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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鏡湖迷蹤

星斗大森林的晨霧裹著草木腥氣漫過腳踝時,寧榮榮正踩著濕滑的苔蘚往鏡湖西岸挪動。七寶琉璃宗特制的驅獸香囊在她腰間晃蕩,卻驅不散少女眉宇間的焦躁。

“這都兩天半了!”她扯斷纏在琉璃裙擺上的荊棘,“劍爺爺給的圖鑒肯定畫錯了,紫睛玄角鹿根本不住鏡湖!”

萬葉的劍尖突然頓在腐殖土中。蒼古自由之誓的劍穗無風自動,青玉劍身上倒映著某種不自然的波紋——前方三十步處的空氣,正在發生微妙的扭曲。

“噓——”

他示意寧榮榮蹲下,劍鞘尖端輕輕挑起一片落葉。葉片在觸及扭曲空間的瞬間,突然被無形的力量絞成齏粉。兩只通體雪白的幼鹿從虛空中浮現,紫水晶般的鹿角正散發著迷離光暈。

“四百年的紫睛玄角鹿!還是兩只!”寧榮榮用氣聲驚呼,指尖掐進萬葉的衣袖,“它們的眼睛...在變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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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心立于千米外的古樹梢頭,七殺劍懸在身側微微震顫。九十六級的精神力早已掃過方圓十里,確認成年紫睛玄角鹿正在三十里外的霧谷遷徙。他刻意收斂氣息,看著兩個小家伙貓腰鉆進灌木叢。

“分頭引開?!比f葉將驅獸香囊系在劍穗上,“我左你右。”

寧榮榮攥著從藏書閣順來的《魂獸習性手札》,突然將書頁撕下半張。紙張摩擦的脆響驚動了左側幼鹿,當它昂起鹿角時,少女已經抱著琉璃裙擺沖向反方向的樺樹林。

“笨蛋!看這里!”她轉身甩出香囊,濃郁的驅獸氣息刺激得幼鹿紫眸泛紅。

萬葉趁機從側翼突進,蒼古自由之誓劃出的劍氣精準切斷幼鹿退路。被激怒的魂獸昂首長鳴,鹿角突然迸發紫色波紋,整片樺樹林瞬間籠罩在扭曲的幻境中。

“閉眼!”

萬葉的提醒晚了一步。寧榮榮的瞳孔已然映出七寶琉璃宗藏書閣的景象——那是幼鹿根據她殘留的精神波動制造的幻象。少女呆立在原地,眼看著“父親”捧著魂骨朝自己走來。

“鏘!”

劍鞘撞擊鹿角的震響撕裂幻境。萬葉的白衣被鹿角劃出三道血痕,但他握劍的手依然穩定。塵心傳授的七星步在泥地上踏出北斗陣型,每次揮劍都刻意避開要害。

“刺它左前蹄!”寧榮榮突然清醒過來,聲音帶著哭腔,“《魂獸習性手札》第217頁...弱點在...”

劍光如流星墜地。萬葉旋身挑飛幼鹿的瞬間,蒼古自由之誓的劍柄重重砸在它紫睛下方三寸。魂獸哀鳴著癱倒在地,傷口不停的流著血,魂力開始溢散。

“快!”萬葉用劍鞘壓住掙扎的幼鹿,“給它最后一擊!“

寧榮榮顫抖著拿出匕首,將匕首刺進紫睛玄角鹿眼睛的剎那,一道明黃色的魂環緩緩凝聚。寧榮榮原地盤坐,七寶琉璃塔自動浮現在手心,牽引魂環套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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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只幼鹿的悲鳴穿透林海時,萬葉正用劍鋒在湖畔劃出風墻——防止寧榮榮吸收魂環的過程被打斷。他肩頭的傷口還在滲血,卻敏銳注意到體內「楓紅座」的異變——命之座的星辰依然黯淡,但其中一顆已與魂環產生微妙共鳴。

“原來如此...”他望向星空喃喃自語,“命之座需要魂環作為命星。”

塵心的身影悄然出現在十丈外的樹影中,七殺劍意無聲地震碎了幾條企圖靠近的曼陀羅蛇。劍斗羅的目光掃過寧榮榮吸收魂環的狀態,最終停在萬葉染血的劍鋒上——那里殘留著自創魂技的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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