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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共振禁區

基因共振器發出蜂鳴時,林夕正被釘在手術臺上。

十二組鈦合金束縛帶勒進她滲血的紗布,頭頂無影燈映出防彈玻璃外的傅沉舟——他雙手被反銬在電磁拘束椅上,頸動脈插著三根神經接駁管,藍色基因液正順著導管倒流進循環系統。

“歡迎回家,孩子。“全息投影在實驗室中央凝聚成白衣女人,與林夕相同的眉眼含著冰棱般的笑意。林夕瞳孔劇烈收縮,她認得這個聲音——八歲那年從克隆人銷毀中心抱走她的“母親“,此刻正指著基因圖譜上跳動的光點:“你的逆基因序列正在吞噬宿主。“

傅沉舟突然暴起掙斷拘束椅,量子共振引發的能量波震碎了三層防彈玻璃。他在漫天碎晶中抱住林夕翻滾到基因編輯儀后方,手術刀精準挑開她鎖骨下的皮下芯片。當帶有黑鳶尾標志的芯片暴露瞬間,林夕看到自己血管里流淌的熒光藍基因液,正與傅沉舟傷口滲出的銀白色液體交融。

“這是逆基因融合反應!“初代母體的投影因興奮而扭曲,“當正反克隆體血液交融,就能打開量子基因鎖......“

傅沉舟突然咬破舌尖將血抹在林夕唇上。劇烈的神經痛楚中,林夕看到記憶碎片如暴雪般傾瀉——

七歲的傅沉舟蜷縮在培養艙里,看著玻璃外與自己容貌相同的男孩被激光切割。研究員將注射器扎進他脊椎:“記住,你是第49次基因逆寫的產物。“

十八歲的傅沉舟在緬甸雨林執行清除任務,夜視鏡里出現的目標有著和林夕一樣的淚痣。他扣動扳機的手第一次顫抖,子彈擦著對方耳際沒入毒販眉心。

三天前的深夜,傅沉舟站在婚房露臺,將血色琥珀放入粒子對撞機。當琥珀中的量子流體開始吞噬林夕的克隆人檔案時,他對著加密通訊器說:“啟動B計劃,把我的基因逆寫程序導入主服務器。“

現實與記憶的裂縫中,林夕抓住傅沉舟劇烈顫抖的手。他們的血液在手術臺匯聚成發光的雙螺旋,基因共振器突然超頻運轉,整個實驗室開始量子化坍塌。

“抓緊我!“傅沉舟扯斷林夕最后的束縛帶,抱著她撞向正在虛化的墻壁。穿越量子泡沫的瞬間,林夕看到初代母體的實體從培養艙坐起——那張與自己完全相同的臉上,布滿了滄龍鱷鱗片。

廢棄污水處理廠的地下管道里,傅沉舟將林夕按在生銹的閥門上。兩人后腰的月牙疤痕正在發光,基因共振引發的灼痛讓呼吸都帶著血腥味。

“你從什么時候知道?“林夕攥著他浸透基因液的衣領,“知道我們是......“

“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傅沉舟撕開左胸戰術服,露出和林夕心口完全對稱的彈孔疤痕,“當子彈穿過克隆艙的防彈玻璃時,我們的量子糾纏就開始了。“

遠處傳來滄龍鱷的嘶吼。傅沉舟突然將血色琥珀拍進林夕掌心,琥珀中的量子流體瞬間沒入她傷口:“現在你是唯一的密鑰。“他轉身沖向聲源時,作戰服后背浮現出林夕八歲畫的簡筆畫——戴著夜梟面具的騎士屠龍圖。

林夕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破譯基因鎖。當她看到量子云中浮現的監控畫面時,終于明白傅沉舟的B計劃意味著什么——所有基因武器的控制終端,都鏈接著他的心臟起搏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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