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后。
廢棄大廳內彌漫著金屬銹蝕和能量過載的焦糊味。
空氣中漂浮的納米塵埃在應急燈照射下形成詭異的藍色光暈,一名鐵血戰士突然解除光學迷彩,鋸齒狀的腕刃劃過墻面,在合金表面留下三道冒著青煙的刻痕,異形面甲下發出咯咯的喉音震動。
收到安全信息的衛亞男和楊曉陽進入二樓大廳。
衛亞男徑直走向右側垃圾堆,隨手一撈,黑暗之球在手。
她笑道:“哈,垃圾堆里有寶貝。”
楊曉陽則看著地上的尸體:“奇怪。”
“怎么了?”衛亞男回看他。
楊曉陽指指學員尸體:“雖然致命傷是眉心一槍,但他身體上有很多細小的傷口。”
衛亞男走過來看了看,疑惑:“沒看見啊。”
楊曉陽回答:“恢復了,但是皮膚顏色可以確定是新生的,沒有完全恢復好就被擊殺,導致了這種斑駁碎裂的感覺。”
衛亞男看看他:“那又怎么樣?”
楊曉陽回答:“他是杜仲殺的。他,還有旁邊那具黑暗武士的尸體,都是杜仲殺的,而且是同時,從積分跳躍也可以確定這點……你男人果然不是只靠靈能炸彈過日子,他有特殊手段。”
“你男人”這個詞讓衛亞男的臉微微一紅,終究只是低聲道:“只要他好就行,我不在乎他有什么手段。”
楊曉陽目光古怪的從地上拿起一個藥瓶:“這是微弱治療藥劑。”
衛亞男看了看瓶子,嗯了一聲:“怎么了?有什么問題?”
楊曉陽取出一個古怪的儀器對著瓶子測量了一下,然后回答:“問題就是通常這種藥劑是用來喝的,而不是做面膜的。”
面膜?
衛亞男愕然看瓶子。
那瓶子里的渾濁透明感讓她迷茫:“你確定?”
楊曉陽點頭:“里面有生命殘留,絕對是用過的,吸收性很好,關鍵是用完了還倒回瓶子里了……誰會把用來喝的藥劑用來涂抹吸收再倒回瓶子里?”
衛亞男喃喃道:“應該不是他干的吧?”
楊曉陽將瓶子丟回地上:“我只知道古怪的事需要古怪的人來做。”
衛亞男嘟囔:“我只知道你才是最古怪的那個……連這種破玩意兒你都研究。”
就在這時,杜仲的信息傳來:“拿到了嗎?”
衛亞男嘴角微抿:“剛拿到。”
杜仲快速回訊:“去左側路,往G區走,你會在那里發現一片剛打完的戰場,戰場角落里有個箱子,推開箱子有個機關。推機關后會升起一個箱子,箱子里有星核碎片,帶回去后給我。”
衛亞男懵逼。
啥玩意兒?
她問:“你怎么知道的?”
他要是看見的就應該自己拿的啊,為什么還要我幫他去拿?
奈何杜仲卻不回信息了。
……………………
十五分鐘前。
E區的一處路口。
奧博伊爾拿著槍,正盯著黑暗的角落。
他的腳下,橫亙著兩具尸體。
奧博伊爾喜歡殺戮,在他看來沒有什么比這更能說明先驅者的存在意義的。
遠方響起淅淅索索的聲音,沉重的呼吸在黑暗中泛起。
奧博伊爾感受著腳步聲,槍口對準來路。
腳步聲在路口的那一瞬間停下。
奧博伊爾不覺得奇怪,很多人都會在這個時候保持警惕。
偏偏就在這時,黑暗的拐角處,一個聲音響起:“奧博伊爾,都是同學,自己人。”
奧博伊爾的后頸汗毛豎起,戰術目鏡的掃描光束在黑暗中劃出幾道綠色軌跡,卻捕捉不到任何熱源信號。
杜仲的聲音。
怎么會?
奧博伊爾盯著黑暗,槍口一動不動。
杜仲的聲音再度傳來:“雖然你曾接了喬大雅的單,欺負過我兩次,但我不想和你計較。你現在離開,我們去對付別的學員。”
奧博伊爾認真看著黑暗處。
好一會兒,他從背包里取出一枚靈能炸彈,放在藏身的角落。
然后他揚聲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發現我的,既然這樣,那就算了,我現在就離開。”
他說著一步步向后退去,沒入暗處。
片刻后,腳步聲響起。
奧博伊爾看到兩只迅猛獸在前,然后才是杜仲的身影。
他躲在兩只迅猛獸身后,瞄準他變得很困難。
“該死,我說怎么殺戮這么快,原來是得到了蟲族。”奧博伊爾嘟囔著。
這個家伙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眼看著杜仲已來到靈能炸彈的爆炸區,奧博伊爾舉起手環啟動拍攝功能,他喃喃道:“這不是私人恩怨,喬大雅為你開了不錯的價碼。”
他說著發動靈能。
咔嗒。
滴答聲響起在腳下。
奧博伊爾愕然低頭。
靈能炸彈什么時候到的自己腳下?
轟!
爆炸的沖擊波將周圍的光線都扭曲了,杜仲站在安全距離外,看著飛濺的金屬碎片在空中劃出完美的拋物線。
杜仲同情的看著掌握了分身術的老同學,對著其中一塊看起來像耳朵的殘肢道:“確實,這不是私人恩怨。”
彎腰拾起奧博伊爾破碎的背囊,杜仲拿到一個冰涼的銀色金屬項圈。
正要離開,他突然轉身,槍口直指黑暗:“出來!”
陳佳的身影從陰影中浮現,蒼白粉嫩的臉蛋上寫滿驚恐:“別殺我,杜仲同學。”
她的聲音顫抖著,像是受驚的小獸。
杜仲瞇起眼睛,目光在她憔悴的面容上逡巡:“你怎么在這兒?”
“有個很可怕的怪物在追我……”陳佳向前邁了一步,睫毛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珠,“你能保護我嗎?”
她的恐懼如此真實,連呼吸都帶著急促的節奏。
杜仲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眼神里閃爍著危險的欲望:“當然,寶貝,過來吧。”
他的聲音低沉而誘惑。
陳佳臉頰泛紅,大眼睛忽閃著靠近他,像一只尋求庇護的兔子。
下一秒,杜仲猛地摟住她的腰,將她抵在冰冷的墻面上。
陳佳微微掙扎:“在這兒?是不是太著急了……”
她的聲音里帶著羞澀的遲疑。
杜仲單手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撫上她的脖頸:“沒事,很快的。”
陳佳輕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以快為榮呢。”
話一出口,她似乎意識到失言,這不是暗示自己經驗豐富嗎?
她正想解釋,卻聽見咔嚓一聲輕響。
低頭,她發現一個銀色項圈不知何時已鎖住了她的脖子。
“這……”她愕然抬頭。
杜仲的手指順著她的脊椎滑下,語氣溫柔得近乎殘忍:“別緊張,只是添些情趣。”
但下一刻,陳佳感受到項圈內側探出細如發絲的金屬刺,緩緩刺入她的皮膚。
陳佳瞳孔驟縮,無力感如潮水般襲來。
她掙扎著轉頭,對上杜仲戲謔的目光。
杜仲慢條斯理地解釋,指尖輕敲項圈:“它叫斷頭臺,是奧博伊爾死后送我的禮物。好處是戴上它后,不管什么樣的對手都會受制,不好的地方是戴上去不太容易,戴上去還得等十秒才能發揮作用,是典型的背刺朋友的手段……我剛拿到它你就出現了,然后乖乖的讓我給你戴上,所以說這就是命運的安排……有些女人,天生就是用來被套上項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