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綜播完的那個周末,張漾在訓練室的白板上畫滿了小人。
穿紅裙子的她踮腳去夠書架頂層的樂譜,穿黑T恤的他伸手托住她的腰;戴護具的她坐在椅子上改動作,他蹲在旁邊幫她捏腳踝;甚至還有兩個小人在沙灘上踩水,身后跟著個扛攝像機的Q版小人——全是戀綜里的名場面。
“幼稚。”馬嘉祺走過來,指尖戳了戳那個被畫成紅臉蛋的自己,嘴角卻揚著藏不住的笑。
“這叫紀念。”張漾拿起馬克筆,在兩個小人中間畫了顆愛心,“導演說我們那期收視率破紀錄了,還想請我們去錄特別篇。”
“不去。”他想都沒想就拒絕,伸手把她手里的筆抽走,“鏡頭前裝夠了,該過過二人世界了。”
張漾挑眉:“哦?馬老師想怎么過?”
他沒說話,只是從口袋里掏出兩張電影票,是她念叨了很久的文藝片,場次在晚上八點,剛好能趕上看完吃宵夜。
“七年前答應你的,現在補上。”
她忽然想起七年前,他倆剛認識,她在朋友圈發了句“想看這部電影”,他評論“等我有空請你”,后來卻因為行程取消了三次。
原來有些承諾,他記了這么久。
電影散場時,外面下起了小雨。
馬嘉祺把外套脫下來罩在兩人頭上,牽著她的手往地鐵站跑。雨水打濕了他的發梢,順著下頜線往下滴,卻一點沒影響他眼里的光。
“慢點,別摔了。”張漾拽了拽他的手,腳踝在濕滑的地面上有點發僵。
他立刻放慢腳步,半蹲下來:“上來,我背你。”
“不用……”
“聽話。”他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溫柔,卻沒等她反駁就把她背了起來。
張漾趴在他背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忽然想起戀綜里他抱她的畫面——原來鏡頭外的他,比鏡頭里更寵。
路過便利店時,馬嘉祺進去買了兩串關東煮,遞給她時特意把蘿卜串吹涼了才遞到她嘴邊。“小心燙。”
張漾咬著蘿卜,看著他被熱氣熏紅的鼻尖,忽然覺得這平凡的雨夜,比任何舞臺都動人。
回到家,馬嘉祺幫她擦濕漉漉的頭發,吹風機的熱風里混著他的氣息。
張漾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子里他認真的側臉,忽然說:“其實我錄戀綜時那么‘瘋’,是怕……”
“怕什么?”他關掉吹風機,俯身看她。
“怕別人不知道我們有多好。”她小聲說,“怕那些不好的聲音,讓你覺得不值得。”
馬嘉祺的心臟像被什么東西撞了下,又酸又軟。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聲音輕得像嘆息:“傻瓜,值不值得,我心里最清楚。”
他從抽屜里拿出個小盒子,打開是條項鏈,吊墜是個迷你的節拍器,和康復室那個一模一樣。
“本來想等紀念日送的,現在給你。”
張漾看著那個銀色的節拍器,忽然笑了。
七年的時光,從《熾焰》到《同行》,從康復室的疼痛到戀綜的甜蜜,原來所有的節拍,都藏在這些日常的細節里。
“幫我戴上。”她轉過身,長發滑到一邊。
馬嘉祺的指尖劃過她的頸窩,動作輕得像對待易碎的珍寶。
項鏈戴好的瞬間,張漾忽然轉身吻住他,節拍器吊墜在兩人之間輕輕晃動,像在為這個吻打節拍。
窗外的雨還在下,屋里的燈光暖融融的。
張漾知道,那些鏡頭前的甜蜜或許會被淡忘,但這些藏在日常里的糖——雨夜的背,吹涼的蘿卜,認真擦頭發的動作,還有這條刻著他們故事的項鏈,會像《同行》的旋律一樣,在記憶里響很久很久。
而她和他的故事,也會在這些平凡的日子里,慢慢釀成更甜的糖,不用鏡頭記錄,也能甜到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