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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五丈原燈

古蜀時空門內(nèi),星光如長河倒懸。韓信踏出門的瞬間,撲面而來的不是蜀地的霧,而是漫天的孔明燈——燈面上畫著八卦陣圖,正是三國時期諸葛亮的“天機燈”。

“淮陰侯果然來了。”竹影中走出個羽扇綸巾的身影,手中捧著半片焦黑的竹簡,“亮夜觀星象,見天市垣星芒異狀,便知是鼎之共鳴引動時空裂隙。”

【檢測到歷史錨點人物諸葛亮(初始好感度:60)】系統(tǒng)提示罕見地帶著敬意,“此乃益州鼎碎片,三年前失落于五丈原。”諸葛亮展開竹簡,上面刻著與雍州鼎相同的星圖,卻多了道被灼燒的痕跡。

“丞相是說,益州鼎在您北伐時被毀?”韓信指尖撫過焦痕,系統(tǒng)突然解析出殘留的能量波動——那是熵滅艦隊的“維度切割”所致。

諸葛亮點頭,眼中泛起痛楚:“上方谷之戰(zhàn),天突降大雨,非是天命,實乃時空議會為保護鼎之能量強行干預(yù)。”他忽然凝視韓信的劍鞘,“亮曾在《馬前課》中預(yù)言:‘火上有火,光燭中土’,今日方知,指的是將軍帶來的星火。”

時空門突然震動,彭城方向傳來蕭何的急訊:“沛公陷入瘋魔!昨夜連斬三名司空府屬官,口中念叨‘鐘室之禍’!”

韓信心中一凜。系統(tǒng)界面顯示:【劉邦意識頻率異常,觀測者投影已侵入其潛意識】。他轉(zhuǎn)向諸葛亮:“借您的天機燈一用,我要進入沛公的意識空間。”

五丈原遺址,項羽的能量戰(zhàn)騎在星界艦隊中格外醒目。他望著前方如巨鯨般的熵滅母艦,艦首的引力透鏡正將太陽光聚焦成灼熱的光刃,地球在鏡頭中已出現(xiàn)扭曲的二維化邊緣。

“弟兄們!”他舉起霸王槍,槍尖與雍州鼎的金光共振,“當年在巨鹿,老子帶三千子弟兵破釜沉舟;今日在太空,老子帶你們鑿穿這鳥母艦的核心!”

三百艘“霸王之眼”戰(zhàn)機組成錐陣,尾部噴射著鼎之能量形成的火舌。母艦的防御光束掃過,數(shù)架戰(zhàn)機瞬間汽化,卻擋不住整體沖鋒的勢頭。項羽的戰(zhàn)騎首當其沖,槍尖刺破引力透鏡的瞬間,他的“霸王之眼”突然看見——

無數(shù)個平行宇宙的自己,有的在烏江自刎前笑飲毒酒,有的在咸陽宮接受韓信的投降,還有的……在五丈原替諸葛亮點燃續(xù)命的七星燈。

“原來,老子的槍,真能捅破命運的紙糊門!”他狂笑著將能量核心扯出,母艦在爆炸中解體,而地球的二維化邊緣,正被彭城方向的九州鼎金光一點點修復(fù)。

意識空間內(nèi),韓信踏過層層疊疊的記憶碎片:沛縣酒肆的喧囂、芒碭山的篝火、鴻門宴的劍光。最終,他停在最深處的場景——劉邦坐在未央宮鐘室,面前擺著韓信的佩劍,眼中滿是恐懼與決絕。

“沛公!”他抓住對方顫抖的手,將其按在自己胸前,“感受我的心跳,這不是夢。您看——”記憶碎片重組,浮現(xiàn)出他們在沛縣初遇時的場景,“當年您敢用我這個無名小卒,不是因為天命,是因為您相信,人定勝天。”

劉邦猛然抬頭,眼中的瘋狂漸漸退去:“韓生……老子夢見自己變成了史書里的那個暴君,殺蕭何、烹彭越,最后連你……”

“但我們已經(jīng)改寫了史書。”韓信展開手掌,掌心躺著從未來帶來的玻璃珠,映出彭城百姓操作蒸汽機的畫面,“現(xiàn)在的您,是那個在沛縣說‘天下共主’的沛公,是讓星火燎原的人。”

【劉邦意識錨點重置,觀測者投影剝離】系統(tǒng)提示音如晨鐘,未央宮場景崩塌,露出真實的太極殿——劉邦正滿頭冷汗地抓著韓信的手,蕭何、張良圍在床邊。

“奶奶的,比老子當年醉后夢見白蛇還真。”劉邦喘著粗氣,忽然看見殿外劃過的火光——那是項羽的戰(zhàn)騎從星界返回,拖著燃燒的尾焰。

五丈原上,諸葛亮將益州鼎殘片交給韓信,忽然指向天際:“將軍看,天市垣星芒已連成‘漢’字,此乃九州鼎共鳴之兆。亮愿以畢生所學,助將軍完成‘星界陣列’。”

韓信望著殘片上的焦痕,忽然想起原初意識的幻象——由無數(shù)失敗時空的自己組成的巨眼。他低聲道:“丞相可知,有些天命,不是用來遵守的,是用來打破的。”

返回彭城的途中,時空門突然顯現(xiàn)出最后一座鼎的坐標——不在任何已知歷史時期,而是在時空裂隙的核心處。系統(tǒng)界面首次完整顯示:

【九州鼎共鳴進度:8/9(益州鼎殘片正在融合)

最終鼎位置:原初意識核心空間(觀測者老巢)

警告:共鳴完成時,所有平行時空的“失敗韓信”將匯聚成意識洪流,試圖吞噬當前時空的自由意志】

深夜,韓信獨自來到星界祭壇,懷表突然自動打開,露出2049年女研究員的臨終留言:“當你看見這段文字,說明我們已經(jīng)失敗。但請記住,原初意識害怕的不是你的勝利,而是你讓所有人相信‘可能性’的勇氣。”

他握緊鼎殘片,劍鞘上的星圖突然與祭壇紋路重合,打開了通往核心空間的通道。那里,無數(shù)個“他”站在星芒組成的巨眼中,每個身影都穿著不同的服飾:有的是淮陰街頭的少年,有的是長樂宮的囚徒,還有的……是2049年握著歸零槍的修正者。

“你看,”最中央的身影開口,聲音是無數(shù)個時空的重疊,“所有的結(jié)局早已寫好,你不過是在重復(fù)我們失敗的軌跡。”

韓信忽然笑了,將鼎殘片刺入自己胸口——不是攻擊,而是共鳴。鮮血濺在星芒上,竟讓巨眼出現(xiàn)了第一道裂痕:“你們錯了。我不是在重復(fù)軌跡,我是在創(chuàng)造軌跡。當沛縣的第一個神火飛鴉升起時,當劉邦第一次相信‘畝產(chǎn)百石’時,當項羽第一次劈開時空冰層時——”他望向裂隙外的彭城,那里正亮起無數(shù)燈火,“人類就已經(jīng)學會了,用雙手抓住星火,而不是等待天命。”

巨眼發(fā)出無聲的怒吼,所有失敗時空的“韓信”同時攻擊。但這一次,韓信沒有閃避,而是展開雙臂,任由星芒穿透身體——因為他知道,在他身后,還有劉邦的酒葫蘆、項羽的霸王槍、蕭何的算盤、張良的銅鏡,以及整個時代數(shù)以萬計渴望改變的眼睛。

當?shù)谝豢|陽光穿透裂隙,九州鼎的共鳴聲傳遍寰宇。彭城的星界燈塔上,九道金光沖天而起,在時空長河中畫出永不褪色的軌跡——那是人類文明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弒神”,不是靠武力,而是靠千萬個不甘平凡的靈魂,共同點燃的、永不熄滅的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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