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眠接過鬼衣，發現確實如無臉人所說，鬼衣被暫時壓制了，短時間里不會復蘇，這種狀態下駕馭鬼衣不會很難。

“多謝。”

鬼衣加身，祝眠感覺自己不像是穿上一件衣服，更像是一條條長著尖刺的鉸鏈扎進自己的胳膊和皮肉里，帶來的是一股鉆心的疼痛。

這種痛感就像小刀割肉，能忍受，但更多的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了差不多二十分鐘，祝眠才堪堪適應，駕馭鬼衣比他想象的要順利得多。

“兼顧保命和鬼域，如今的我也算是補齊了一部分短板，這樣的話就可以正式考慮補全拼圖的事了。”

祝眠回過神，發現何連生與賀映秋都已經離開了，前者還要守夜，而后者則是回去洗衣服了。

“唉，也不知道你這么做是在幫他還是在害他。”

劉老板嘆了口氣，也不再說什么。

“你是現在跟我回去還是過段時間？”

祝眠略微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裝，從外表上看這件中山裝一點都不突兀，反倒是給他增添了幾分復古高冷的氣質，也很難有人會把這件衣服和厲鬼聯系起來。

“我需要做一些準備。”

無臉人在空中比劃著。

“沒問題，這是我的電話，你準備過去的時候讓劉老板打電話通知我就行。”

祝眠笑著拿出自己的名片遞給劉老板，同時還不忘跟對方打好關系。

“劉老板如果有什么需要也可以找我，老九門幾乎壟斷全國的冥器生意，到時候我挑兩件品相好的給您送來。”

“后生，你太客氣了。”

劉老板那張老臉上頓時露出笑意，像祝眠這樣懂事的小輩可不多了，做事滴水不漏，人情世故拿捏的還到位，一看就是人杰。

“不知道招魂人前輩有沒有什么興趣，如果劉老板有頭緒的話介不介意透露一下？”

祝眠壓低了聲音說道。

“哈哈，好說好說，趕明兒我去旁敲側擊一下，打聽到了肯定第一個告訴你。”

劉老板是打心眼里看好祝眠，和他相處起來也完全沒有隔閡，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年輕人到底經歷過多少事才能如此成熟。

……

兩小時后，祝眠返回了大長市，太平古鎮這一趟是去對了，不僅成功駕馭了鬼衣，還打聽到了江東市古宅的一些情報，一舉兩得。

與此同時，大昌市。

楊間收到了嚴力的求救短信，解決了以郝少文為首的雇傭兵后，他了解到了一個瘋狂又震驚的情報：延緩厲鬼復蘇的辦法是駕馭第二只鬼。

“楊間，他們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駕馭一只鬼的人都活不下去，讓第二只鬼進入身體，不當場暴斃都算命大了。”

此時的嚴力已經恢復了行動，剛剛楊間跟郝少文的交流他都聽得清清楚楚。

“情報是真是假，驗證一下就知道了。”

楊間眉頭緊鎖，他認為駕馭第二只鬼這個方法存在一定的合理性，但同樣也有自己不知道的陷阱和兇險，需要有人來解答這個問題。

“問總部嗎？”

“不，不行，即便總部知道這個方案也不會透露出去，馭鬼者大多都不正常，他們可不會管那么多。這個方案一旦流出，很容易引起馭鬼者的瘋狂嘗試，然后導致馭鬼者數量的暴減。”

“死去的馭鬼者又會引發靈異事件，這是極端惡劣的循環。”

楊間雙臂端在胸前思考著，意外碰到了一個有些尖銳的物品，那是一張名片，名片上印著的是祝眠的信息。

“祝眠，老九門，趙建國也承認他是總部的合作伙伴，這個人的話應該也有一定的可信度。”

沒有猶豫，楊間當即按照名片上的號碼撥通了電話。

“哪位？”

電話幾乎是瞬間就被接通了，這時候的祝眠剛回到大長市就接到了這個陌生的來電。

“我是楊間，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大長市，聽到這話的祝眠頓時樂了，楊間給自己打電話無非就兩件事，要么就是他想通了愿意加入老九門，要么就是想從自己嘴里套出點情報。

即便是后者祝眠也并不在意，因為這說明楊間開始對自己有了興趣，這是一個很好的開頭。

“當然記得，大昌市鬼敲門事件的幸存者。當時我還拉攏你加入老九門，只是你沒同意，現在打電話來是考慮好了？”

祝眠回應道。

“這個問題我暫時無法回答，我有問題想問你，你的回答會影響我對老九門的態度。”

聞言，祝眠忍不住笑了笑，楊間的確就是這樣的性格，必須得拿出實際利益才能打動他，看來自己今天是得透露一些什么了。

“可以，你問吧。”

“我想知道緩解厲鬼復蘇的方法。”

“很簡單，駕馭第二只鬼就可以，但第二只鬼必須和第一只鬼的恐怖程度相當，不能出現一強一弱的情況。讓兩只鬼之間形成微妙的平衡關系，這個平衡點需要馭鬼者自己去把握。”

果然是這樣嗎。

得到答復的楊間在心中暗道。

“不過這只是其中一種方法。”

還有別的方法？

楊間心中一緊，他有預感，祝眠接下來說的話很重要，關系到自己的性命。

“第二種方法雖然存在，但可行性卻不高，或者說普通的馭鬼者沒有運氣遇到。借助外力，也就是正好克制自己的厲鬼或者靈異，可以壓制自己身體里的鬼，起到延緩厲鬼復蘇的效果。”

這是第二種方法，而楊間也親身經歷并體驗過。出租屋里那只報紙鬼，散落的血報紙貼在鬼眼上就可以壓制鬼眼，經驗告訴楊間，祝眠說的都是實話，并沒有撒謊。

“你剛成為馭鬼者還不到一個月吧，應該沒那么快復蘇。不過也有可能你駕馭的鬼比較兇，用幾次能力就要面臨復蘇的風險。”

“既然你問到這個，我也不瞞你了，老九門有人掌握了可以幫別人壓制厲鬼復蘇的靈異，加入老九門的人都有資格享受這種待遇。”

“這個條件，你還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