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沉禾玉
- 穿成倒霉小公主,手撕偽深情男主
- 狐上木
- 2094字
- 2025-06-04 20:48:00
夜色如墨。
天牢。
侯三拖著血痕累累的身子靠在墻壁上,氣若游絲道:“受不了了,再這樣被打下去,不等他們給我一個痛快,我就想撞墻自盡了。”
同樣身上沒幾處好皮肉的侯二撐著一口氣罵他:“沒出息,干我們這行的,被人捉住嚴刑逼供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這才一個晚上你就受不住,真沒用。”
聽侯二罵他,侯三氣性也上來了。
“你有用,你這么厲害怎么就被羽林軍捉住了。”
聞言,侯二沖他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還不是你這個拖后腿的,本來我都要殺出去了,你一記掃橫腿居然把我給撂倒了,我看你簡直是光長肉不長腦子。”
侯三:“你才不長腦子。”
侯二:“你眼瞎,連敵我都分不清。”
侯三:“你武功本來就差勁。”
侯二:“你渾身膘,像頭過年待宰的豬。”
侯三:“你瘦得跟竹竿似的,尖嘴腮猴,一看就沒福氣。”
“夠了!”
被二人吵得頭昏的侯大忍無可忍地吼了一句。
他真不知道這兩人被鞭打了整整兩個時辰,居然還有力氣在這里吵架。
侯二侯三見他發怒,頓時噤了聲。
侯大忍著疼痛,往頭頂的發間摸索著找出了幾顆黑色的小藥丸。
接著,他朝侯三問道:“你剛剛說想自盡是吧?”
侯三茫然地點了點頭,不懂他為什么突然這么問。
下一刻,侯大就往他嘴里塞進一顆藥丸。
“那我就成全你。”
……
翌日。
鳳儀宮。
“娘娘,昨日捕捉的那三名細作服毒自盡了。”
陳平跪在地上,心虛地不敢抬頭看向坐在上方的許清蘊。
昨夜,那幾名細作嘴硬的很,他輪番上了各種酷刑都沒能逼問出對方的背后之人。
本想著今日接著上刑,結果他一進天牢,值守的侍衛就告訴他那三人已經沒了呼吸。
“天牢守衛森嚴,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你卻告訴本宮他們三人服毒自盡?”
許清蘊抬眸瞥向他,目光清冽,眼底卻是冰冷徹骨的寒意。
陳平不由得后頸發涼,手心也隱約出了點汗漬。
有時候,娘娘的眼神甚至讓他覺得比在沙場征戰多年的陛下還要令人膽戰心驚。
到底是做了兩朝的皇后,命格貴不可言,渾身那股強大的威嚴氣場不是一般人能相比的。
“這……臣也不知是誰下的毒。”
昨日進天牢時,那三人明明都被搜了身,就連一向容易藏毒藥的牙齒,他都讓人掰開嘴仔細查看了一番。
結果這三人居然還能弄到毒藥自盡?
難道這天牢里也出了細作?
見他一臉困惑,許清蘊冷笑一聲,提醒道:“陳統領,本宮以為景西門的事會讓你有所感悟。”
只有徹底燒成灰,才能確保對方是真的死亡。
陳平立刻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連忙補救道:“娘娘,臣這就將他們的尸首扔到亂葬崗,并派人好生盯著。”
倘若那三人真是假死,屆時,他也好讓人跟蹤對方并找出這幕后之人。
許清蘊緩和了臉色。
還不算太笨。
“下去吧,以后這種事不要再發生第二次。”
“是,臣告退。”
陳平起身正準備離開,這時,陸惜姻帶著青荷和連雨走了進來。
“母后。”
陸惜姻小跑著撲進許清蘊懷里。
抱著女兒軟軟的小身子,許清蘊方才還冷著的臉瞬間柔和了下來。
她摸了摸女兒的頭發,溫柔問道:“姻姻怎么來了?”
見此一幕,陳平不禁心中感嘆,到底還是只有小公主才能讓一向冷漠威嚴的皇后娘娘柔成一汪春水。
陸惜姻抬起頭,沖她甜甜一笑道:“兒臣想母后,就來這鳳儀宮找您。”
聽見女兒想她,許清蘊眼底的笑意愈發濃重,她的姻姻怎么就這么令她可心。
母女兩人又說了好些話,陸惜姻才注意到一向跟著許清蘊的綰秋不在這鳳儀宮。
“母后,怎么不見綰秋姑姑?”
許清蘊回道:“前兩日母后不是說要給你找個學伴,
禮部尚書家有一女,名喚沉禾玉,與你同歲,自小聰慧過人,三歲便識得千字文,五歲便會作詩。
所以我讓綰秋去送旨,宣她明日進宮覲見。”
三歲便認字,五歲便會作詩,這是什么優秀的神童?
陸惜姻不禁期待起明日與沉禾玉的相見。
而此刻的沉禾玉現在正被關在一處柴房中。
她的乳娘梁氏站在柴房外低聲勸道:“小姐,家主說了,只要您向他服個軟,他就放您出來,您就向他認個錯好不好?”
沉禾玉已經被關在柴房兩日,滴水未進,早已虛弱得連手都抬不起來。
可聽見梁氏的話愣是用盡全身最后的力氣朝門口怒聲喊道:“認錯?我絕不可能向他認錯!
你告訴他,我就算是餓死也絕不向他搖尾乞憐!”
聽到沉禾玉的回答,梁氏心急得不得了。
她的小姐怎么就隨了夫人的倔脾氣,一時的口舌之快哪比得了自身的性命重要?
再這么下去,她真的怕小姐的身子會撐不住。
這一次,家主他是真的動怒了。
往日小姐再怎么出言頂撞他,至多也不過關在柴房一日便放了出來,何曾像現在關了兩天兩夜,連口水都不給送的地步。
可梁氏也理解沉禾玉的所作所為。
家主不僅逼得夫人郁郁而終,還不許小姐與冀州鄭家——也就是夫人的娘家來往。
平日里更是對小姐嚴加規訓,日日都要小姐背誦不知從何處找來的女戒那等糟粕之物。
她有心阻止,奈何實在是人微言輕。
只能每日看著小姐背完女戒,就要對家主破口大罵,甚至有時候還要拿著花瓶毆打對方,嘴里還念叨說這是要給對方驅逐附在身上的邪祟。
直到前幾日,小姐得知夫人的妹妹、她的姨母鄭懷岫赴京上任,連夜寫了封書信委托她交給對方。
可她還沒離開這沉府,就被家主發現了那封書信。
看完信中的內容后,家主氣得幾近暈厥,直接下令將小姐關進柴房,還不許任何人給小姐送飯送水。
如今小姐又不肯向家主認錯,再這樣下去,她如何對得起夫人臨終前的囑托?
想起這,梁氏忍不住用袖子抹了抹臉上的淚水。
這時,她看見家主沉硯弗帶著人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