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做過背調
- 重生六零:嬌嬌女掏空家產去隨軍
- 雪鶴夜舞
- 2759字
- 2025-06-10 08:32:00
冰冷的醫院走廊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
林晚棠隱身在拐角的陰影里,屏住呼吸,目光穿過半開的病房門縫,落在里面兩個男人身上。
一個,是病床上臉色蒼白卻依舊帶著儒雅書卷氣的趙振國。
另一個,是站如青松、肩背挺闊得仿佛能扛起山河重量的謝明遠。
兩個氣質截然不同的男人,眼神在空中無聲交匯,激蕩著無形的暗流。
趙振國先開了口,聲音溫和,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謝團長特意前來,是有話要問我?”他顯然清楚這位未婚夫身份的軍人為何而來。
謝明遠身形紋絲未動,像一尊沉默而冷硬的雕像。他開口,聲音低沉平穩,卻帶著軍人特有的穿透力:“是有話。晚棠同志與你從小一起長大,情誼深厚,危急時刻救你,是理所應當的情分。”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如鷹隼,鎖住趙振國,“不過,聽聞是趙同志替她擋了一槍。這份恩情,我作為她的未婚夫,理應親自探望,鄭重道謝。”
趙振國臉上舒展開一個溫潤的笑容,仿佛清風拂過:“謝團長客氣了。我和阿晚的情分,這些都是分內之事,不值一提。昨天,阿晚已經來探望過我了。”
謝明遠并未因對方的態度而移動分毫,那雙洞察秋毫的眼睛依舊緊緊盯著趙振國,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看清他心底最深處的想法:“那便好。”他話鋒陡然一轉,語氣帶上了一絲冰冷的鋒芒,“前天晚上那個意圖不軌的人,趙同志……確定不認識?”
趙振國是個聰明人,立刻明白了謝明遠的真正意圖——這不是疑問,是試探,甚至是警告。
他笑容不變,語氣卻帶上了一抹了然和淡淡的疏離:“當然不認識。謝團長怕是問錯人了?或者……您其實已經審出了幕后主使是誰,此刻不過是來確認些什么?”
謝明遠的嘴角幾不可察地向上勾了一下,那弧度冰冷而篤定:“自然已經審出。逮捕令即將下達。趙同志安心養傷便是。”這句話既是告知,也是宣告,更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林晚棠在陰影里聽著,心頭微動。謝明遠的處理方式,干脆利落,帶著軍人特有的鐵腕,也堵死了趙振國任何可能的曖昧心思。
看到謝明遠轉身走出病房,林晚棠立刻縮回拐角深處。她看著他高大冷峻的身影穿過走廊,步伐沉穩有力,徑直走向醫院大門。
林晚棠悄然尾隨而出。
剛踏出醫院大門,眼前的一幕讓她瞳孔驟然收縮!
只見林雪柔——那個剛剛才被她教訓過的林雪柔,此刻竟以一種極其狼狽的姿態,跌坐在謝明遠的軍用吉普車前!
她頭發散亂,臉頰紅腫,衣服沾滿塵土,手掌似乎也蹭破了皮,正捂著臉嚶嚶哭泣,活脫脫一副被欺凌至深的可憐模樣。
謝明遠腳步頓住,眉頭微蹙,顯然也認出了眼前的人:“你是……晚棠同志的妹妹?”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只有慣常的冷肅。
林雪柔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抬起那張涕淚橫流、精心表演著恐懼與委屈的臉,聲音帶著夸張的顫抖:“謝團長!是……是我!我是拼命才從姐姐手里逃出來的!她……她要殺了我啊!”
她哭喊的聲音不小,引得附近零星的行人側目。
謝明遠并未上前攙扶,反而向后退了一小步,拉開了距離,冷峻的面容仿佛又覆上了一層寒霜:“她為何要殺你?”
他的問題直指核心,不帶任何情緒傾向,只要求一個解釋。
林雪柔像是得到了傾訴的機會,立刻抽噎著,用最可憐兮兮的語調開始編織謊言:“因為……因為姐姐還在生我的氣……氣我不小心說了她的壞話……可是謝團長,一切都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在林家是養女,從小……從小受盡了凌辱和折磨!我姐姐……她對我更是非打即罵!我在那個家,就是個用來聯姻的工具而已……”
她越說越“委屈”,聲音里充滿了自憐和控訴,仿佛要將十幾年的“苦難”傾瀉而出。
躲在暗處的林晚棠,聽著林雪柔這顛倒黑白、字字泣血的污蔑,一股冰冷的怒意瞬間沖上頭頂!她死死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嫩肉里,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幾乎要掐出血來!
好一個受盡凌辱!好一個非打即罵!好一個聯姻工具!林雪柔,你這張嘴,真是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然而,林雪柔的哭訴還未完,就被一個冰冷、斬釘截鐵的聲音驟然打斷——
“夠了!”
謝明遠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瞬間壓過了林雪柔的抽泣。
他看向林雪柔的眼神,再無半分對“未婚妻妹妹”的客套,只剩下審視與冰冷的洞悉。
“謝某在向林家正式提親之前,”謝明遠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如同冰冷的鐵塊砸在地上,“對晚棠同志及其家庭,都做過詳細的背景調查。”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林雪柔的心上!
“你以為,”他微微俯視著地上狼狽不堪的女人,語氣里的鄙夷幾乎不加掩飾,“就憑你這三言兩語的編排,就能污蔑晚棠同志的清譽和品性?”
他直呼“你”,連名字都不屑叫了。
“身為女同志,說話做事,都應該有分寸,懂廉恥!”謝明遠的訓斥帶著軍人的嚴厲,“你們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你難道不懂?”
他的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要將林雪柔精心偽裝的皮囊徹底剝開。
最后,他站直身體,語氣恢復了公事公辦的冷硬,卻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驅離感:
“聽說,明天是你結婚的日子。林雪柔同志,與其在這里胡言亂語,不如盡快回家去,安分守己,準備你該準備的。”“安分守己”四個字,咬得格外重。
暗處的林晚棠,緊緊掐著掌心的指甲,在這一刻,緩緩地、緩緩地松開了。
掌心留下幾道深深的月牙形血痕,帶著灼燙的痛感。
而她的心,卻被一股從未有過的、難以言喻的暖流和震動所包裹。
林晚棠獨自一人走著,腳步不疾不徐。方才醫院門口謝明遠那番擲地有聲的話語,還在她心頭激蕩,混合著對林雪柔的無盡厭憎和對未來林家走向的沉重思量。
無數個念頭在她腦海中奔涌、碰撞、交織……
“吱——!”
一聲尖銳刺耳的剎車聲,毫無預兆地撕裂了寧靜!
林晚棠心頭猛地一跳,幾乎是本能地停下腳步,倏然抬眸望去——
一輛熟悉的軍用吉普車,穩穩地停在了幾步之外的路邊。駕駛座的車門被推開,
一道高大挺拔、帶著軍旅特有剛硬線條的身影,利落地跨下車來。
是謝明遠!
他竟沒有離開?
他沒有半分猶豫,徑直朝著她站立的方向大步走來。軍靴踏在石板路上,發出清晰而沉穩的聲響,一下下,仿佛敲在林晚棠的心弦上。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那個如同破開所有陰霾而來的身影。方才在拐角陰影里窺見的那份冷硬與威嚴尚未散去,此刻在昏黃光線下,卻莫名染上了一層……難以言喻的、近乎不真實的暖意?
他像一道驟然劈開她心頭陰霾的強光,帶著不容忽視的存在感,瞬間攫住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謝明遠在她面前站定,距離不遠不近,剛好能讓她看清他冷峻眉眼間似乎……柔和了那么一絲的輪廓。
他垂眸看著她,那雙深邃如寒潭的眸子,此刻映著路燈細碎的光,少了幾分審視的銳利,多了幾分……專注?
“要去哪里?”他的聲音響起,低沉依舊,卻褪去了面對林雪柔時的冰冷,帶上了一種林晚棠從未聽過的、近乎斟酌過的溫和。
“我送你。”
他為什么要送她?是出于對“未婚妻”的責任?還是……因為剛才目睹了林雪柔的鬧劇,想確認什么?
那溫和的語氣下,是否還藏著軍人的警惕與探究?
她抬著頭,迎上他深邃的目光,一時間竟忘了言語。
這個強大、冷硬、又在此刻莫名顯露出一點溫度的男人,究竟……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