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蠟像館撤離后,祝眠并未返回大長市,而是暫時留在了大鄭市。這里的善后工作還沒結束,老九門既然介入了,那就理應負責到底,更別說還是祝眠給江悅容收的尸。
“滴滴——!”
江悅容的衛星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我是趙建國,請問是您是老九門哪一位成員?”
電話是趙建國打來的,李年已經把大鄭市和江悅容的情況上報,不過當時鐘山和江悅容溝通的時候只說老九門會介入,他們并不知曉究竟是老九門的哪一位。
“好久不見了趙隊長,我是祝眠。”
聽到祝眠的聲音,趙建國這才放下心來,他剛剛還擔心要接觸陌生的馭鬼者不好打交道,但是祝眠的話就要好溝通很多了。
“上次大昌市發生靈異事件他在,這次大鄭市的事件他又在?”
不過,趙建國依然是有疑惑的,一次是巧合,那兩次呢?
“這一次是什么原因呢祝先生,我覺得你有必要解釋一下,上一次你出現在大昌市,我給你做了擔保。這一次你到大鄭市,大鄭市的負責人也犧牲了,如果你不能給出合理的理由,我會向王教授反應中止與你的合作關系。”
兩次事件栽了兩位優秀的負責人,哪怕是得罪祝眠他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問出這個問題,民間馭鬼者畢竟和總部不同路,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聞言,祝眠并沒有惱怒,周正和江悅容的犧牲的確和自己沒有關系,他問心無愧。
“我是來撈人的,老九門的墨家被大鄭市的民間馭鬼者盯上,我身為大當家自然不能坐視不理。而負責人江悅容則是循著那幾位民間馭鬼者的蹤跡而來,雙方爆發了沖突,這一點那個隊長可以證明。”
“隨后便是他們進入蠟像館發生火并,我秉持著替總部清理威脅的目的,幫江警官干掉了四位民間馭鬼者,但是她最終也死于厲鬼復蘇,尸體現在被我關押。”
祝眠平靜地說道。
“總部會展開調查,請您理解我剛剛的質疑。”
聽到祝眠的解釋,趙建國的疑惑被打消了不少,但他并沒有完全相信祝眠,因為在蠟像館里火拼的人只有他活了下來,里面究竟發生了什么沒人能說得清。
“那祝先生能否...”
趙建國話還沒說完,祝眠就已經猜到了他想說什么,然后便無情地打斷了。
“江悅容的尸體我可以給你,但總部要花錢買,她死于厲鬼復蘇,是我的人冒著風險關押的。你們不想出錢的話也行,我大可以把她的尸體再放出來,你們派人來關押,不過這鬼會不會殺人,會殺多少人,就和我無關了。”
敲詐,勒索,赤裸裸的威脅!
趙建國頓時感覺有些不爽,但又不能發作,因為他不能讓祝眠口中的事真的發生,那是對大鄭市市民安全的不負責。
“你做不了主的話可以讓王小明來跟我談,而且我這有個想法,他一定感興趣。”
“我會跟王教授和曹部長反應的,能麻煩祝先生詳細說下在蠟像館里究竟發生了什么嗎?”
......
大概和趙建國簡略描述了一下廝殺的過程后,對方這才掛斷電話,并且叮囑祝眠要保管好容器中的鬼。
大京市,總部。
“王教授,情況就是這樣。”
趙建國找到王小明,將剛剛和祝眠的對話轉述了一遍。
“死了一位城市負責人的確很可惜,不過她的死換來的是四位民間馭鬼者的性命,這樣算下來的話她的死還是很有價值的。”
王小明向來對祝眠很感興趣,同時也在仔細推敲著他剛剛說過的話。
“大鄭市負責人江悅容,代號蠟像鬼,殺人規律是動作一致,能將活人侵蝕成為蠟像。”
趙建國把江悅容在總部的檔案又匯報了一遍。
“祝眠說他有一個想法你肯定會感興趣。”
“那就打給他,我來跟他談。”
王小明自然不愿意放過這樣一個機會,祝眠身后的老九門是有靈異傳承的,哪怕不成為馭鬼者,老九門的人也知道那三條定律,也知道馭鬼者的存在。
換句話說,他們了解靈異的方式和自己完全不同,他們是站在先祖的肩膀上,而自己的研究幾乎可以說是從零開始。
電話很快便接通了,此時的祝眠已經登上了飛往大長市的航班,漠北和吳情兩人也陪同著一起。
“我是王小明,你有什么想法的話就直說吧,如果合理性和可行性都存在,總部可以出錢買下江悅容的尸體。”
“就喜歡王教授這開門見山的風格,那我就直說了。總部應該知道緩解厲鬼復蘇的方法是駕馭第二只鬼,但這個方案的成功率很低,我估計連兩成都不到吧。”
祝眠翹著二郎腿,享受著少有的閑暇和放松。
“的確如此,世界各國都在嘗試做這方面的實驗,但成功案例屈指可數。我也做過這方面的研究,但同樣沒有實質性的進展。”
對于這方面的信息,王小明沒有隱瞞,因為從一開始他就知道祝眠是駕馭了兩只鬼的馭鬼者,這也是總部對他沒有任何吸引力的最大原因。
“駕馭第二只鬼的關鍵要素在于平衡,需要兩只鬼的恐怖程度相當,最好在能力上還存在一定的沖突,讓兩只鬼相互克制,從而達成微妙的平衡,馭鬼者也不會因此死去。”
祝眠的話讓王小明受到了啟發,不過現在不是思考的時候,他清楚接下來的內容才是關鍵。
“上次在中江市的時候,你們派出李軍來支援我。我觀察過他,他駕馭的鬼是一團鬼火,鬼火會不斷燃燒他的血肉,直到最后他全身都被燒焦然后死去。”
“江悅容的蠟像鬼能完美解決這個問題,讓李軍駕馭蠟像鬼,用蠟像鬼代替他的血肉被厲鬼燃燒。蠟像鬼是鬼,鬼無法被殺死,兩只鬼之間可以形成十分穩定的平衡。”
聞言,王小明頓時眼前一亮,李軍只是一個恰好的例子,對他來說祝眠分析靈異平衡的思路,這是他下一步實驗的重要方向。
“你的想法很好,我認可了。所以,你想把蠟像鬼賣到什么價格?”
王小明問道。
“哦?這意思是我可以隨意開價了?”
“價值等同是平等交易的關鍵。”
“行吧,我要的也不多,一只鬼換一只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