作流光,注入杜若與杜衡體內。
混沌古獸發出不甘的怒吼,它的本體終于完全顯現——那是一只巨大的章魚狀怪物,每只觸手上都鑲嵌著被吞噬者的殘魂。
“以靈墟之名,凈化世間污穢!”杜若與杜衡異口同聲。
墟火煉魂陣在他們腳下展開,狐火與藤蔓交織成巨大的牢籠,將混沌古獸困在中央。
靈墟之核殘片自動飛入陣眼,綻放出萬道金光。
在光芒中,杜若看到了母親守護狐族禁地的身影,父親獨自承受蝕紋之痛的夜晚,還有守墟者燃燒狐尾守護封印的決絕。
當金光消散時,混沌古獸化作點點星光,融入靈泉。
杜若與杜衡癱倒在盛開的焚天血蓮叢中,手腕的雙生契紋路逐漸淡去,化作兩枚藤蔓形狀的胎記。
遠處的幻靈島傳來悠揚的鐘聲,三大家族中未被侵蝕的族人紛紛趕到,他們的眼中已沒了貪欲,取而代之的是對新生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