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過嫌我臟嗎？”

“那現在這是在干什么！”

墨瑾昱整個身體仿佛僵硬了一般，站在那里沒有動彈。

“請小公爺起身。”

墨瑾昱尷尬了一會兒，目光逐漸聚焦。

看著醒黛漲紅的臉，冷冷地笑了笑。

“怎么了？”

“沒試過嗎？”

醒黛心里猛地一顫，但她還是嘴硬地說：“奴婢不懂小公爺的意思。”

墨瑾昱緊緊盯著醒黛眼中的慌亂。

那顆小小的紅痣，只有他夢里的女人才有。

如果之前他只是隱隱約約感到幾分懷疑。

那么現在，他心中已經確定無疑了。

可惜，這個女人把嘴巴嚴實，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曾留下。

墨瑾昱耳邊傳來一陣陣痛楚。

剛才被咬破的地方還在滲血。

這陣陣疼意襲來，讓他頭腦越發清醒。

他不滿地皺眉，眼神中帶著怒意。

“屬狗的？”

墨瑾昱的話里充滿了嘲諷和責備。

最終，他還是松開了手。

醒黛立刻站起身，迅速整理好自己凌亂的衣服。

“奴婢如果不動手，等小公爺醒過來知道奴婢冒犯了您，奴婢可能就沒命了。”

墨瑾昱的眼皮微微低垂，臉色疲憊。

“算你聰明。”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門外的君亦聽著房間里的動靜變小，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公爺？”

墨瑾昱身上的煩躁感稍稍減輕了一些，沉聲說：“拿冷水進來。”

君亦一聽，立刻去準備，不敢耽擱。

天知道他剛才聽到小公爺房里有聲響時，心里嚇得有多厲害！

幸虧是醒黛姑娘在那兒處理。

否則還不知道會是什么樣的后果。

此刻，醒黛再笨也明白了。

地上那個香爐肯定有問題。

可這里是國公府，誰敢對墨瑾昱用這種卑鄙的手段？

難道……

又是老夫人做的手腳？

醒黛很快就恢復了鎮定。

這讓墨瑾昱心里莫名有些不高興。

他輕蔑地笑了笑，語帶諷刺地說：“你還真是淡定。”

醒黛面無表情。

“小公爺明白的，奴婢經常應付這種情況。”

墨瑾昱的目光突然變得陰冷起來。

原來，他曾暫時忘記了這一點。

她確實有很多客人！

“你這是在說，我和其他那些客人沒什么區別嗎？”

墨瑾昱冷冷地質問道。

醒黛一時愣住了。

不明白為什么墨瑾昱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

以往，只要她提到這些事情，墨瑾昱最多也只是冷笑幾聲而已。

醒黛不敢胡亂猜測對方的想法。

只知道她不能得罪這位小公爺。

“小公爺乃是人中龍鳳，怎么可能與那些人相提并論呢？當然是不同的。”

她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明明是對方先提起了這個話題。

可看起來卻對她的話并不滿意。

這邊落凝失敗后，宋媽媽急急忙忙跑向褚玉堂稟報情況。

老夫人聽完匯報后，臉上立刻露出了皺眉的表情，“你說什么，連這種東西都無效？”

宋媽媽點了點頭表示確認。

“那個落凝也算是有幾分姿色的姑娘了，加上這次準備的香料，應該不會出現什么紕漏才對。可是小公爺不僅把人趕走了，還讓落凝轉告給老夫人您，從今以后不準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老夫人聽到這里，更加覺得大事不妙。

她心愛的孫子，真的出了問題了嗎？

就連這種藥都沒有效果了！

“那個該死的大夫！當初他怎么沒告訴我這會有如此嚴重的后果！”

老夫人憤怒不已地喊著。

“如果早知道這樣的話，我...”

老夫人狠狠地捶打著自己的腿。

一旁的宋媽媽趕緊上前攔住她，安慰說道：“老夫人往好處想想，至少目前來看，小公爺的身體狀況還算穩定。至于傳宗接代這件事情，或許我們可以請別的大夫來看看。”

老夫人甩開宋媽媽的手，怒氣沖沖地說：“現在整個京城都在議論紛紛，都說瑾昱不行了，沒想到竟真的成了現實！”

“馬上把郭氏叫來！整天在外面招搖過市，一點也不關心兒子，這成何體統！”

“是。”

懿祥院內。

墨瑾昱剛剛消除了那種混合著香氣的影響。

醒黛的臉微微發燙，她低下頭，仔細地為墨瑾昱擦拭身體，給他更衣。

墨瑾昱低垂著眼簾，盯著醒黛輕輕顫動的睫毛。

剛才還像一條憤怒的瘋狗，現在卻溫順了許多。

墨瑾昱沉聲道：“今天的事情……”

“奴婢會當作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她心中忐忑不安，不知自己早已被墨瑾昱看穿，繼續低聲說道。

“不知道小公爺能不能把今天奴婢冒犯您的事情一筆勾銷？”

墨瑾昱看著她的樣子，冷哼一聲。

“你還真是不吃虧啊。”

他倒是忽略了。

在醒黛眼里，貞潔只不過是交易的一種籌碼而已。

他又何必過多解釋。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和她做了交易。

想到這里，墨瑾昱心中無端生出一股煩躁。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只能多為自己考慮了。”

醒黛理直氣壯地說。

“我相信小公爺不會因為我這點小事就與我計較。”

墨瑾昱瞇起眼睛，不明所以地說道。

“如你所愿。”

守夜時，醒黛拿著蒲團站遠了點。

等到天色微微發亮，醒黛才離開。

她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

她一走，墨瑾昱就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眼神中帶著一絲倦意，但卻沒有絲毫困意。

隨即，他叫來了心腹君亦。

“小公爺，那件事我已經查清楚了，是老夫人干的，那個丫鬟叫落凝。”

君亦恭敬地稟報道。

墨瑾昱卻對另外一件事情更加好奇。

“去讓嬤嬤們檢查一下所有丫鬟，看看誰胸前有顆紅痣的，重點排查。”

“要是發現了可疑的人，務必立即帶來見我。”

墨瑾昱的眼神變得更加銳利。

君亦點頭應道。

“是，小公爺，屬下這就去辦。”

說完，便轉身匆匆離去，留下墨瑾昱一人在房間里思考著什么。

秦家小姐醒黛的院子，離秦錦睿的地方還有段距離。

離開墨瑾昱之后，醒黛終于松了一口氣，不停地輕拍自己的臉，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讓那些憋在眼眶里的眼淚掉下來。

剛剛那一刻，她真的很害怕。

但為了不表現恐懼，她只能硬挺著，暗自慶幸墨瑾昱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