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芷平復(fù)好心情后,橫跨上馬,接著一路騎馬飛奔到城門口,最后向南揚長而去,不一會便消失在了這漫無邊際的白色中。
片刻之后,百里芷居然從不遠(yuǎn)處回來了,她神情焦急地跑到城門前,把守城門的士兵見此情形很是疑惑。蕙姑語速很快地說道:“還不快把城門打開,我有急事稟告母親?!?
眾士兵聞言便迅速打開城門,不敢耽擱。
進(jìn)入雪無城后,蕙姑并沒有立刻去找凝露,反而是在城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
此刻,再看百里肅,他正面無表情癱坐在床上,他腦海里一直浮現(xiàn)昨晚母親所說的話,他知道,生逢亂世,有多少人身不由己,就此錯過。可他卻也非常不甘心,他跟星璃兩個人明明都深愛著對方,可是卻因為兩人的身份,導(dǎo)致他們站在了對立面。昔日的情誼在這支離破碎的局面之下,顯得那么不堪。
想到這兒,百里肅不由地嘆了一口氣:“唉~璃兒,真沒想到上次在乾坤堂見面,竟然是咱們的最后一次美好時光,不知道我們以后能不能再見面,就算見了,你我,會不會變成敵人呢?”
這時百里肅似乎聽到了星璃的聲音“不,不會的肅哥哥,阿璃怎么會變成你的敵人呢?”
百里肅猛地坐直了起來,“對啊,璃兒才不會成為我的敵人呢,我們一定有辦法改變現(xiàn)在這種局面!”
等等,百里肅才緩過神來,剛才那里是似乎聽到星璃的聲音,星璃現(xiàn)在明明就站在百里肅的面前!
“璃兒,我不是在做夢吧,你怎么會,會出現(xiàn)在雪無城里?”
星璃緊緊地抱住百里肅:“肅哥哥,先別說話,讓我先好好地抱抱你?!?
百里肅看著星璃頭發(fā)上的粉色簪子,緩緩地開口:“怎么,想殺我都不提前做做功課嗎?”
星璃像是被百里肅的話驚到了一樣,但她的語氣里又透漏出一絲緊張:“肅,肅哥哥,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百里肅不屑一顧地盯著她:“你不知道前些天在中原的時候,你家小姐就把他頭上的粉色簪子贈予了我嗎?現(xiàn)在戴在阿璃頭上的,應(yīng)該是個藍(lán)色簪子才對?!?
星璃說話的語氣突然變成了一個聲音嘶啞的女人,“哼,要不是我之前一直在外執(zhí)行任務(wù),沒有關(guān)注星璃小姐的近況,又怎會這么快被你發(fā)現(xiàn)。”
“御星門中有位極其擅長易容術(shù)的女子,短時間內(nèi),就算是最親近的人也未必能分辨出來,這就是你,一人千面——玉玲瓏?!?
“哈哈哈,小娃娃,你也敢直呼老娘的大名。”
百里肅嬉笑著回復(fù)她:“怎么,大嬸,這天下不都是以武力定尊卑嗎?”
聞言那玉玲瓏笑的更加肆意了:“你個小娃娃撐死也就是個三重境,拿什么跟我一個四重境比。”
說罷她便一掌向百里肅襲來。令她沒想到的是,百里肅沒有閃躲,而是直接釋放內(nèi)力,形成一道冰障抵擋住了玉玲瓏的進(jìn)攻。
“這……怎么可能!你小小年紀(jì),功力竟已達(dá)到了五重境?!不可能,這不可能!”
“哼,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我都得告訴你嗎?”
“哦對了,我還忘說了一句話。你除了會易容術(shù),別的,就是一灘爛泥?!?
玉玲瓏被百里肅激怒了,她激動地吼叫著:“閉嘴!你年少有為又如何,我這四重境的功力也不是吃白飯的!”
兩人打斗的愈發(fā)激烈,百里肅不解,對面這人即使這樣惱怒,也沒有說要置自己于死地,反而是不緊不慢地進(jìn)攻,像是……像是在故意拖著自己。
玉玲瓏不緊不慢地說道:“百里肅,你的確很厲害,可這雪無城終究不是你當(dāng)家做主,你也做不到保護(hù)所有人,哈哈哈哈?!?
說罷,那玉玲瓏便消失在了百里肅的視野中。
當(dāng)家做主?保護(hù)所有人?方才那玉玲瓏說的是什么意思?
莫非……不好!百里肅恍然大悟,現(xiàn)在雪無城里當(dāng)家做主的不就是他母親凝露嗎?他母親現(xiàn)在一定有危險!甚至雪無城里的所有人都有危險!
現(xiàn)在他母親應(yīng)該在憶雪樓(雪無城的祠堂,擺放著雪無城歷代城主的牌位),來不及多想,百里肅立馬火急火燎地朝著祠堂的方向跑去。
畫面一轉(zhuǎn),憶雪樓內(nèi),燭火微弱,凝露夫人跪坐在地上,手握燃香,緊閉雙眼,在心里默念著什么,然后起身把香插在了香爐里。
她望著眼前的一個個沒有溫度的牌位,心中百感交集。
夫君,你放心,我定會讓那御星門為你陪葬。
這時她身后突然響起了一個渾厚的聲音:“沒想到凝露夫人,還真是個深情的人呢?!?
凝露轉(zhuǎn)過身去,只見那人長的高大魁梧,手持一把長劍,劍鋒摩擦地面發(fā)出刺耳的聲音,仿佛要將那地面撕裂一樣。
“凝露夫人,多年未見,別來無恙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