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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獵妖師燕山楠

寧香菇一聽這話拔腿就跑,兩個龜奴追了上去,還好自己腳丫子大跑的快,沒幾步就把龜奴甩掉了。寧香菇悶著頭使勁的跑,一不留神直接撞到了柱子上,這一下撞的不清,寧香菇坐在地上頭暈眼花、眼冒金星,鼻血嘩嘩的往下流,寧香菇?jīng)]敢耽擱,從褲兜掏出手帕塞進鼻子里,站起來接著跑,可奇怪的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跑了好半天,始終沒跑出青樓,更奇怪的是自己來的時候這里還高朋滿座、熱火朝天,而此刻卻空無一人,“不對呀,怎么感覺跑了半天也沒看到大門,四周的擺設都沒有改變過。”寧香菇下意識的放慢了腳步,慌亂之際,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穿著一身紅色紗衣的青樓女子獨自站在窗邊,寧香菇快步走到她身后,輕拍她的肩膀:“這位姑娘,麻煩問一下,我怎么才能走出去?”

“走不出去的。”女子沒有回頭,只說出這么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寧香菇一下就蒙住了:“憑什么?怎么可能走不出去呢?”

“因為你的大限已到,我來送你上路。”這女子說話的聲音不帶一絲語氣,雖然明知道是她就在眼前,但聲音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

“我說這位姑娘,我沒空跟你開玩笑了,他們在抓我!求你幫幫忙,告訴我怎么出去好不好!”寧香菇雙手抱拳一邊作揖一邊央求道。

“如果你真想出去,那就留下一樣東西吧。”

寧香菇有些為難,因為渾身上下也掏不出一樣值錢的東西了,只好試探著問:“那,你想要什么?”

“你的臉!”女子一邊說一邊回過頭來。

這一回頭不要緊,把寧香菇嚇的魂都要飛到房梁上去了,眼前竟然是一張空臉,沒有眼睛、沒有鼻子,也沒有嘴,再加上臉色蒼白,活脫一個剝了皮的煮雞蛋。此刻,一只鬼爪子馬上就要抓到自己臉上了,“鬼啊!”寧香菇嚇的連滾帶爬的往反方向跑,跑了兩步突然想起了什么:“等會,這到底是什么地方,大限已到,送我上路!難道我剛撞到柱子上到時候,已經(jīng)死了?”心里頓時一陣酸澀,一屁股坐到地上嗷嗷的哭起來。

她這哭相把無臉人都整懵了:“你鬼哭狼嚎的哭個屁呀,我還沒動手呢!”

“廢話,你死的這么草率,你不哭啊!”寧香菇反駁道。

“誰說你死了,給老娘站起來!”

寧香菇聽到這話擦了擦眼淚,用兩只大手抓了抓自己的臉:“這么說我還沒死。”興奮的站了起來,突然又琢磨過來無臉女鬼還在自己身后“救命啊!”撒丫子就跑!

無臉女鬼也琢磨過來,伸出兩只鬼爪子追了上去。寧香菇突然被什么東西絆倒趴在了地上,眼看女鬼就要抓到她了,突然又沒了動靜,寧香菇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塊大石頭,死死堵住了路,“太奇怪了吧,剛跑過來的時候并沒有這塊石頭啊,難道說是我剛撞壞了腦袋,這些都是錯覺?”寧香菇把堵在鼻孔里的手帕拔出來敲了敲自己的頭,正琢磨著,一個男人站在了她面前,寧香菇抬頭一看是一個溫文爾雅、書卷氣十足的超級美男子,穿著長衫戴著眼鏡,“這位姑娘,你沒事吧!”邊說邊伸出一只手,寧香菇羞澀的將手搭在他的手上:“我叫雷齊,是附近酒坊的老板。”

寧香菇被雷齊拉起來,站穩(wěn)揉揉眼睛,醉花樓里變的熱鬧起來,一切恢復了本來的模樣,還沒等她冷靜下來,兩個龜奴就從對面追了上來,寧香菇來不及多想,拉著雷齊就往樓下沖,雷齊被她拖拽的橫著飛起來。

一鼓作氣的跑到了街上,可再一回頭,媽呀,倆人已經(jīng)追了上來,寧香菇趕緊卯足了勁往前跑,后面?zhèn)z人也是死死的追,雷齊是個斯文人,哪里跑的過大腳丫子寧香菇,整個人就像麻袋一樣被她拖著到處跑,嘴巴子上的肉跑的直抽筋,實在跑不動了,上氣不接下氣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寧香菇這才剎住了車。只見扭頭走到鬼奴身邊跟他們說了幾句話,兩個鬼奴便轉(zhuǎn)身離開了,扭頭又走回到寧香菇身邊:“放心,都說清楚了他們不會再找你麻煩了!”

“他們怎么會聽你的?”寧香菇忽閃著兩只呆萌的大眼睛好奇的問。

“哦,怪我,忘了跟你說,醉花樓的酒一直都是我們供的,我跟這的人都很熟,最近店里生意忙,送酒的小哥送不過來,我就親自來送酒了。”

“原來是這樣,那謝謝你啊,雷老板!”

“不用客氣,相逢即是緣,姑娘怎么稱呼?”

“我叫寧香菇,是……個人!”寧香菇撓了撓后腦勺,好像也沒什么可介紹的,總不能說自己是個欠一屁股債、又丑又蠢的短命鬼吧,雷老板如此年輕有為,跟他比起來自己活的就跟一坨屎一樣。

雷齊笑了笑:“哈哈,你還挺有意思,總之以后有用的上我雷某的地方盡管開口,我還有酒要送就先告辭了。”雷齊甩了甩長衫的衣角轉(zhuǎn)身離開,就這甩衣衫那一下都足夠讓寧香菇流光了口水了。

寧香菇望著雷齊帥氣的背景,一直到他走遠:“媽呀,我今天是捅了月老的桃花窩了嗎,今天遇到的男人一個比一個帥啊,想想都讓人感到心花怒放。”,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自己病的不輕:“這她娘的都什么時候了還有這樣的閑心,琢磨誰更帥,寧香菇啊寧香菇,你可真是沒救了。”

賣自己沒賣成,死也沒死成,寧香菇也只好老老實實的回國民酒店上夜班去了,到了酒店,因為遲到了五分鐘,被酒店大堂經(jīng)理曹大牙指著鼻子一頓臭罵,曹大牙扭曲的五官和漢奸一樣的發(fā)型擰在一起十分滑稽,每天進門一頓罵已經(jīng)成了寧香菇的開胃前菜,對她來說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她趕緊跑到客房部換上工服拎著抹布水桶去客房打掃衛(wèi)生了,換床單被罩,清掃地面,刷廁所,這就是她每天的工作,偶爾趕上沒素質(zhì)的客人把瓜子皮橘子皮仍一床,丟臭襪子堵了茅坑大便在水里盤旋沖不下去,她都會一邊罵街一邊捂著鼻子清理,偶爾碰上個大方的客人臨走能給她丟下三瓜倆棗的小費,她也能快樂一整天。

國民酒店位于衛(wèi)城租界區(qū),是重要的商業(yè)聚集地,又臨近碼頭,因此每天出入的客人絡繹不絕,由于今天是周末客房全滿了,剛好跟她同一個班的徐姐因為孩子生病臨時請假,寧香菇只能一個人干兩個人的活,樓里樓外的全擦一遍也把她累的夠嗆,一口氣忙乎了兩個多小時,才有閑暇時間坐在樓梯間的木板臺階上喘口氣,盡管累的臭死她也一點沒有抱怨。

徐姐是這里唯一對她挺好的同事,家里還有個患有頑疾的孩子挺不容易,寧香菇錘著酸疼的肩膀,就在這時背后突然傳來領班的指責聲:“又在這偷懶,趕緊干活去。”寧香菇趕緊站了起來,想都不用想,肯定又是前臺金小鳳告的狀,自從上次得罪了她她沒事就會在背地里監(jiān)視自己在干什么,然后匯報給曹大牙。當初進國民酒店工作的時候,寧香菇面試的也是前臺工作,可有次累壞了想趁沒客人的時候去客房偷會懶,一推門正好撞見了老曹摟著金小鳳像狗一樣狂啃,寧香菇趕緊關上了門,當天自己就被貶到了后勤部打掃衛(wèi)生。曹大牙雖然看不上她,可這姑娘手腳麻利,力氣又大,一個人能當八個人使喚,也就把她留了下來了。

寧香菇拎著水桶跑到一樓大廳擦地,此時已是深夜,大街上月光皎潔,霧氣昭昭,就在這時,怪事發(fā)生了,一塊巨石莫名其妙的的堵在門口而且并沒有人看到是什么人搬來的,這石頭的事引得酒店上上下下一陣騷亂,所有人都跑到門口去看熱鬧,寧香菇也隨著人群跑了出去,走近一看,這不是今天在醉花樓里攔住無臉女鬼的那塊大石頭嗎,怎么又突然跑到這來了?曹大牙趕緊趕緊讓寧香菇和幾個服務員一起想把巨石搬走,幾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巨石挪開,曹大牙眼珠子滴溜一轉(zhuǎn)又突然變了卦,“石頭,這……不就是寓意著石來運轉(zhuǎn)嗎,這可不是不祥之兆,這是破天的富貴啊,不能丟,不能丟,給我搬進去!”寧香菇擦擦額頭的汗,無奈的又和大家伙一起把石頭搬了起來,在曹大牙的組織下,幾個人將巨石搬了到二樓大廳的空地上。

一整個晚上,寧香菇都像踩在棉花套上一樣昏昏沉沉酸軟無力,白天孫大壯說的那些話一直在她腦袋里盤旋,字字都像錐子一樣扎她的心。早上交接班后寧香菇換上衣服準備要走,路過巨石的時候突然聽到有個小孩的聲音,在呼喚著“寧香菇”的名字,轉(zhuǎn)身望去,身后卻空無一人,她琢磨著一定是今天太累出現(xiàn)了幻覺,沒多想繼續(xù)往前走,可這個時候突然感到一陣眩暈,隨后腿腳漸漸不聽自己使喚了,鬼使神差的就溜進了餐廳后廚,后廚這個點沒有人,寧香菇在案板上抓起一把最鋒利的水果刀,關上門,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走出國民酒店的大門,恍恍惚惚的往孫大壯今天那個牌局的方向走去。

天蒙蒙亮,小胡同昏暗的燈光薄暮冥冥,偶爾傳來的幾聲貓叫更增添了詭異的氣氛,寧香菇像行尸走肉一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前方,晃晃悠悠的往前走,走到拐角處的時候,突然被一個蒙面黑衣人一把將她拉住,手里的刀子掉“啪唧”一聲落在地上,寧香菇這才從渾沌的狀態(tài)中清醒過來,看到眼前的一幕嚇的她大叫起來,對方趕緊捂住她的嘴把她推到墻角。

“別出聲,我是來保護你的。”黑衣人說道,是個女人的聲音,寧香菇一下被她整懵了。

黑衣女掀開了自己的面巾,是個面容較好的女人,想了想從來不曾見過。

“我看你印堂發(fā)黑,妖氣纏身,定是被妖人盯上了,你最近有沒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寧香菇更加摸不著頭腦了,被黑衣人捂著嘴,嗚嗚嗚的說不出話,一直搖頭。

“別擔心,我叫燕山楠,是天下第一的獵妖師,不管什么鬼魅邪祟,我會護你周全。”燕山楠驕傲的說,見其不再掙扎慢慢松開了手。

寧香菇環(huán)顧四周,心想“這附近也沒有精神病院啊,這是從哪跑出來的病號,不對,我怎么會在這,剛手里的刀又是怎么回事,這是白天去野牌攤的那條路,難道我要去殺孫大壯?想到這寧香菇頓時感到后背發(fā)涼,可我剛才一點意識都沒有,我不會是夢游了吧?難道夢里都想要宰了那個混蛋……”寧香菇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燕山楠見她沒反應繼續(xù)說:“你到底聽沒聽懂我說的話,還是不相信我,我告訴你你現(xiàn)在真的很危險,那些妖很可怕的。”

寧香菇根本無暇理會黑衣女,淺淺說了句“知道了”便轉(zhuǎn)身要走。

燕山楠趕緊追上去,無奈的從懷里掏出一個護身符咒戴在寧香菇的脖子上,“記住,千萬別摘下來,有它在,只要你遇到危險我就會出現(xiàn)。”

“原來是推銷護身符咒的。”寧香菇心想:“那個什么,請問有沒有那種能招桃花的?”

“哪這么多事,你跑我這許愿來了!”燕山楠氣的直瞪眼。

寧香菇配合的點了點頭,從口包里掏出僅有的十個銅板塞到對方手里,“這個東西你最好還是去人多的地方賣吧。”說罷轉(zhuǎn)身離開。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什么鬼魅邪祟還能比窮可怕”!

燕山楠被這十個銅板整的一臉懵,直到寧香菇走遠,她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人當成了街頭騙子,恥辱,莫大的恥辱啊!燕山楠出生在贛城,從小跟著師傅無塵法師學習獵妖技藝,是獵妖門派中最年輕最有天賦的獵妖師,與師傅的緣分源自十多年前,五歲那年她娘離奇失蹤,家里人都說娘是被妖抓走了,年幼的燕山楠從此與妖結(jié)下不共戴天之仇,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斬妖除魔把娘救回來。

那會爹沒有精力照顧她,便把她送到了山村里的奶奶家,奶奶家住在贛西一個蒼頭村的古老村落,那里盛行巫儺文化,供奉儺神,有儺祭風習“重祭祀、信神靈”,逢年過節(jié)或者村里鬧什么瘟疫、災荒,都會在儺神廟前舉辦鄉(xiāng)人儺活動祭神跳鬼、驅(qū)鬼逐疫,舞者戴上各式各樣造型怪異的儺神面具,在鑼鼓聲中起舞,舞步踏破異鬼,鼓聲震退災厄,儺腔一響、百病退散,儺舞一動、萬象更新。

奶奶就是制作儺面的工匠,當?shù)赜姓旅婢呤侨耍魃厦婢呤莾恼f法,儺面自然是儺舞中最重要的角色,燕山楠每天都和這形形色色的儺面生活在一起,因此對那些魑魅魍魎、妖魔鬼怪一點也不畏懼,甚至對跳儺活動及其感興趣。

有一年,村里鬧鼠妖鬧的邪乎,總有小孩莫名其妙夢游去去糧庫偷糧食吃,等大人找到孩子的時候,已經(jīng)暈厥在糧庫里面色鐵青,還有的已經(jīng)斷了氣。村里有個很厲害的方相氏,都叫她靈母,傳說有通天達靈的本事,平日里,誰家要是遇到什么恢詭譎怪的怪事,也都會找靈母跳儺化解。靈母說孩子們是被鼠妖上身了,消息一經(jīng)傳出家家戶戶都嚇壞了。

村民們圍著靈母讓她想想辦法,靈母來到燕山楠家跟奶奶一起畫面具,扎豬尿包,晚上在儺神廟前燒起一堆火,下火海、噴油火,隨后帶領著幾個舞者戴上儺面跳起儺舞,眼看著天突然黑了空中刮起很大的風,把樹都連根拔起,村民嚇的四處逃竄,奶奶也嚇壞了把燕山楠拉回家中,讓她躲到屋里去,燕山楠偏不聽非要跑出去看個究竟,說來也怪,她剛跑到門口風一下就停了,為此,燕山楠還被奶奶捶了一頓。

靈母說自己看來是道行不夠,便請來一位德高望重的獵妖師傅無塵法師前來降妖除魔,那是燕山楠在村子里看到那么大的陣仗,儺神廟前,男人女人們都跑來幫忙,有的砍柴有的扎紙人,奶奶在家里翻箱倒柜的翻出了幾件燕山楠小時候的衣服……

午夜時分,小廟前點起了篝火,大人們領著自家的孩子抱著孩子的衣服緊張的圍繞在火堆旁,奶奶拉著燕山楠的手擠到人群中,叮囑道:“楠楠,待會有人讓你仍的時候你就把這包衣服丟出去。”燕山楠點了點頭,年幼的她也不知道大家都在做什么,只是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很有意思。

此刻,靈姆閉目盤腿坐在中間搭好的祭臺上,旁邊有很多人圍著她吹拉彈唱,一直到今天,燕山楠還清楚的記得那天的靈母跟往日大不一樣,她穿著顏色鮮亮的衣服,頭戴鳳冠霞帔,臉上戴著紅色的儺面,胸口掛著碩大的銅牌,手指上帶著長長的指甲套,看上去詭異又驚艷。有人喊了一聲吉時已到,無塵法師終于出現(xiàn)了,他穿著一身金黃色的衣服,頭頂金冠,在篝火前顯得更加的耀眼,只見他先是在廟前燒了三注香,然后閉上眼睛嘴里念著一些聽不懂的咒語,小徒弟走到他身邊把幾張黃紙和筆遞給師傅,法師寫了一些字讓徒弟貼到四周的木樁上,然后開始舞動著念咒語,這個時候靈母突然睜開了眼睛站起來,手拿香火入場,火柴頭與長香用紙錢包好。

點燃施法化水碗,對火苗吐出三口紅火,指揮著所眾人把包裹丟到火堆前,然后怪異的事情發(fā)生了,一堆堆衣服被自己點燃燒成了灰,整個廟前一時間火光沖天,空中能聽到刺耳的鼠叫聲,不是一只,是很多很多,隨后篝火自己就熄滅了……孩子們都嚇的哇哇哭,只有燕山楠在一旁看的特別起勁。

轉(zhuǎn)天燕山楠就偷著跑去求無塵法師教自己獵妖法術,說要除妖救娘,師傅見這丫頭確實有慧根有收他為徒帶她回山里修行之意,但奶奶堅決反對,說什么也不讓法師把孩子帶走,無奈之下獨自啟程,燕山楠不死心,自己背上干糧往山里跑,奶奶發(fā)動了半個村的人到處找才把她找回來,最后奶奶是在擰不過她,便讓靈母把她送到了無塵法師那里。

這孩子確實天賦異稟,學的比別人都快,師傅對她也是十分偏愛,甚至把她當作掌門人的接班人來培養(yǎng)。長大后的燕山楠已經(jīng)長成了大姑娘,一身正氣、嫉惡如仇,盡管時至今日她也沒有找到娘的任何下落,但是這條獵妖之路她走的依然篤定,下決心要做這世上最好的獵妖師,獵妖門派由仙人崆峒山廣成子開創(chuàng)流傳至今,門派內(nèi)珍藏著一本千古奇書《獵妖天書》,相傳只有得了這本書才能天下第一的獵妖師,這本書本應傳給燕山楠,但師傅始終不圖這個口,師傅說她雖然學會了獵妖的本事,但還沒有悟透獵妖的道理,還需要修煉,這讓燕山楠一直心有余悸!

前不久,燕山楠修煉的時候掐算到衛(wèi)城上空籠罩著妖氣,便決定瞞著師傅來此地除妖,而這股妖氣正籠罩在寧香菇的身邊。

不管怎么說,燕山楠的突然出現(xiàn)變相幫寧香菇擋了今天的劫,她從小連只螞蟻都不敢踩怎能有膽量跟人家動刀子,根本就說不清今天這莫名的“殺心”是從何而來的,寧香菇一邊想一邊走到了家門口。

此時天已經(jīng)亮透了,奶奶聽到動靜坐了起來,寧香菇一進門,奶奶就迎了上來,興高采烈的說今天王媒婆來過,說給她尋了個好人家,對方是個鞋匠,今年三十有六的老光棍,但人憨厚老實日后肯定靠得住,彩禮也不會差事,如果覺得合適明天就能約來家里見一面。自從知道寧香菇和孫大壯徹底拜啦,奶奶就又開始給她張羅起婆家,寧香菇這一天折騰的已經(jīng)身心疲憊這回哪里還有這門心思,老光棍這個詞更讓她心升厭煩,只是敷衍了句“今天太累了,回頭再說。”便連衣服都沒脫直接鉆進了被窩。

雖然真的很累,但她一點也睡不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很久還是坐了起來脫去衣服,這才看到自己脖子上掛著的護身符咒,摘下來在窗口的光亮下瞅了瞅,是一個桃木雕的木牌,上面刻著一些看不懂的文字,感覺又不太像個文字,以及一些看不懂的符號,“人家騙你錢你就給,本來就已經(jīng)山窮水盡了,還十個銅板買了這么個破玩意,寧香菇啊寧香菇,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長記性!”越想心里就越憋屈,于是把護身符咒丟進了抽屜里,再次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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