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默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很晚了，送你回去?！?

泰妍點點頭，跟著齊默走向停車場。夜風(fēng)拂過她的臉頰，帶走最后一絲淚痕。

她小口啜飲著已經(jīng)變溫的咖啡，突然被嗆到，咳嗽起來。

“小心點?！饼R默遞來紙巾，看著她手忙腳亂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我...我只是...”泰妍紅著臉想解釋，結(jié)果一腳踩空，整個人向前撲去。

齊默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臂：“看路啊?！?

“對不起！”泰妍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跳開，結(jié)果又撞到了路邊的垃圾桶，發(fā)出“哐當(dāng)”一聲巨響。

她捂著被撞疼的胳膊，眼淚都快出來了：“我平時不這樣的，”

齊默終于忍不住笑出聲：“我知道，我知道。只是沒想金泰妍，私下居然這么..”

齊默斟酌著用詞，“生動活潑？”

泰妍嘟著嘴揉了揉胳膊，小聲嘀咕：“您直接說笨手笨腳好了?！?

漢江邊停車場燈光昏暗，齊默的車停在一個角落里。

泰妍跟在他身后，突然啊了一聲。

“又怎么了？”齊默回頭。

“我的，我的手機好像落在剛才的欄桿那里了。”泰妍哭喪著臉，手指絞在一起。

齊默嘆了口氣：“走吧，回去找?！?

兩人折返回漢江大橋。夜更深了，橋上幾乎沒有人影。泰妍小跑著回到剛才的位置，彎著腰四處尋找。

“是粉色的手機殼對吧？”齊默問。

“嗯！上面還貼著...”泰妍突然頓住，因為她看到自己的手機就握在左手里，“呃?！?

齊默挑眉：“找到了？”

泰妍的臉?biāo)查g紅到耳根，慢慢舉起左手：“它一直在我手里?！?

沉默三秒后，齊默扶額大笑。

“我忘了！”泰妍羞得直跺腳，“我剛才喝咖啡的時候把它換到左手了！”

“行了行了，”齊默抹去笑出的眼淚，“至少手機沒丟。走吧，這次真的送你回去?！?

......

回停車場的路上，泰妍一直低著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她偷偷瞄了眼齊默，發(fā)現(xiàn)他嘴角還掛著笑意，頓時更加窘迫。

“別笑了，”她小聲抗議，“我平時真的不這樣。”

“我相信，”齊默一本正經(jīng)地點頭，“只是今晚特別發(fā)揮而已。”

泰妍鼓起臉頰，正要反駁，突然被什么東西吸引了注意力：“哇！您看那邊！”

她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指著路邊一家亮著燈的便利店：“他們居然還開著！齊導(dǎo)演，我能去買個冰淇淋嗎？就一分鐘！”

不等齊默回答，她已經(jīng)小跑著沖向便利店，結(jié)果在門口被臺階絆了一下，整個人撲進(jìn)了自動門里。

齊默搖搖頭跟上去，聽到便利店里傳來店員驚慌的聲音：“小姐您沒事吧？”

“沒事沒事！”泰妍爬起來，臉上還帶著傻笑，“請問有巧克力味的冰棒嗎？”

齊默走進(jìn)便利店時，泰妍正踮著腳尖在冰柜里翻找，嘴里還哼著少女時代的練習(xí)曲。

她選了一個最大的巧克力冰棒，轉(zhuǎn)身時差點撞到貨架。

“小心！”齊默和店員同時喊道。

泰妍吐了吐舌頭，拿著冰棒去結(jié)賬。掏錢包時，硬幣撒了一地，她又手忙腳亂地去撿。齊默實在看不下去，幫她付了錢。

“謝謝您！”泰妍眼睛亮晶晶的，“我回宿舍就還您！”

“不用了，”齊默把冰棒遞給她，“就當(dāng)是今晚的演出費。”

“演出費？”

“對，金泰妍個人專場喜劇秀。”齊默嚴(yán)肅地說。

泰妍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氣得用冰棒輕輕打了下齊默的手臂：“您太過分了！”

但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走出便利店，泰妍迫不及待地撕開冰棒包裝，結(jié)果用力過猛，巧克力碎片濺到了齊默的風(fēng)衣上。

“啊！對不起！”她慌忙用袖子去擦，結(jié)果冰棒又蹭到了齊默的袖口。

齊默看著自己衣服上的巧克力痕跡，又看看眼前這個手足無措的小個子女孩，無奈地笑了：“金泰妍，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意見？”

“不是的！”泰妍急得直跳腳，她突然靈機一動，把冰棒舉到齊默面前，“您要嘗一口嗎？就當(dāng)賠罪。”

齊默看著那個被咬了一口的冰棒，又看看泰妍期待的眼神，終于投降般地笑了。

“算了，你吃吧。不過答應(yīng)我，接下來好好走路，別再制造'意外'了?！?

泰妍用力點頭，像小學(xué)生一樣乖乖跟在齊默身后。

她小口咬著冰棒，突然說道：“齊導(dǎo)演，其實我平時真的不這樣。可能是因為今天太累了，腦子有點轉(zhuǎn)不動?！?

“理解，”齊默點頭，“壓力大的時候是會這樣?！?

“真的！”

泰妍急切地解釋，“我平時可靠譜了！上次我還幫秀英找到了她丟了一個月的耳機呢！雖然最后發(fā)現(xiàn)就在她枕頭底下?！?

齊默忍俊不禁：“看來這是常態(tài)？”

“才不是！”泰妍急得直跺腳，結(jié)果踩到了自己的鞋帶，差點又摔倒。

齊默一把扶住她，嘆了口氣：“金泰妍?！?

“嗯？”

“系鞋帶?！?

泰妍低頭一看，果然自己的鞋帶散了。她蹲下來笨手笨腳地系著，嘴里還叼著冰棒，樣子滑稽極了。

齊默搖搖頭，也蹲下來幫她重新系好。

“謝謝?！碧╁t著臉道謝，冰棒滴下的巧克力醬沾到了嘴角。

齊默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示意她，泰妍卻會錯了意，以為是要分享冰棒，猶豫著把冰棒又遞了過來：“您...您真的要嘗一口？”

看著眼前這個滿臉巧克力漬、眼神純真的女孩，齊默突然理解了為什么公司會選擇她當(dāng)隊長。

這種毫無防備的真誠和可愛，確實能夠凝聚整個團(tuán)隊。

“不用了，”他溫和地說，“你嘴角有巧克力?！?

“啊！”泰妍慌忙用手背去擦，結(jié)果抹得滿臉都是。

齊默嘆了口氣，從口袋里掏出紙巾：“給。”

泰妍接過紙巾，像小貓一樣胡亂擦著臉，結(jié)果只是把巧克力漬抹得更開了。

齊默實在看不下去，拿過紙巾親自幫她擦干凈。

“好了，”他端詳了一下，“現(xiàn)在像個正常人了。”

泰妍不好意思地笑了：“謝謝您，我平時真的...”

“不這樣，我知道?！饼R默笑著打斷她，“走吧，車就在前面。”

這次泰妍格外小心，每一步都走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

她吃完最后一口冰棒，把木棍扔進(jìn)垃圾桶，還特意確認(rèn)了一下有沒有扔進(jìn)去。

“成功了！”她像完成重大任務(wù)一樣歡呼。

齊默為她拉開車門：“請吧，金小姐。希望這段路程能平安無事。”

泰妍鉆進(jìn)副駕駛，小心翼翼地系好安全帶，還檢查了三遍。

齊默上車后，她正襟危坐，雙手放在膝蓋上，像個第一次坐車的小學(xué)生。

“放松點，”齊默啟動車子，“你這樣我更擔(dān)心了?！?

泰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稍微放松了些。車子駛上馬路，首爾的夜景在車窗外流動。

泰妍趴在窗邊，看著燈火闌珊的城市，突然嘆了口氣。

“怎么了？”齊默問。

“我在想，”泰妍的聲音輕柔下來，“如果有一天，我們真的能像您說的那樣成功，站在最大的舞臺上，我會不會還是這么笨手笨腳的？”

“只要別在舞臺上犯迷糊就行?！饼R默笑道，“私下里，做你自己就好。”

泰妍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眼睛彎成了兩道月牙：“齊導(dǎo)演，您真是個好人！”

車子停在少女時代宿舍樓下。

齊默搖搖頭：“金泰妍，答應(yīng)我一件事?！?

“嗯？”

“以后出門，記得帶上腦子?！?

泰妍鼓起臉頰：“我?guī)Я耍≈皇怯袝r候它會迷路。”

齊默忍不住又笑了：“快上去吧，記得設(shè)個鬧鐘，別明天睡過頭。”

“不會的！”泰妍自信滿滿地說，“我設(shè)了三個鬧鐘呢！”

她推開車門，突然又轉(zhuǎn)回身，“齊導(dǎo)演，謝謝您。不只是送我回來，還有所有的話?！?

月光下，她的眼睛閃閃發(fā)亮，方才的迷糊一掃而空，只剩下純粹的感激和堅定。

齊默點點頭：“記住漢江的燈光，金泰妍。那就是你們的未來。”

泰妍深深鞠躬，然后轉(zhuǎn)身跑向宿舍樓。

齊默看著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正準(zhǔn)備離開，突然聽到“砰”的一聲悶響，接著是泰妍的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