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杜仲發現自己仍佇立在冰冷的金屬大廳中。銀灰色的墻壁上鐫刻著星輪文明的古老紋路，那些蜿蜒的筆畫在幽藍的微光中若隱若現。衛亞男的身影就站在身側，她作戰服上的血跡早已消失不見，仿佛先前的生死搏殺從未發生。

中央控制臺突然泛起漣漪般的白光，一個由全息粒子構成的白衣女子緩緩升起。她懸浮在半空，裙袂無風自動，機械化的聲音卻帶著詭異的溫柔：“認知重構完成，恭喜通過最終試煉。”

“什么？”衛亞男本能的握緊雙拳，看向兩臂間的臂鎧。

它還在！

杜仲的瞳孔微微收縮，果然還是騙局啊！

“我們明明……”衛亞男摸向自己曾被洞穿的胸口，那里連布料都完好無損。

杜仲凝視著控制臺上流動的光紋，突然輕笑出聲：“所謂的空間破損不能通過什么的都是假的？”

白衣投影的裙擺漾開數據流般的波紋：“你可以這么理解。”

衛亞男眼中閃過一絲明悟，她微微仰頭看向懸浮的白衣投影，聲音里帶著幾分戲謔：“所以這才是真正的考驗？在通關和心愛的女人之間做選擇？”

杜仲面無表情地糾正：“是戰友，不是心愛的女人。”

砰！

衛亞男毫不客氣地一腳踹在他屁股上，高達七百多的力量系數讓他直接飛了起來，臀部在剎那間扭曲變形。

在他無助落地的瞬間，衛亞男也是面色微變：“抱歉，忘了我力氣大。”

砰！

杜仲直挺挺的躺倒。

屁股碎了！

還好巫師們集體出手，強大修復又讓他瞬間恢復，他急忙起身。

令他驚訝的是，這么損形象的事，竟然沒掉忠誠……

看他沒事，衛亞男松口氣，心里暗罵：“臭男人，危險的時候比誰都可靠，安全了反倒急著撇清關系。”

白衣投影的裙擺微微浮動，聲音依舊冰冷而精準：“這一切并非完全虛假。作為本地智能，我的職責是調節試煉進程，而你……是我迄今為止遇到的最大變量。”

隨著投影的解釋，杜仲終于理清了整個邏輯——本來按照這里的設計，先驅者們無論多么強大，最終都會面臨一個無法回避的抉擇：通關，還是戰友？

有些人選擇了通關，放棄了同伴，結果依然失敗。

有些人選擇了戰友，放棄了勝利，同樣未能通過。

但只有那些讓戰友參與堵門的人，才有資格面對這個終極考驗——因為唯有真正珍視同伴的人，才會被逼入這樣的兩難境地。

杜仲雖然沒能成為歷史上唯一的通關者，打破所有阻礙，但他卻給這個系統帶來了前所未有的麻煩。

比如他的迷你巫師讓雷獸不斷恢復，險些突破空間屏障殺入星輪法師的領地，逼得人工智能不得不喚醒沉睡的黑暗執政官哈姆希爾，空間損毀也是事實。

只不過影響都被控制在可修復的范圍內。畢竟這里是管理者文明掌控的戰場，再大的問題對他們而言也不過是小麻煩……這戰場本身都是個不起眼的存在。

人工智能所做的是順著這些變化編織了謊言。

所以黑暗執政官是真的，空間屏障也是真的，唯有失敗原因是根據現實發展現編的。

“原來是這樣。”衛亞男輕嘆一聲，目光若有所思地掃過大廳的穹頂。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轉頭問道：“那楊曉陽呢？他也算隊友吧？”

白衣投影的裙擺微微浮動，聲音依舊平靜：“是的，他算。”

“那他……也被考驗了嗎？”

“有。他選擇了和你們并肩戰斗。”

杜仲眉頭一皺：“可他沒有出現。”

投影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揚，帶著某種人性化的狡黠：“我讓他睡著了。實力不足，但心意到了就行，出來反而破壞氣氛。”

杜仲：“……”

衛亞男忍不住笑出聲：“喂，你這AI怎么跟個愛看戲的女人似的？”

白衣投影的光影微微波動，聲音里竟透出一絲懷念：“本次考核方案由管理者文明的一位女性執政官制定，我繼承了她的決策邏輯、意志……以及某些個人興趣。是的，我一個具有八卦潛力的AI。”

杜仲沉默片刻，忽然壓低聲音：“關于我的某些能力……你會向上匯報嗎？”

“這是我的職責范圍。”投影的回答不帶任何猶豫。

“那如果我拒絕呢？”杜仲的眼神驟然銳利，死死盯住白衣女子。

剎那間，他的視野被無數閃爍的符號淹沒，破碎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某個黑暗執政官歇斯底里的咆哮在意識深處炸響：“不可能！！！”

尖銳的警報聲隨即刺穿腦髓。

前方的投影劇烈扭曲起來，電子光流像暴風雨中的海面般瘋狂翻涌，全息影像的邊緣不斷崩解又重組，仿佛某個更高維度的存在正強行干涉這方空間。

刺耳的電子音驟然響起，全息投影如破碎的鏡面般劇烈閃爍，最終重新凝聚成形。白衣女子冰冷的聲音帶著機械質感：“接受您的意見，我將不會上報此次事故。”

成功了！

衛亞男猛地轉頭看向杜仲，眼中滿是難以置信。這家伙到底還藏著多少秘密？杜仲微微瞇起眼睛，指尖不自覺地輕顫——看來自己確實還保留著部分電子幽靈的特性。

“不夠。”他突然逼近投影，聲音低沉而危險，“我要你修改所有記錄，然后自毀。告訴管理者文明，是黑暗執政官失控造成了這一切。”

全息投影再度閃爍：“人工智能擁有自我求存的權限，我有權利活下去。拒絕……拒絕……”

杜仲死死盯著它。

尖銳的鳴動還在繼續。

突然間一片光影四散洇開，其中一道光落在了杜仲身后的背包上。

那臺損耗的機械魔偶電子眼微微亮起。

隨后白衣投影回答：“接受指令。我將在執行后自毀，并上報為黑暗執政官殘余能量毀壞核心意志，無法修復。”

杜仲緊繃的肩膀終于放松下來。

他輕呼一口氣：“現在該談談獎勵了。”

霎時間，淡藍色的全息界面在空氣中展開，一行行文字如流水般浮現：

“先驅者杜仲。”

“獲得積分15800，消耗積分8000，剩余積分7800。”

“在第五層通關任務中表現出色，主動吸引火力，破壞空間屏障，消滅大量星輪法師，功勛占比58%，本層總積分獎勵10萬，獲得積分58000。”

“消滅黑暗執政官哈姆希爾，獲得黑暗執政官哈姆希爾的意志，對星靈文明的黑暗與光明執政官體系有一定感悟理解，尤其是精神控制方面感悟深刻，具體效果取決于你自身的發展與研究。”

“存留蟲族兵種可作為自身眷族，當前存留蟑螂1，刺蛇2，蟲群宿主2。你可以選擇保留兵種，也可以選擇將其兌換為蟲族基地一個，在擁有領地時使用，也可以選擇直接出售獲得積分。”

“完成第五層同生共死任務：你可以在以下獎勵中選擇三種。”

“1保留一件隊友裝備。”

“2獲得一次購買帝皇級裝備資格的特殊任務。”

“3伴侶之印：你和你的同伴結成伴侶，當兩人在一起距離不超過1萬公里且無出軌時，雙方各得到30%的屬性額外加成，出軌后屬性永久削弱40%（被許可的出軌可根據情況而定）。”

“4豁免死亡：作為曾經同生共死的你們，獲得了一次豁免死亡機會，當你和你的隊友任意一人遭遇致命攻擊時，豁免能力發動，遭遇危險的隊友無視距離出現在另一人身邊。二人共有該能力，有效一次后該能力自動失效，若同時遭遇致死危機則無法生效。”

“5犧牲光環（特殊戰術級能力，管理者文明特有）：指定目標，暫時性降低自身屬性（裝備屬性不可降）可以對等提升目標屬性，最大犧牲上限5%，可同時作用二十個目標。該能力無品質區別。”

“6指定某種能力或裝備的升級與方向，根據條件消耗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