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夜晚
- 明末:從海商到天子
- 想喝礦泉水
- 2067字
- 2025-07-17 17:35:01
“這次大人說了,一旦出現海寇,部隊就由我負責。”
王松一邊慢悠悠的用著麂皮布擦拭著放在膝蓋上的刀身,一邊對著兩人說道,刀把上刀穗垂在地上,隨著擦拭不斷晃悠。
“頭兒,這是好事啊,說明大人這是信任你,部隊早晚要擴編,楊訓導官就不說了,大人對其的信重是旁人沒法比的,但是這第二的位置還是有機會爭一爭的。”
趙三九和李應泰在在一旁聽的眼前一亮,這次任命就是一個信號,說明王應麟是有意要提拔王松。
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有競爭,這里也不例外,現在部隊里分成了幾個小團體,楊繼祖那幾個老兵關系都不錯。
儼然成為了一個小團體,孫選和朱國柱一個是火器司百總,一個是夜不收百總,另外只要是新兵基本上都接受過他們的訓練。
這就是最大的一個小團體,剩下的就是金華招的那幫士兵經過不斷努力,開始逐步擔任各級軍官。
這也是王應麟有力扶持的結果,至于寧波的那幫新兵由于剛剛參軍此時還沒有出什么有影響力的人物,暫時不考慮在內。
王應麟不能讓某一個團體太強或者太弱,就比如這次,他完全可以找楊繼祖擔任這次機動部隊的指揮官,他之所以選擇王松就是出自平衡實力的考慮。
當然他對這種小團體并不排斥,這在他看來是一種正常現象,黨內無派千奇百怪,這樣反而有利于內部競爭,只要是在一個度內,王應麟就隨著他們去了,樂見其成。
“整天整這些虛頭巴腦的,我看你們是皮癢了,去帶著部隊,給我在沙灘上來個負重五公里,不完成不許吃飯。”
王松冷哼了一聲,將保養完成的佩刀掛在刀架上,對著二人兜頭就是一盆涼水澆過來。
趙三九和李應泰互相對視一眼,從對方臉上都看出一絲苦相,不敢多嘴,連滾帶爬的跑出屋子。
六子看著兩人吃癟的樣子想笑又不敢笑,生怕王松也給他來個同樣待遇,連忙背著身子道“王頭兒,我去給你打洗腳水去。”
說完急匆匆往伙房跑去,王松看著空無一人的屋子,坐在椅子上靠著墻,將雙腿抬起放到面前的桌子上。
他又何嘗不想往上進一步,只是他知道這件事只有王應麟有資格說,他現在能做的事情就是把一切都做好,要是海寇真的能來反而好了,他就能借著這次機會露露臉,說不定........
想到這他的內心也開始有點火熱起來,忍不住解開了春季軍服最上面兩個扣子,這才感覺好受了些。
崇禎七年四月初一,距離上次劫掠石浦,被舟山參將擊退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了,在這個月黑風高的晚上,一支船隊悄悄出現在甬江口處。
“香佬,馬上就到定海的門戶招寶山了。”
獨眼狼站在船首,對著一旁手持倭刀,一身黑色短打的劉香道,這座船也不是劉香那艘大船,因為他那艘船太過顯眼。
再加上甬江口畢竟不是大海,太過逼仄,劉香將所有船只都換成了小型沙船、福船,悄悄潛入甬江口。
“繼續前進,各船都保持好距離。”
劉香立在船頭,滿臉凝重,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在想些什么,獨眼狼應了一聲,但是啥也沒做,現在打旗號別的船也看不見,只能憑借經驗來操縱。
還好海寇因為大量食用魚蝦等食物,沒有夜盲癥,要不然光是一個夜間航行怕是就能讓這項計劃停擺,畢竟在大白天想要繞過招寶山襲擊定海無異于癡心妄想。
船隊接著往西航行,順利通過了招寶山,絲毫沒有引起山上烽燧人員的注意,雖說浙江巡撫三令五申要提高警惕,但是半個多月過去,一點劉香的影子都沒有看見,還是讓他們松懈了。
畢竟按照以往的經驗,劉香最應該劫掠的應該是港口和縣城,來定海衛城干什么,雖說城內武備松弛,但爛船還有三寸釘,總比縣城難對付的多。
“起來起來,換班了。”
趙住被一陣搖晃給吵醒了,他用臟兮兮的手揉著眼睛。
“這么快就換班了?”
“還這么快,都已經寅正了,讓你警戒江面你不警戒,這要是海寇真的來了,我看你怎么辦。”
趙住嘿嘿笑了一聲,對著面前的死黨兼鄰居劉紹滿不在乎道,“這都過去大半個月了,說不定海寇早就跑了,再說也不光我一個人這樣,其他人不都這樣。”
他說的倒是真話,周圍的人換班以后直接就躺在換班人原來的地方,畢竟城墻上舒服的地方就那么多,別人也不傻。
“你在我這個地方睡一會吧,養足精神,明天還要去給梁老爺家打短工呢。”
他們這些衛所兵早就不訓練好長時間了,半個多月前指揮使安排手下的千戶百戶們這段時間上城墻值守。
這是近十幾年都沒有的事情,畢竟以往海寇大多在靠近福建那邊的溫州臺州劫掠,這次出現在舟山還是頭一次。
那些當官的把活安排給手下的小旗之后拍拍屁股就走了,整個城墻上長滿了雜草和人為排泄物。
南門城墻上原來建著的四個警鋪,也塌了三個,費了大半天的功夫這才將上面的各種雜物收拾干凈。
最開始的的幾天眾人還用心的看著,但是三五天過后,大家就都熬不住了,這警戒海寇就是義務勞動,大人們也不發一粒米,白天還要在城里自尋出路,給人打工,要不然老婆孩子就要餓肚子。
“你先回去吧,我想先看一會兒,劉嬸還沒睡呢,在家里等著你,你不回去她不放心。”
劉紹搖了搖頭,手扶著城墻上的雉堞,向遠處黑漆漆的甬江看去,遠處奔騰的江水因為夜幕的籠罩一點都看不見,只能聽到護城河的水伴著甬江的水嘩嘩流動的聲音。
“我早就跟我娘說了,別讓她等著,她老人家身體不好,這么長此以往身體哪能受得了。”
趙住心里淌過一陣暖流,但是又想到自己母親這么大歲數,嘴上不禁有些埋怨。
“真羨慕你,我娘要是還活著該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