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荼的手指緊緊握住信封的兩邊,身子不由地打顫,撕拉一聲,信封開了,他咽了咽口水,他的眼睛直直盯著那信紙
不知過了多久,余荼才緩緩放下信,而他的臉龐上緩緩滑落一水珠,啪嗒一聲掉在桌面,濺起一絲水漬
“爹,你怎么也不辭而別,留穗兒在沒有你陪伴的”
余荼雙手支撐著顫顫巍巍的身軀,過了許久,他才擤了擤鼻子,用衣袖擦拭了臉上殘留的淚珠
不知道怎的,現如今透過燭光,原本幼小的身軀卻留下成人的身影
“穗兒,別難過了,人與人總有離別之際,親人也不例外”
中厚的聲音從雪齋房頂洞傳來,余荼此時聽到熟悉的聲音便撒腿就跑到院外,望著那雄厚的背影,眼眶濕潤,聲音沙啞地問道
“楊老頭子,你怎么來了?”
楊匯往雪齋四周看看這比以往還要安靜的雪齋,嘴里喃喃道“還是走了嘛?……怎么狠心……”接著眼神望向身高不到自己腰間的小孩正直直看著自己,又嘆了口氣,無奈地笑了笑
“緣分不淺咯~穗兒,你爹有事出去遠游,短時間不會回來了,……之前我跟你說的拜我為師習武的提議,你現在想的怎么樣了?”
“楊老頭子,你說我爹真的能回來嗎?他這一路會不會有危險?……?我習武真的可以保護我所珍愛的東西嗎?”
余荼的眼神變得淡漠,直直盯著這黑夜無窮無盡的邊際,尋找這自己所想的答案
楊匯看著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小孩突然間長大了,不知如何是好,便轉頭望向那輪彎月,嘴里嘟囔著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不勞神苦思度后半生?沒想到昔日天才卻因其干出如此蠢事……”
他說罷,無奈嘆了口氣,便神情凝重地望向低頭掩淚的余荼,此時再多的話也多說無益了
“楊老頭子,我想跟你習劍,劍指啟泰,護我所珍惜之人”
余荼用力抹去臉上的淚滴,眼神堅定地望向楊匯,大聲地說道
……
余樺自與徐萬那群人大戰之后,匆匆留下一信給余荼,且放出火花讓玄明堂主楊匯護子周全,可他自己呢,付之重傷,獨自回到所謂的故鄉~~啟泰
“主子,你沒事吧?我這就去找大夫為你診治”
一清朗的聲音傳來,定睛一看,夜風細細吹著,月光散落人間,一白衣男子在小巷中接住因重傷再加上快馬加鞭趕回啟泰的余樺
此時他胸前的布衣上無干凈之處,血跡遍布,其嘴角血跡未干,眼眸未張
“春壹,咳咳……我沒事,快快讓冬司跟皇后娘娘傳話,“護己為先,切勿輕舉亂動”……”
余樺虛弱地躺在春壹懷中,左手無力地爪巴中白袖,連咳幾聲,聲音變得孱弱,命令道,話未說盡,望了皇宮的方向一眼,便昏了過去
春壹聽余樺聲音間斷,低頭看著暈倒過去的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背起,前往深處的偈語堂……
棋子再入局,可天下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