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像融化的蜂蜜，緩慢而粘稠地滲透進葉小婉的房間。她蜷縮在粉色被窩里，無意識地發出一聲軟糯的呻吟，像只剛出生的小貓。

“嗯～”

“哼…”

當她翻身時，寬松的睡衣領口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肩膀，而更讓她在意的是胸前那明顯的隆起——這半年來，它們像春天里迫不及待綻放的花苞，每天都在提醒她身體的變化。

“嗯～”葉小婉把臉埋進蓬松的枕頭里，手指不自覺地撫上胸口，那里傳來的微妙觸感讓她心跳加速。

上周母親特意為她挑選了適合發育期的內衣——幾件嶄新的內衣正掛在衣柜里，面料柔軟得像云朵。母親遞給她時，眼神復雜，既欣慰又擔憂：“小婉長大了?！?

母親為她選的內衣是錦棉混織材質（錦綸與棉混紡），和從前純棉的無鋼圈款不同。母親解釋道：“錦綸彈性好，能貼合身體曲線，棉質吸汗透氣，混紡后既舒服又能托住胸部，避免下垂，特別適合你現在的發育階段?！比~小婉記得標簽上寫著錦含量在“30%”，而棉含量在“70%”比純棉內衣更不易變形，長期穿還能穩定胸型。若感到悶熱或過敏，墊層純棉襯布就能緩解。

手機屏幕突然亮起，好閨蜜林婷婷的消息跳了出來：“小婉醒了嗎？今天考試穿啥？”

葉小婉盯著屏幕，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和林婷婷在一起時，她才能坦然討論這些讓她臉紅心跳的話題。她慢吞吞地回復：“剛醒……還是穿昨天那件白色衛衣吧，牛仔褲勒得慌?！?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材——想到寬松的牛仔長褲，坐久了也會覺得緊繃。發育后的身體似乎對衣物格外敏感，連最柔軟的布料都成了“束縛”。

視頻通話請求彈出，葉小婉還沒來得及整理頭發，林婷婷的臉已占滿屏幕。她故意湊近鏡頭，夸張地眨眨眼：“小婉～昨天穿衛衣時，蘇沉默是不是一直偷瞄你？”手指還戳了戳自己胸前，“尤其是這兒？”

葉小婉的臉瞬間燒了起來，抓起抱枕擋住胸口。昨天的場景在腦海中閃回：一陣風掀起衛衣下擺，蘇沉默的耳尖紅得像熟透的櫻桃。那個總是一臉淡定的男生，竟也會因她身體的輪廓而慌亂。

“婷婷！你……你別亂說！”葉小婉的聲音細如蚊吶，低頭看了看自己，粉色睡衣下若隱若現的曲線確實比初中時明顯了許多。這種變化讓她既害羞又隱隱驕傲，像守護著一個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

林婷婷在屏幕那頭笑得前仰后合：“哎呀，害羞什么？你的身材超棒的好嗎！”她突然盤腿坐下，睡衣滑落半邊肩膀，“我這半年也長了很多呢！”

“你、你再這樣我掛電話了！”葉小婉作勢要按掛斷鍵，嘴角卻忍不住上揚。她和林婷婷從小學就是同桌，彼此間沒有秘密。

林婷婷連忙求饒：“別別別！說真的，你發現沒？我們最近變化好大！”

葉小婉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當然注意到了——衣柜里的卡通內衣早已不合身，體育課跑步時胸前的晃動感，還有男生們偶爾飄來的目光……這些變化像潮水般涌來，讓她措手不及。

“我媽上周硬拉我去買內衣，”林婷婷像個小專家似的壓低聲音，臉頰泛紅，“說我該換大一號了，還叮囑我別穿帶鋼圈的，說錦棉混紡的最適合發育期，彈力好又不勒人。”她頓了頓，神秘兮兮地說，“我后來量了尺寸，自己上網買了幾件，現在穿著超舒服！”

葉小婉好奇地問：“你買的帶鋼圈嗎？我媽給我的都是無鋼圈的，說對發育好?！?

林婷婷連忙搖頭：“當然沒有！我查了資料，帶鋼圈的會壓迫乳腺，醫生也建議發育期穿無鋼圈的?！彼ＵＱ郏安贿^我媽說，等胸型穩定了，偶爾穿帶軟鋼圈的塑形內衣也可以，但我現在還是穿錦棉混紡的，舒服最重要！”

葉小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想起母親準備的純棉襯布，輕輕摸了摸胸口。發育期的身體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需要溫柔地呵護，而內衣，便是那層最貼心的保護膜。

她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我覺得還好吧……我媽媽也是這樣說的……”她臉上的紅暈紅撲撲的，耳尖紅得能滴血。

“騙人！”林婷婷突然從屏幕里探出半張臉，鼻尖幾乎要戳到鏡頭，臉上滿是笑意，“上周來你家玩一起午睡時，是誰的睡衣扣子崩開了一顆？我可是憋笑到內傷呢！”她說著捂住嘴，肩膀卻抖得像是在猜穿葉小婉的謊言。

葉小婉的臉“轟”地燒起來，記憶如漲潮的海水漫過眼眶——那天她迷迷糊糊翻身，聽見林婷婷倒抽冷氣的聲音，睜眼正對上對方瞪得溜圓的眼睛。兩人愣了三秒，突然抓起枕頭砸作一團，笑聲中滿是掩飾不住的害羞，原來，藏在睡衣下的秘密，早被最親密的人看在眼里。

那天兩人都是因為只是午睡，所以穿的睡衣是帶紐扣的，比較方便穿戴，不像現在穿的睡衣，是睡裙加睡褲的，睡褲則是短褲，也很貼身舒服。

林婷婷用手捂嘴笑了笑，“上周我去你家玩的時候，我們兩個一起午睡我又不是看不出來，怎么樣？我說對了吧！變化是不是很大啊？”

林婷婷突然瞪大眼睛，指著屏幕：“等等！你脖子上那是什么？”

葉小婉慌忙捂住脖子：“什么？哪有？”她手忙腳亂地抓起床頭的小鏡子，心跳如鼓。

“哈哈哈騙你的啦！”林婷婷笑得在床上打滾，“看你緊張的，該不會真有什么吧？”她突然收起笑容，一臉八卦地湊近屏幕：“老實交代，你和蘇沉默發展到哪一步了？”

“婷婷！”葉小婉氣鼓鼓地抓起另一個抱枕作勢要砸向手機，“我們昨天下午才剛確認男女朋友關系！”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想起母親嚴肅的警告——“女孩子要懂得保護自己”。想到這些葉小婉都能感覺到羞死了，她臉頰上的滾燙愈加明顯。

手機屏幕那頭的林婷婷好奇地調侃道：“你媽媽又給你上那種教育課了？”

葉小婉的小臉紅撲撲的，微微點點頭。她想起母親用溫柔但堅定的語氣告訴她關于身體自主權的事，那種既尷尬又安心的復雜感受。

“我媽也是，”林婷婷煩惱地說道，“整天念叨什么女孩子要矜持，煩死了，再說了，我連男朋友都還沒有呢?！彼掍h突然一轉，“不過，嘖嘖嘖，看看你這副陷入愛河的小模樣，真可愛。”她壓低聲音：“說真的，你們吻過了嗎？”

葉小婉的小臉紅撲撲的，小聲解釋道：“婷婷！我們還沒有哦，初吻都還在呢?！彼蝗缓闷娴乜粗聊?，“婷婷，你不會想知道初吻是什么感覺吧？”

“怎么會？”林婷婷辯解道，但葉小婉注意到她的耳根微微發紅。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笑了起來。這種閨蜜間的小秘密，讓成長的煩惱變得不那么可怕而壓抑了。

正當兩個女孩聊得熱火朝天時，葉母輕輕敲響了房門：“小婉，早餐好了?！?

葉小婉慌忙關小視頻音量：“馬上來，媽媽！”她對著屏幕做了個“噓”的可愛手勢。林婷婷笑了笑，露出一個“我懂”的表情。

門外的腳步聲停頓了一下，又傳來補充：“今天下午英語考試，記得穿得體些。衣柜左邊那條白色寬松長褲很合適，透氣又端莊。”

葉小婉與視頻里的林婷婷對視一眼，同時吐了吐舌頭。她們心照不宣——母親眼中“得體”的標準，永遠比少女們的審美保守三個度。

“知道啦！”葉小婉拉長音調應道。她對著屏幕小聲說道：“我媽又開始了，不過那條褲子確實挺舒服的?！?

視頻里林婷婷捂著嘴笑，臉頰也染上了紅暈：“你媽媽是不是怕蘇沉默把持不住??？”

“婷婷！”葉小婉羞得把臉埋進被子里，聲音悶悶的：“我們……我們才剛開始呢……”她想起母親昨天下午嚴肅的表情，心里泛起一絲愧疚，但更多的是對未來的期待和一點點害怕——關于成長，關于變化，關于那些她還不完全明白的事情。

但至少，她有林婷婷可以分享這一切。葉小婉抬起頭，看著屏幕里同樣臉紅的好友，突然覺得，也許成長并不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