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同學記得下周五是家庭開放日。”班主任邊在黑板寫通知邊說，“家長可以來旁聽兩節課，參加座談會，還可以進教室和大家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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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嘉怡在晚飯桌上宣布：“學校要辦家庭開放日，我不想你們來。”

李爸：“為什么？。”

李媽：“我本來準備問老師要不要我們做健康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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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早上。

嘉怡坐在教室里，默默祈禱。

然后她聽見門口響起熟悉的聲音：

“哎喲，這桌子好整齊。”

“快看我們嘉怡坐哪！”

她緩慢抬頭。

——李媽提水果，李爸穿西裝，奶奶穿新裙，爺爺拎保溫杯，皮蛋居然也被藏在背包里。

“……你們到底哪來的膽子？”

李爸笑得特別自然：“你不是說不要來‘太張揚’？我們走正常路線進來的。”

“你還帶了狗。”

“它在包里沒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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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介紹完活動流程后說：“家長可以發表一點看法。”

李媽舉手：“我覺得我們孩子壓力大，我們可以幫忙分擔，比如我們家就很少吵架，基本靠煮飯溝通。”

李爸補充：“我們家最嚴重的一次家庭矛盾，是我和我媽為了紅燒肉該不該加糖爭執。”

奶奶笑著說：“后來是我贏了。”

全班開始笑。

嘉怡拿筆猛寫筆記試圖假裝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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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爺爺問她：“你是不是還是有點開心我們來了？”

嘉怡說：“沒有。”

奶奶從背包里拿出一包蛋黃酥：“那你還要不要你最喜歡的？”

她接過來，咬了一口，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