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混進來的？太危險了！”

“我想和前輩并肩作戰！我能幫上忙的！”云雀順勢坐到床邊，不服氣地嘟起嘴。

“這......”宮村苦笑，“云雀，你一直待在船上？”

宮村實在是很好奇，游擊隊出海多天了，云雀是怎么做到到現在都沒被發現的？

云雀點點頭。

她偽裝成普通的海兵，靠著熟人關系一直躲在船上。惡劣的暴風雨、幽靈鯊的襲擊......她都經歷了。

“宮村前輩，你沒受傷吧？”云雀關心地問。

“沒有，只是有點累。”宮村在她面前慢慢轉了一圈，強打精神展示自己的完好。

“宮村前輩好厲害！一個人打倒了那么多灰騎士！我聽說他們超級可怕的……”

云雀喋喋不休。

上船以來，她就一直想要來找宮村，但為了不被別人發現，一直忍耐著。

軍艦上的許多軍官都認識她，但她不想被太多人知道自己偷偷上了船，不然傳到澤法的耳朵里，很有可能會責怪她。

嗯，澤法老師是極少數可以完全不給她面子的人，甚至連她父親有時候都要被澤法老師責備。

宮村跟艾茵貿然闖到敵船上的時候，她都要擔心死了，如果不是不會月步，都要追上去。

當宮村從齊林摩爾海賊團的船上回來，她終于忍耐不住了。

宮村耐心聽著，心頭五味雜陳。這份不顧安危的追隨讓他動容，更讓他感到沉甸甸的責任。

“答應我，一定要小心，保護好自己。”他鄭重叮囑。

“別擔心啦！宮村前輩！”云雀揮了揮小拳頭，“雖然比不上你，但我也不弱哦！射中了兩條大鯊魚呢！”

“嗯，很厲害。”宮村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嘴角泛起一絲疲憊而溫和的笑意。

“宮村前輩，我得走了！梅克倫叔叔該找我了。晚點再來找你！”云雀跳起來，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溜了出去。

送走云雀，宮村緊繃的神經終于徹底松懈。身體陷入柔軟的床鋪，意識卻無法平靜。

那些被他斬落的海賊和灰騎士空洞或木然的面孔，如同褪色的照片在黑暗中一張張浮現。戰斗時的麻木褪去，遲來的冰冷重量壓在胸口。

殺人所帶來的心理負擔、精神上的壓力、身體上的疲憊如同潮水將他淹沒。艾茵的叮囑在耳邊模糊響起。

沒有任務……休息……

漸漸地，宮村的意識沉入黑暗中。

...

...

指揮艙。

澤法正通過電話蟲，和遠在馬林梵多的戰國對話。

“你要攻擊伯拉王國的權限？”

“沒錯，齊林摩爾·魯修已經被我擊傷，麾下的灰騎士團也損失了一部分......我們正在追擊他，但不一定能追上。”

“他很有可能逃回伯拉王國。”澤法低聲說。

游擊隊這次出海，并沒有得到進攻伯拉王國的權限，只被允許在海面上對齊林摩爾海賊團進行抓捕。

因為一旦對伯拉王國發動戰爭，影響就太大。

“進攻伯拉王國會不會太冒險了？

我倒是可以給你權限......世界政府也一定會同意，他們早就恨透了齊林摩爾·魯修，如果你把他抓回來，世界貴族們會很高興。

但站在個人的角度，我還是覺得不要冒險，我們對齊林摩爾·魯修的了解有限。

而且貿然進攻伯拉王國，也許會被夏洛特那個瘋女人盯上......伯拉王國插著她的旗幟。

以你們現有兵力，對付齊林摩爾海賊團已是極限，若BIG MOM海賊團介入，后果不堪設想。

你知道的，我們在新世界的力量有限。”戰國說。

“我不想放棄這么好的機會。”澤法聲音沙啞。

“明白了......我給你進攻伯拉王國的權限，另外會派遣一些增援，盡量把風險降到最低。”戰國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知道無法改變澤法的意志了，只能盡可能提供幫助。

電話蟲的另一頭，馬林梵多，元帥辦公室。

“我出動吧。”薩卡斯基低沉的聲音響起，他抱著雙臂坐在沙發上，雪茄煙霧繚繞。他全程旁聽了對話。

“赤犬......”戰國有些意外地看向薩卡斯基。

“這的確是個難得的機會，齊林摩爾·魯修那樣的罪犯，不能任其逍遙法外。

而且，梅克倫和我說了......云雀那笨蛋也悄悄溜上了澤法老師的船。”薩卡斯基吐出一口雪茄煙，臉色陰沉。

“什么？！云雀那孩子居然……好吧，那就由你前往。”戰國吃了一驚。

......

游擊隊的追擊并不順利。

先后遭遇了種種惡劣的氣候，雖多次追上齊林摩爾海賊團的船，展開了數次炮擊，甚至有一次已經重新把齊林摩爾的船包圍了......

但最后，卻還是被齊林摩爾海賊團突圍。

一次遭遇詭譎的“海水斷崖”后，只能眼睜睜看著齊林摩爾海賊團遠去。

追擊被迫終止。

但好在海軍不是一無所獲。

和齊林摩爾·魯修的多次交鋒，讓澤法逐漸摸清楚了齊林摩爾·魯修的能力，填補了情報上的空白。

于是，澤法再次召開作戰會議。

“進攻伯拉王國已獲得了本部的批準，既然已經追丟了，那么就直接向齊林摩爾的老巢進發！”

“同時，關于齊林摩爾·魯修的情報更新如下……”

“根據我的觀察和猜測，齊林摩爾·魯修掌握著某種強大的催眠能力！”

“能通過聲音、眼神接觸，操控目標生物！”

“還有灰騎士團的秘密......”

灰騎士團的確太強大了，強得甚至有些反常。

數百名成員，每一位都至少能媲美本部中校，四名騎士長更是強大到媲美四皇干部、甚至七武海的程度......

不管怎么說都有些不正常。一個國家不可能擁有這么多的強大戰力。

“是什么？灰騎士團強大的奧秘？”軍官中也有很多人好奇。

“也是因為齊林摩爾·魯修！

我懷疑他的催眠能力，能深度激發一個人的潛能。

譬如通過催眠改造一個人的意志，或者偽造虛假的記憶......

以類似的方式，齊林摩爾·魯修讓部下們蛻變成對自身強大深信不疑的特殊存在，甚至因此而獲得超越自身應有的力量。

他幫自己的部下們......超越了自己的極限！”

軍官們倒吸一口涼氣......這......我相信自己很強，然后就可以真的變得很強？

盡管澤法的猜測有些離譜，卻有不少人相信了。

艾茵也覺得，這是最接近真相的一種可能。

澤法掃了眼眾人：“不用那么驚訝，這種能力無法影響霸氣比自己更強的存在，肯定有巨大代價或限制。

世界上，不存在毫無代價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