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叫聲主人來聽聽
- 我承認,竹馬有點甜
- 泡椒不釀酒
- 3213字
- 2025-06-20 08:42:19
棋社內(nèi),林椒椒與徐瀧的棋局,已悄然步入終章。
林椒椒執(zhí)白,棋子看似星羅棋布、兵強馬壯,實則已被徐瀧的黑棋守城軍團層層圍困,密不透風(fēng)。白棋多處關(guān)乎生死的棋眼接連被破,深陷絕境,突圍已然毫無可能。
林椒椒緊盯著棋盤,眼睜睜看著徐瀧神色悠然地落下一子。
這顆黑子恰似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間將她苦心經(jīng)營的【大龍】屠戮殆盡。眨眼間,白棋敗局已定,棋局塵埃落定。
“小冬瓜,這回見識到我屠龍圣手徐瀧的厲害了吧!”徐瀧身子往后一仰,二郎腿一晃一晃的。
林椒椒重重嘆出一口氣,將手中捏了半天的棋子放回棋盒。回想起這一周的經(jīng)歷,委屈的情緒如潮水般將她淹沒。整整五盤棋,她一盤都沒贏,每天不是蹲在盆前給徐瀧洗腳,就是在往返接洗腳水的路上。徐瀧竟愈發(fā)囂張,要求一天比一天過分。從最初的艾草包泡腳,到后來添加玫瑰花瓣;從單純的穴位按摩,逐漸發(fā)展到腿部推拿,如今連肩頸和背部都要她全方位伺候。再這么下去,林椒椒覺得自己都能直接去開一家足浴店了。
林椒椒皺了皺鼻子,眼睛里閃爍著不服輸?shù)墓饷ⅲ瑳]好氣地說道:“得意什么,也就不小心給你沾了點便宜,以你的實力,也就僥幸這最后一盤了。”
徐瀧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戲謔的笑,身子往椅背上一靠,雙手交叉枕在腦后,吊兒郎當(dāng)?shù)鼗貞唬骸皟e幸這最后一盤了,對對對,莫欺少年窮,莫欺中年窮,莫欺老年窮,死者為大是吧。”
林椒椒杏目圓睜,臉頰因為憤怒微微泛紅,大聲嗆道:“你是不是風(fēng)油精喝多了,凈說些風(fēng)涼話啊?不會說話就去學(xué)手語,省的張嘴暴露智商。”
徐瀧聞言,不屑地挑了挑眉,撇著嘴回應(yīng):“你覺得這么說話顯得自己很聰明嗎?就你這說話水平,直腸通大腦呢?”
“你這么囂張,是因為有動物保護協(xié)會做倚靠嗎?那我確實應(yīng)該任你囂張一下,畢竟畢竟我從小就怕狗,惹不起你。”
“你罵別人狗之前先看看誰在汪汪叫。”
“徐豬豬,你找死啊!”林椒椒猛地伸出手去拽徐瀧的耳朵,好似要把這幾日積攢的怨氣一通發(fā)泄出來。
“我警告過你很多次了,不要揪我耳朵!”徐瀧的表情因疼痛和惱怒而扭曲,一邊扯著嗓子大喊,一邊手忙腳亂地用一只手死死捂住被拽的耳朵,另一只手像閃電一般迅速去抓林椒椒的頭發(fā)。
“痛痛痛痛痛,我說了很多次了,不要揪我頭發(fā)!”林椒椒疼得小身子拼命地扭動,雙腳胡亂地蹬著,試圖掙脫徐瀧那好似鉗子一般的手。
一旁,季年習(xí)以為常地看著面前兩個年均20歲的小學(xué)生掐架,還不忘抓了把瓜子給一旁一同蹲在角落里看戲的胡子駿。
兩人就像村口情報站的大媽一樣,優(yōu)哉游哉地磕著瓜子,看著兩人從前門互毆到后門,再從后門互毆到前門。
“社長,你猜他倆這下次賭什么?”胡子駿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斜眼看向季年,臉上滿是好奇。
季年隨意將瓜子皮丟入一旁的垃圾桶中,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我估計是當(dāng)對方的仆人,今天賭的就是這個,更何況表哥就喜歡這個。”說罷,還輕輕聳了聳肩。
“不對,”胡子駿將嘴邊的瓜子嗑的清脆:“我覺得會是洗腳,前幾天椒椒在棋社里揚言要瀧哥他洗腳。”說話間,還抬手抹了抹嘴角不小心沾上的瓜子碎屑。
那邊,徐瀧和林椒椒兩人你來我往,掐脖子、戳鼻孔、鎖喉,甚至還用上了抱摔,兩人換了各種掐架姿勢,到現(xiàn)在依舊難分勝負。
“我就想不明白了,他倆咋還不捅破這層窗戶紙嘞?倆人從小到大的師兄妹,這知根知底的肯定會有未來。”胡子駿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花生,動作嫻熟地繼續(xù)剝著。
季年微微頷首,眼底笑意蔓延,“呵呵,他倆不僅知根知底,還有娃娃親嘞,他倆其實就是相親相愛一家人,無非就是認識太久了,將這份愛情融入了日常生活,逐漸忘記自己很愛對方了。”
“娃娃親?”胡子駿瞬間瞪大眼睛,原本就大的雙眼此刻圓得如同兩顆黑珍珠,下意識地拔高音量,聲音尖銳得仿佛能沖破屋頂,在靜謐的棋社中回蕩,驚起一片回響。
原本扭打成一團的二人,動作猛地一僵。
此時,徐瀧的指尖還揪著林椒椒的發(fā)繩,而林椒椒的食指正狠狠擰著徐瀧泛紅的耳垂,兩人僵持的姿態(tài)活像被按了暫停鍵的提線木偶。可僅僅一秒,四目相撞的瞬間再度炸開火星,徐瀧后槽牙咬得咯咯響,林椒椒的杏眼瞪得渾圓,下一秒竟同步發(fā)力,又繼續(xù)扭打起來。
林椒椒滿臉漲得通紅,恰似熟透的番茄,胸脯劇烈起伏,大聲吼道:“什么娃娃親,凈瞎扯!我一瞧見他就渾身不舒坦,倒了八輩子霉!”
徐瀧脖子一梗,也立刻反擊,“你這話說的太正確了,畢竟我這晦氣都是被你傳染的。”一邊說,一邊滿臉嫌棄地翻了個大白眼,手上的力氣不由加大。
“別揪我頭發(fā)了,本來就少了。”
“那你先放手啊,一輸棋就打我,你就是輸不起。”
“輸不起毛線,我明明是因為你嘴賤打的你。”
“我嘴賤?別給自己的火爆脾氣找借口了!你就是頭頂一抹綠的小辣椒!”
“你才頭頂一抹綠呢!你這頭沒有腦子的豬!”
“別對我大呼小叫的,我從小就怕狗。”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沒一會兒,又從棋社前面打到后面,后面打到前面。季年和胡子駿無奈地搖頭苦笑,看著這場鬧劇,滿臉都是“拿他們沒辦法”的神情。
“別打了,”季年無奈上前將兩人分開,趕忙轉(zhuǎn)移話題:“這周日要去南岸交流一個星期,你倆準(zhǔn)備好了沒有。”
“什么交流啊?”林椒椒臉上寫滿了茫然,嘴巴微微張著,一副完全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徐瀧這才后知后覺地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你不說我都忘了,周日就去啊?今天都周五了。”
季年站在這對活寶中間,只覺一陣頭疼。他重重地長嘆一口氣,像是要把滿心的無奈都隨著這口氣吐出。隨后,他緩了緩神,抬手用力揉了揉太陽穴,試圖緩解那不斷翻涌的煩躁,耐心解釋道:“我在你倆耳邊念叨了好多次了,感情我說話都是放屁啊?只知道下棋賭個你死我活,連正事都忘記了。這個交流賽也算是個北斗杯選拔賽的提前交流賽,各個棋館帶一支5段以下的主力部隊一起交流切磋一下。”
“這樣啊,那是要好好重視一下,”徐瀧一聽,原本還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神色瞬間變得嚴肅認真起來。他微微皺眉,眼神專注,陷入了一番思考。片刻后,他轉(zhuǎn)過頭,一臉惋惜地看向林椒椒,嘴角浮起一抹狡黠笑意,活脫脫一只偷了腥的貓,“小冬瓜,看來你是沒有機會讓我給你洗腳了,后面又是交流賽、又是北斗杯選拔賽的,說不定還能參加決賽,咱倆的斗爭就到此為止哈,但是你今天到明天的24小時里,還是要扮演自己女仆的角色。”
林椒椒一聽這話,瞬間就不樂意了,“不說說好一天的嗎?怎么明天也有。”
“一天24小時,現(xiàn)在都11點半了,”徐瀧雙手抱胸,下巴微微揚起,身子前傾,一點點將臉逼近林椒椒,兩人的距離近得似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按天來算豈不是很虧,從現(xiàn)在開始,到明天中午11點半,你都是我的小女仆。”
“你倆又要開啟奇奇怪怪的Play了?”季年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滿臉嫌棄,夸張地擺擺手,好像要把這股“奇怪”的氣息扇走。
徐瀧瞇著眼,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那笑容里藏著滿滿的促狹,挑釁似的看著林椒椒,故意又湊近了幾分,歪著頭,用一種近乎撒嬌又帶著命令的口吻說道:“沒有什么奇奇怪怪,只是想體驗一把皇帝般的待遇。”
“咦——”季年再次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次抖得更厲害,雙手都下意識地抱住了肩膀,“你倆玩奇奇怪怪的PLAY的時候能不能避著我點?”
“來,先去買個飯,番茄炒蛋不要番茄,酸菜魚不要酸菜,綠豆湯不要綠豆。”徐瀧轉(zhuǎn)瞬間切換成頤指氣使模式,對林椒椒發(fā)號施令,臉上的傲慢勁兒都快沖破天際了,下巴高高抬起,鼻孔朝天,仿佛自己此刻真成了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皇帝。
“那你吃毛線啊,”林椒椒一聽,肺都快氣炸了,“要不干脆蛋也不要,魚也不要,湯也不要,直接吃空氣好了,多省事啊。”
“誰給你的勇氣反駁我?”徐瀧與林椒椒針鋒相對,他瞪大了眼睛,試圖用氣勢徹底壓制住林椒椒,“我現(xiàn)在可是你的主人,叫句主人來聽聽。”
這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Play?
話一出口,兩人立馬注意到言辭里的Bug。兩人面面相覷,臉上的表情像是播放幻燈片,從憤怒迅速轉(zhuǎn)為尷尬,嘴巴微張,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一時之間完全不知所措。
尷尬的氣氛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迅速在空氣中蔓延開來。原本還一臉無奈的季年,看到這一幕,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