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今天要比賽，下午你跟我一起去。”李媽一邊煎雞蛋一邊宣布。

“又修車比賽？”嘉怡有點興趣。

“他報錯了。”

“啥？”

“他看錯通知，以為是‘汽修技能挑戰’，結果是‘汽修職工親子才藝賽’。”

“……親子才藝？”嘉怡停下筷子。

“對，他已經穿好工作服了，準備上去唱《黃昏》。”李媽平靜地說。

“不是昨天才唱《演員》嗎？”

“換曲風了。”

—

比賽場地設在文化館三樓小劇場，工作人員一邊貼橫幅一邊調音響。

李爸拉著嘉怡站在后臺：“我們直接來個合唱。”

“你對自己太自信了。”嘉怡死魚眼。

“你媽說她可以幫我們伴舞。”

“你們是要當年中最離譜親子組合？”

“奶奶也來了，她帶了扇子，說備著。”

“你們是三人組？”

爺爺從后臺探頭：“要不要我打快板？我學過。”

—

比賽開始，第一個上臺的是一對拉手風琴的小兄妹，穿著閃片背心。

第二組是母女對唱《小幸運》，臺下掌聲雷動。

到了李爸他們組，全家一陣混亂地沖上臺——

李爸主唱，嘉怡副唱，李媽在一旁跳廣場舞，奶奶甩扇子，爺爺居然拿出快板當打擊樂。

主持人笑著說：“這個家庭風格非常一體化。”

音樂響起，是《對你愛不完》。

李爸第一句就跑調，嘉怡緊接著跟不上節奏，奶奶的扇子卡在李媽頭發里，爺爺快板越打越快，最后皮蛋從后臺突然沖上臺，抱住話筒嗷一聲。

全場鼓掌。

主持人忍笑：“非常有個性的一組，我們記住你們了。”

—

回到家，李爸還意猶未盡：“我覺得我們可以準備復賽。”

“你是說那種‘自愿參加’的復賽？”

“對，我報名了。”

嘉怡看他一眼，默默把復習資料翻出來：“爸，我高考還有100天。”

“你可以在舞臺上講高考知識。”

“我求你別再報了。”

“那就舞臺劇：山城一家高考前夜。”

皮蛋在一旁哼哼兩聲，好像表示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