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被遺忘的孩子
- 快穿:釣系美人在修羅場殺瘋了
- 子木柳
- 2160字
- 2025-07-14 07:06:51
瞳孔驟然收縮到極限!
血液在瞬間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退得干干凈凈,只余冰封般的徹骨寒意!
那打印紙上,赫然是一份清晰度極高的聊天記錄截圖!
發(fā)送者:[若勝]
內容:“君總,事情我?guī)湍戕k,到時候錢這塊兒您準備好,一切咱就都好說。”
回復者:[君豪]
回復:“錢都好說,不過你找好替罪羊了嗎?”
發(fā)送者:[若勝]
回復:“這還不好辦,我有個喪門星女兒,聽說和這個嚴辭關系不錯,到時候證據指向都會指向她,她叫若棠。”
“啪嗒——!”
一聲清脆的、失魂落魄的響聲!
那份薄薄的紙張,從他那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的手中,
無力地滑落。掉在冰冷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像一片宣告著真相的蒼白落葉。
什么意思?!
若棠是無辜的?!
從頭到尾,都只是個被她親生父親無情利用、準備推出去頂罪的……
犧牲品?!
她……什么都不知道?!
一個瘋狂的、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念頭,瞬間攫住了他!
希望,希望這文件是真的!
這念頭如此強烈,幾乎要將他燃燒!
但緊隨其后的卻是更洶涌、更猛烈的,悔恨!
排山倒海!摧枯拉朽!
如果……如果這是真的,那他之前都對她做了什么?!
在她最需要信任和依靠的時候,他……他親手將她推開!
用最冰冷的眼神,最殘忍的話語,在她本就遍體鱗傷的心上插上了最致命的一刀!
他像個瘋子一樣報復她的“背叛”!
他怎么可以這樣對她?!
手指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他幾乎是撲過去,顫抖地撿起地上的紙張,又慌亂地翻看下面的內容。
后面是更多的聊天記錄截圖。
證據確鑿。
最后是一份簽著“若勝”與“君豪”兩個名字、蓋著鮮紅印章、按著清晰指印的合同復印件!
白紙黑字!
鐵證如山!
嚴辭像被抽空了所有骨頭,頹然跌坐進寬大的皮椅里。
一股巨大的、從未有過的無力感和羞恥感將他徹底淹沒!
呵……
心底深處發(fā)出一聲尖銳而嘲諷的自我唾棄的冷笑!
原來他不是沒想過背后可能另有隱情,他只是不敢去查,他害怕。
害怕查出來的結果。
如果是若棠所為,他該如何面對?如何處置?
他怕她真的會因此深陷牢獄
所以他選擇了回避。
選擇了眼不見為凈!
選擇了最懦弱、最粗暴的方式——將一切罪責和憤怒都發(fā)泄在那個看似最“軟弱可欺”的她身上!
原來……
從一開始……
他就沒有相信過她。
從一開始在他內心深處早就判了她有罪!
巨大的悔恨如同最洶涌的潮水將他徹底吞噬!
他后悔了!
痛徹心扉的后悔!
他怎么會用那么骯臟的心思去揣度她?!
怎么能那樣傷害她?!
他要見她!
現(xiàn)在!立刻!馬上!
他要到她身邊去!
他要親口告訴她……
他錯了!
大錯特錯!
然而當他動用一切力量去搜尋若棠的消息時,卻發(fā)現(xiàn)她的一切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徹底抹去。
所有的消息渠道都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提前封鎖得密不透風。
如同石沉大海!
嚴辭猛地意識到。自己對這個曾經天天出現(xiàn)在他身邊、仿佛整個世界都圍繞著他旋轉的女孩,竟然一無所知!
他知道她父母對她如何刻薄,卻不知道他們能惡毒到如此地步。
他不知道她從君蘭家搬走后,又流落到了何處棲身。
他對她的了解,貧瘠得令人發(fā)指。
只有她傻傻的、不顧一切的向他奔來。
而他則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那份笨拙的溫暖,從未想過要去靠近她,真正地了解她!
一切都太遲了嗎?
這個念頭如同最冰冷的毒蛇纏繞上他的心臟,狠狠噬咬!
醫(yī)院頂層。
VIP病房。
死神的腳步從未如此清晰而迫近。
若棠的身體以一種肉眼可見的、令人心碎的速度飛快地衰敗下去。
曾經那雙明亮的、仿佛盛著星辰的眼眸如今只剩下灰蒙蒙的一片,連勉強坐起的力氣都被徹底剝奪。
她像一具精美卻了無生氣的瓷娃娃安靜地躺在純白的病床上。
莫弈。她在意識深處有氣無力地、帶著一絲孩子氣的抱怨與無奈呼喚著那個只有她能溝通的存在:
下個世界,可別這樣了,真煩……動都動不了……
“來……張嘴……”臨江坐在病床邊,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頭,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稀世珍寶。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捏著一柄小小的瓷勺,舀起一點溫熱稀薄的流食。
他屏住呼吸,將勺子極其緩慢地……湊近她蒼白干裂的唇邊
“……”若棠緊閉著雙眼,濃密的睫毛在毫無血色的小臉上投下脆弱的陰影。
她極其輕微地,吃力地搖了搖頭。
聲音微弱得如同即將散去的游絲:
“不要了。
”“我……吃……不……下……”每一個字都像是耗費了她全身最后的氣力。
她現(xiàn)在只想沉沉睡去,永遠不要醒來。
“……好。”臨江的聲音哽住。
他沒有絲毫猶豫,緩緩收回了勺子和碗,動作輕柔放下。
“不吃了……我們不吃了……”他伸出手,極其小心地替她掖好被角,“你……好好睡一覺……”
他低語著,帶著無盡的憐惜和一種即將被撕裂般的痛楚。
那雙平日里總是閃爍著英氣和沉穩(wěn)光芒的漂亮眼睛里,此刻只剩下一片被無邊無際的悲傷徹底淹沒的死寂。
他知道,她可能也要離開了。
就像當年他的母親那樣,悄無聲息地從這個令她疲憊不堪的世界抽身離去。
他忍不住再一次顫抖地伸出手,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貪戀,極其輕柔地撫過她那冰涼得沒有任何溫度的手背,然后……
緩緩上移……
帶著無盡的眷念和小心翼翼的虔誠,緩緩劃過她那失去了光澤、如同枯萎海藻般散落在枕上的柔軟發(fā)絲。
他想將這一刻,她的輪廓,她的溫度,她的脆弱,她的一切,都用力地,深深地,刻進自己那顆即將被永恒黑暗和冰冷吞噬的……心臟最深處!
我愛你……
無聲的告白,如同最沉重的嘆息在寂靜冰冷的病房里低徊。
你……
……知道嗎?
最后他深深地、深深地,俯下身,用盡全身最后的力氣,克制著那幾乎要摧毀他的巨大悲慟,將一枚滾燙的飽含著無盡絕望與虔誠之愛的吻……
輕柔地烙印在了若棠那光潔卻冰涼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