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那些家丁見這少年身穿錦袍,又騎著大馬,模樣氣質均是一等,頓時紛紛散開。
王巖躍下馬來,上前一把扶住林叔。
林川表情有些愕然:“你是......”
王巖笑道:“叔,這才兩月不到,你咋不認識我了,我是石頭。”
“石頭,真的是你?我說咋這么眼熟,哎喲......”
林叔說著又捂著肩膀,露出痛苦的表情。
趙砍也驚訝道:“石頭娃,你才去城里兩月,咋就變了個人似的。”
王巖一邊取出玄香膏,一邊笑道:
“也沒啥變化。”
“嗯,不對。”趙砍仔細打量王巖,“高了,壯了啊。”
周圍村民一看,紛紛躍下田野,圍攏過來。
“哎喲,真是石頭娃。”
“咋變得這么俊俏了?”
“石頭,你在城里干啥去了?”
田坎上的周延津初見王巖時,還以為他是大家少爺,等得知他便是王巖王石頭,頓時一陣大笑。
“哈哈哈,山野獵戶,穿上一身好皮囊,還真以為自己是什么人物。”
他這話無疑是將周圍所有獵戶都罵了一遍。
“王巖,你來得正好。”
周安連忙跑了過來。
“你整整兩月了無蹤跡,按照規定,這間屋子已經不再屬于你。”
林叔又喊道:“我都說了,石頭是去了城里,這哪是什么了無蹤跡?”
王巖往他肩上淤青處涂抹玄香膏,說道:
“林叔,莫要動氣,這事我自會處理,給你帶個好消息,云峰在武館過得很好,都已經是親傳弟子了。”
林叔一聽這話,頓時眼眶濕潤:
“真的!?”
王巖重重點頭:“這我可不敢唬你。”
“太好了!太好了!!!”
林叔激動得大笑不已,接著又哭了起來。
周延津一聽這話,笑道:
“難怪你還有些派頭,原來認識武者,林云峰?哦,我想起來了,就是最近卓氏武館風頭正勁的那個小子,哼,這么長時間才破了一關,簡直妄稱親傳弟子。”
“你......”林叔氣得都不知該說什么。
王巖給林叔擦完了藥膏,然后轉身沿小路走上田坎。
他來到自家院門前,先是沖吳老村長拱手:
“村長,多謝您出言勸阻。”
老村長點了點頭,上前把著王巖的手,問道:
“石頭,淼金那娃,他現在......”
王巖微微一笑:“淼金過得很好,每天也不用干什么重活,只使喚別人。”
雖是謊言,但即便吳淼金在此,應該也會說出類似的話語。
少年出門在外,就算吃再多苦,也只會對家里人說自己過得很好。
老村長老淚縱橫:“好,那就好。”
這時,遠處的周員外冷哼一聲,接著說道:
“時候不早了。”
周安領會,立刻對家丁與幫工喊道:
“給我拆!”
當眾人圍攏上來時,王巖獨自站在院門前,擋住他們去路。
周管家面露兇相,惡狠狠道:
“王巖,你他媽給我閃開!”
過了這么久,王巖一直不敢輕舉妄動,即便得到山海令,擁有異能,他也處處小心謹慎。
然而到了今日,他已經無需再忍,至少,面對這群周家這群豬狗,他可以淡定的講出:
“誰敢上前,死。”
那聲音平靜至極,但此刻王巖周身所散發的氣息,卻令周府眾人感到后背一陣惡寒。
周安喊道:“我看找死的人是你,給我上!”
他話音落下,身邊一個壯實的家丁,便撲向王巖。
“啪!”
人還在半空中,王巖一掌拍下,那家丁當即臥倒在地,人事不省。
周家眾人一陣呆愣,周安愕然道:
“王巖,你,你敢動手?”
王巖一腳踹在他膝蓋上,“咔”的一聲,周安膝蓋碎裂,當即單膝跪地。
“啊!”
周管家再沒有了往日的風輕云淡,叫得跟殺豬一樣。
緊接著,王巖一拳打向他胸口。
除了劇烈的胸骨斷裂聲,周管家當即沒了聲響
王巖單手抓住其衣領,像扔一件玩偶似的,將他拋到遠處田坎上。
當周安口吐鮮血,落在周員外與周延津面前時,兩人頓時不可置信的看向前方的少年。
“他......是武者?”周延津疑惑道。
王巖這身手與力氣,嚇得上百名家丁與幫工,全都紛紛后退。
周延津想要試探,頓時喝道:
“誰再退后,我廢了他,給我上!”
聽到這話,那些幫工仍是不敢動彈。
可周府家丁卻知曉二少爺脾氣,頓時一咬牙,全都沖了上去。
當先沖過來的,是個滿臉胡渣的壯漢。
然而他剛跑過來,王巖便一腳將他踹飛,這次,那壯漢又落在周延津與他老爹眼前,重重的砸在周安身上。
“噗!噗!噗!”
緊接著,又有三名家丁被王巖打飛,他們也全都落在同樣的位置。
看到這一幕,白溪村村民全都瞠目結舌。
“天呢,石頭娃咋這么大力氣?”
“這要是去山上打獵,黑皮都得被他撂倒。”
“打得好,真他娘解氣!”趙砍喊道。
此刻,周家其他家丁再也不敢上前,全都一臉驚恐的看著王巖,緩緩倒退。
周延津暗暗皺眉,此刻,他已然確定,王巖必是武者。
可對方所展露的身手,卻讓他感覺一陣詭異。
從膂力上推測,王巖像是破了五關,可動作卻簡單粗暴,毫無武技,又像是剛入門的樣子。
事已至此,那些廢物家丁是靠不上了,周延津決定親自動手。
于是,他朗聲喊道:
“一群廢物!都給我閃開!”
聽到這話,那些家丁心里總算松了口氣,連滾帶爬的便從王巖家院門口跑了回來。
吳老村長在王巖背后說道:
“石頭,這周家二少可是頂厲害的武者,你,你可得小心。”
“無妨。”王巖平靜道
周延津背著手,來到王巖面前,冷冷問道:
“小子,你是哪家武館的?”
“關你屁事。”
“你......”
周延津那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被王巖簡單粗暴的四個字破解。
周延津雙拳緊握:“好,既然你想找死,那我今日便廢了你!”
仗著自己的兄長也是一名武師,即便在韓氏武館,周延津也向來趾高氣昂,連同門師兄弟他都敢打,更不用說一個外人。
就在他起手之際,身后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周延津,你敢碰我師弟一下,我就拆了你的手和腳。”
周延津猛地回過頭來,看到江寅的瞬間,他面色驟變。
“江寅?你,你怎么會在這?”
說著,他忽然反應過來。
“王巖是你師弟?”
江寅點頭。
“不對,白溪村去你們江氏武館的,不是王凱嗎?”
“我們江氏武館收誰做弟子,關你屁事。”
江寅說完后,周延津咬牙切齒,卻忽然想起一件事,頓時愕然的看向王巖。
“難道,你就是當初江氏、袁氏兩家武館競相爭奪的那個膂力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