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安全局地下七層的鉛合金門在虹膜認證后緩緩開啟。

林夕踩著Christian Louboutin紅底高跟鞋走過長廊，鞋跟與防爆地磚碰撞出冷硬的聲響。她看著玻璃幕墻倒影中并肩而行的傅沉舟——男人正在調整袖扣，鴿血寶石映得他側臉妖異如修羅。那是上周拍賣會上他以九千萬拍得的緬甸古董袖扣，此刻卻閃著軍用定位器特有的幽藍冷光。

“請解除所有武器。“機械臂從天花板降下掃描儀，電子音在密閉空間激起回音。林夕坦然張開雙臂，任由射線穿透Dior高定套裝。當紅光掃到脊椎第三節時，傅沉舟突然攬住她的腰往懷里一帶。

“親愛的，你睫毛膏暈開了。“他指尖拂過她眼尾，順勢摘下黏在她發絲間的納米竊聽器。林夕聞到他袖口飄來的苦艾酒香，那是中東軍火商最愛的古龍水味道。

防核門后是座中世紀風格的書房。六角形房間每個墻面都鑲嵌著武器陳列柜，從宋代陌刀到等離子光劍在射燈下泛著冷光。國家安全局局長背對門站立，正在擦拭一尊青銅錯金虎符。

“戰略婚姻協議第17條。“老人沒有回頭，蒼老的聲音震得水晶吊燈微微顫動，“當量子密鑰啟動時，你們當中必須有人親手殺死對方。“

傅沉舟嗤笑出聲。他徑直走向陳列柜，取下把鎏金燧發槍把玩：“1911年索姆河戰役，英國間諜用這把槍擊斃了懷胎八月的情人。“他突然將槍口抵住林夕心口，食指在雕花扳機輕輕摩挲，“你覺得子彈穿過肋骨需要幾秒？“

林夕紋絲不動。她脖頸間Cartier項鏈突然解體，碎鉆化作銀針懸停在傅沉舟咽喉：“夠你咽下最后一口血腥瑪麗。“

“夠了！“局長轉身拍在黃花梨案幾上，翡翠扳指裂開蛛網紋。他顫抖著指向墻上投影的量子云圖：“黑鳶尾已經破譯第一層動態密碼，你們每浪費一秒，就有十七個臥底失去生命體征。“

全息投影突然劇烈抖動。林夕看到自己的生物信息與傅沉舟的腦電波圖譜在空中交織成雙螺旋，婚戒內側的莫比烏斯環正在吞噬那些血紅的數據流。當契約條款投射到視網膜時，她終于明白所謂婚姻是場精心設計的腦神經接駁手術。

“簽字吧。“傅沉舟咬破指尖在契約書按下血印，突然將沾血的手指探入林夕唇間。鐵銹味在口腔彌漫的瞬間，她聽到自己后腰的月牙疤痕發出蜂鳴——那是量子密鑰啟動的共振頻率。

林夕握筆的手突然被傅沉舟覆住。男人帶著槍繭的掌心滾燙，在羊皮紙上劃出深可見痕的筆跡：“契約第二條，所有傷口都必須由對方親手包扎。“他呼吸噴在她耳后敏感的肌膚，“特別是...腰窩往下一寸的位置。“

警報聲驟然炸響。林夕看到契約書上的血印正在蒸發成淡紫色霧氣，這是黑鳶尾組織最新研發的神經毒氣特征。傅沉舟已掀開波斯地毯露出暗道，鎏金燧發槍連續擊發打碎了三臺通風電機。

“跟著血琥珀走！“傅沉舟將林夕推進暗道時往她掌心塞了塊溫熱的物體。那是枚嵌著昆蟲化石的琥珀，內部封存的遠古蚊蟲體內，竟涌動著發光的量子流體。

逼仄通道里，林夕聽到身后傳來骨骼碎裂的悶響。當她摸到傅沉舟后背插著的陶瓷刀柄時，突然想起三年前墨西哥城雨夜，那個戴著夜梟面具的男人也是這樣將她護在身下。

“你早就認出我了。“她撕開襯衫為他止血，指尖觸到他后腰對稱的月牙形傷疤。量子糾纏引發的灼痛讓兩人同時戰栗，契約條款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烙進皮膚。

傅沉舟喘息著按下她包扎的手，沾血的雙唇碾過她顫抖的睫毛：“第三條...接吻時...要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