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酒店等我，不要亂跑，好嗎？”

他掛斷電話，抓起外套就往門口走。

“司南！”我喊住他，“我們的談話還沒結束。”

顧司南頭也不回。

“阿寧，大局為重。明天我陪你去醫院，打掉孩子。”

門砰地關上，留下我一人在空蕩的客廳。

我走在街上看見大屏幕上顧司南深情地站在鏡頭前說。

“白小姐的孩子是我的，我會用一切力量保護她。”

我的手不自覺撫上小腹，突然感到一陣輕微的顫動。

“別怕，寶貝，媽媽不會放棄你。”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臥室，卻看見顧司南和白夢瑤在我的床上。

白夢瑤穿著我的睡裙，靠在顧司南肩頭。

她看見我，身體微微顫抖。

“她怎么在這？”我站在門口，聲音冰冷。

顧司南皺眉，手臂環住白夢瑤的肩膀。“夢瑤需要休息。”

“這是我的臥室。”

白夢瑤抬起淚眼，“對不起，是我太累了，司南說這里最安靜…”

顧司南打斷我，“阿寧，夢瑤現在情緒脆弱，醫生說她有產前暴躁恐懼癥。”

“你馬上走開，別刺激到她。”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要我離開自己的臥室？”

白夢瑤咬著嘴唇，眼淚滾落。“對不起，我不想給你添麻煩…”

顧司南輕拍她的背。“別哭，對孩子不好。”

那溫柔的語氣，從未對我使用過。

我含著淚水轉身離開，明明我也懷孕了，可是得到的確實截然不同的態度。

我在花園的長椅上坐下，夜風刺骨。

臥室的燈亮著，窗戶沒關，隱約傳來他們的笑聲。

白夢瑤撒嬌的聲音格外清晰：“司南，你真好。”

顧司南的笑聲低沉溫暖：“別亂動，小心肚子。”

我仰頭看天，這個家，已經沒有我的位置。

不知過了多久，顧司南走到花園，站在我面前。

“阿寧，外面冷，進去吧。”

“你們聊完了？”

顧司南嘆氣：“別這樣。這段時間確實辛苦你了。”

“事情總會過去，等風波平息，我會補償你的。”

我胸口一痛，剛要說話。

“司南！”白夢瑤尖叫從臥室傳來，“我肚子疼。”

顧司南臉色驟變，轉身就跑。“我來了。”

我坐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內。

夜更深了，我依然坐在花園里。

沒人來找我。

清晨，我在花園的石凳上醒來，渾身僵硬。

白夢瑤挽著顧司南的手臂，慢悠悠地走進花園。

她穿著顧司南的襯衫，下擺堪堪遮住大腿。

“早安，阿寧。”

顧司南點頭示意，眼神疲憊但滿足。

白夢瑤撒嬌地搖晃他的手臂：“司南，我想吃草莓。”

“我去買。”

白夢瑤看向我：“阿寧姐，能麻煩你讓幫我拿件外套嗎？有點冷。”

我冷冷看著她：“你自己不會去？”

白夢瑤眼圈瞬間紅了：“我…我不舒服…”

顧司南皺眉：“阿寧，你怎么說話的？”

我站起身，不想再看這出戲。

白夢瑤突然拉住我的手。

“阿寧姐，能借一步說話嗎？”

她拉著我走向花園深處。

轉過假山，她立刻松開我，表情變得陰冷。

“顧太太，你還真能忍。”

“在自己家被趕出臥室，還一聲不吭？”

我冷靜地看著她：“有話直說。”

白夢瑤輕撫自己的肚子：“司南昨晚說，你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野種。”

“你胡說。”

“他說你總是不在家，誰知道你在外面做什么？”

“顧司南不會這么說。”

“你以為他愛你？他只是需要一個沒有地位任他擺布的妻子。”

“不過現在他有我了，你該離開了。”

我不想聽她說話，轉身要走，她突然大叫一聲，身體向旁邊的石凳倒去。

“啊！”她捂著肚子，倒在地上。

“救命！阿寧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