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回京
- 都京都第一了,缺點德怎么了
- 楚漂亮
- 2305字
- 2025-06-07 01:17:24
暮色如胭脂浸染天際時,江清月終于望見燕州城斑駁的城墻。
九日的夜以繼日的奔波,讓她渾身骨頭都像散了架,連握韁繩的手指都在微微發顫。
“燕州的兩萬六千亡魂,我們到家了!!”
謝云舟大喊,身后八萬四千燕州衛齊聲喊道:“燕州亡魂,我們回家了!”
二皇子楚瑞不情不愿的踏入了燕州,但他也不想獨自回京。
他絕對不會說,自己怕再次被俘虜!
安頓好燕州衛,謝云舟看見了醉仙居的牌子。
“江將軍,燕州的醉仙釀乃是絕佳,此番踏入燕州,江將軍可要破個例淺嘗一些!”謝云舟略帶期待的樣子。
江清月解下染血的護腕,繃帶下淡青色的血管蜿蜒如溪。
曾經的玄甲銀槍早已換成素色襦裙,她指尖撫過腕間的舊傷:“我已經不是將軍了,謝將軍可喚我清月。既然盛情難卻,自然要不醉不歸!”
謝云舟忽地單膝跪地,將酒壺高高舉起:“我的命是清月所救,喊我將軍屬實擔待不起!”
他故意拖長尾音,眼角余光瞥見江平安攥緊的拳頭,笑意更濃,“若不嫌棄,叫我云舟便好!”
“云舟!”江清月伸手將他拉起,腕間銀鈴叮咚作響。
江澈緩緩道:“這么客氣,還喝不喝醉仙釀了,聞著這酒味我都快饞死了!”
檀木桌上擺滿了酒壇。
謝云舟正扯著嗓子唱著塞外小調,江澈端著酒壺,瞇著眼打量坐在江清月身旁的江平安。
少年潰爛的臉在燭火下忽明忽暗,唯有那雙眼眸清澈如洗,映著晃動的光影。
“來,平安弟弟,滿上!”江澈故意拉長語調,琥珀色的酒液汩汩流入江平安的酒杯。
在杯壁上泛起細密的酒花,“燕州的醉仙釀,喝了才不算白來!”
江清月剛要將口中的梅子咽下,見狀急忙伸手拍向江澈的肩膀。
啪,的一聲脆響在喧鬧的酒肆里格外清晰,她絕色容顏,杏眼圓睜:“平安還小,不能飲酒!”
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然后只見江平安乖乖的把酒杯推的老遠。
“嘁,掃興!”江澈撇了撇嘴,故意晃了晃手中的酒壺,鎏金壺嘴在燭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他還小?都比我高,我看著年歲和我應不相上下!”
江清月狠狠瞪了江澈一眼,伸手將江平安面前的酒菜往他那邊挪了挪:“平安身子弱,等日后養好了,再喝不遲。”
說著,又夾了一筷子鮮嫩的醬牛肉放進少年碗里,“多吃些,補補身子。”
他輕輕“嗯”了一聲,握著筷子的手卻悄悄在桌下攥緊了江清月的衣角。
布料傳來的細微拉扯感,讓江清月心頭一顫,她側頭看向少年,正撞進那片溫柔的目光中。
謝云舟突然湊過來,醉醺醺地指著兩人笑道:“我說你們......”話還沒說完就被江澈一把捂住嘴。
“喝你的酒!”江澈沒好氣地將酒碗塞進謝云舟手里,余光卻一直盯著江平安那只攥著江清月衣角的手,眼底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江清月看著江平安,他的眼睛怎么可以這么干凈,容貌該生的多么絕世才能配得上這雙眼睛啊!
次日!
抵達京都。
暮色初合,京都朱雀大街的青石板上,一輛漆著暗紅云紋的馬車緩緩停下。
江清月扶著車轅走下,繡鞋剛沾地,就聽見一陣清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這不是江姑娘嗎?”銀鈴般的笑聲裹著幾分輕蔑,江清月抬眼望去,鎏金鑲玉的棗紅馬上,端坐著侯府小世子秦策。
他一身月白錦袍,腰間玉佩隨著動作輕輕晃動,還是記憶里那副恣意張揚的模樣。
江清月微微欠身,禮數周全:“見過世子。”
江澈和江平安緊隨其后。
秦策勒住韁繩,居高臨下地打量江清月,嘴角勾起一抹嘲諷:“聽聞江姑娘前些日子還在京都大放厥詞,說非我不嫁?怎么今日見了本世子,反倒這般生分?”
周圍漸漸圍攏了些看熱鬧的百姓,竊竊私語聲如潮水般涌來。
江清月簡單回憶了一下原主記憶,好像有這么會事!!!
原主平時嫉妒嫡姐那那都比她強,硬生生的在路上氣暈了過去,然后這侯府小世子秦策閃亮登場,把她送去了醫館,結果!!
原主就芳心暗許,死皮賴臉,丟臉都丟到城外了。
“世子怕是記錯了,當年不過是年少懵懂,說了些玩笑話。”江清月只能厚著臉皮替原主圓一圓。
秦策以為自己耳朵不好使聽錯了,一臉懵的問:“你說什么?”
“年少無知,世子請忘記,謝謝配合!”江清月深呼了一口氣緩緩道。
秦策看著,她素白的裙擺沾著雨水,發間銀簪隨著顫抖輕輕晃動。
這副高冷又疏離的模樣,與那日在詩會上擲地有聲“非秦策不嫁”的少女判若兩人。
身后的江平安突然扯了扯江清月的衣角,青銅護腕擦過腰間軟劍發出細微聲響。
他筆直地擋在江清月身前,虎目圓睜:“世子若無事,我家姐姐還要回府。”
秦策看著江平安刻意擺出的防備姿態,喉頭涌上一股酸澀。
“江姑娘選的侍衛還真是與眾不同,丑陋無比。”
半日前江清月在眾人面前展開繡著并蒂蓮的帕子,說要與他共賞長安春景的模樣太過熾熱,此刻卻像被抽走所有溫度。
他伸手想抓住她,卻見江清月猛地后退半步,裙角掃過石階濺起泥點。
“秦世子,還請自重。”江清月面帶寒意。
“當啷——”清越的劍鳴撕破雨幕。江平安的長劍已經出鞘,劍身映著秦策怔忡的倒影。
秦策冷笑:“江清月,你可別后悔,跪著來求我,我都不會看你一眼。”
江清月沒忍住翻了個白眼,要是原主在,估計還真會。
但她可不是原主,什么玩意,也不知道照照自己啥樣,沒有鏡子,總有尿吧。
剛走兩步的秦策,又轉頭回來:“那你把我送你的玉佩還我”
江平安的指尖還維持著握劍的姿勢,指節泛白。
誰都沒看到,方才秦策提及玉佩時,他藏在袖口下的手掌已深深掐入掌心,鮮血順著護腕的縫隙緩緩滲出。
此刻漂亮的雙眸也變得暗墨起來,他憑什么送姐姐玉佩!
江清月一愣!玉佩?啥玉佩?這原主還收人家玉佩了!!!
然后趕緊在腦子里找這段記憶,發現死活沒有!!
“什么玉佩?”江清月問了問。
她江府最不缺的就是錢,三代戍邊,前兩代是很窮。
可這一代兄長林虞從的可是商,要說多有錢,出了門京都隨便逛兩家,其中一家絕對是江虞的產業,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便是宮里珍藏的羊脂玉,江家也能隨手捧出幾對。
她慢條斯理地上下打量秦策,從他束發的墨玉冠看到錦靴上的鎏金云紋。
然后搖了搖頭,這廝也不像送太貴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