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你現(xiàn)在在哪里打工啊?媽媽好久沒見到你了,突然變得好想你。”
母愛會遲到,但不會不到,我媽居然想我了,這么多年她都沒給我發(fā)過消息,打過電話,她說的突然想我,確實挺突然的。
“小東,你出去打工這么多年了,我都不知道你現(xiàn)在長得什么模樣,餓瘦了沒有,你發(fā)張照片來給媽媽看看吧。”
我的母親突然聯(lián)絡我了,給我發(fā)了幾條微微,以前她可不是這樣的。
記得我剛出來打工的那一個月,她突然發(fā)了一條語音消息給我。
“小東,你放在家里的東西還有沒有想留下來的?不要我就全部扔掉了,我要搬家了,帶著那么多東西不方便。”
“扔吧,寄過來要不少錢。”
她說的話令我心寒,我才出來幾天,她就要把我的東西全部扔掉。
從那天起,從那一句話起,我對她徹底失望了,不再對母愛抱有幻想。
我想她也沒把我當女兒了。
收到她思念我的消息,我隨手發(fā)了一張我的黑白照片給她,那時打工很累,累到我沾床就睡,為了方便,我剪了個齊耳短發(fā)。
我本來就土,剪個短發(fā)就更土了,去街上溜一圈,估計連狗都不看我一眼。
“怎么把頭發(fā)剪這么短?拍一張好看點的照片過來,不要這種黑白照片。”她不滿的說著。
要求還挺多,她要拿我照片去選美啊?
我再一思考,我年紀也差不多了,杜鵑都結婚懷孕了,她這是操心我的婚事了?
我沒再理她,倒頭就睡,那時我失業(yè)兩個月,天天睡大覺,打游戲,晝夜顛倒,睡眠時間十分隨機。
等我美美地睡了一個大覺,漸漸醒來,抓過手機一看,就看見了她的罵聲一片,還有未接電話的記錄。
我回撥了她的電話,八百年不聯(lián)系了,思念女兒,要看個照片,居然給她急成這樣?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她氣憤地罵著:“你要死啊?!我大老遠坐車過去你那邊接你,你居然不接電話!“
“你過來干嘛?怎么不提前跟我說?”我疑惑至極,心里對她的猜疑更深,有幾分懷疑,她是帶人來抓我,要把我賣出去,收點彩禮回來。
她愣了愣,沒想到我會這么問她。
“那,那還不是我想給你一個驚喜嗎?才沒告訴你!問你住在哪里你又不說。”
聊天草草結束,沒過多久,我那七大姑八大姨也突然想念我了,叫我發(fā)照片看看。
看起來今天我人緣運氣很超標。
我那個讀書少,不會打字的女親戚,也和我聊起來了,她因為思念我,下筆如有神,打字打得比我還快。
我頓時懷疑她被盜號了,趕緊拉黑了她。
我把這事和杜鵑聊了起來。
“我懷疑她們要拿我賺彩禮錢呢。”
杜鵑也很贊同我的說法:“還好你睡過頭了,不然去到車站估計就要被她帶人抓走了。”
雖說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但是賣女人的事并不少見。
杜鵑也曾給我介紹一個大我十歲的男人,我那時年輕,不懂賣女人這一行,只顧著討厭那個男的,忘了杜鵑這個引見人。
我的許多大媽同事也喜歡騙小姑娘嫁到她們老家去,一副熱心腸的樣子,各種介紹她們家鄉(xiāng)有多好。
因為媒人錢很高,有些人甚至給媒人五萬,給女方彩禮卻才兩萬。
杜鵑婚后也跟我說過這事,話了還忍不住勸我嫁過去,我看她也想賺賣女人的錢。
遙想當年,杜鵑約我出去玩,說是我倆出去玩,其實是帶著我和那個大十歲的男的見面。
她說那男的想追她,她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才介紹我給他。
我的觀念里,男的最多只能比我大三歲,大十歲就過分了,所以從頭到尾我都沒怎么理過大十歲,讓大十歲很不爽。
那天我很倒霉,大晚上弄丟了手機,我著急的尋找著,一扭頭,卻發(fā)現(xiàn)杜鵑和大十歲已經(jīng)消失了。
我人生地不熟,又沒帶現(xiàn)金,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那時天也黑了,我不敢在游樂場久留,漫無目的走在街上,希望第六感能帶我走上正確的回家方向。
我在街上問路,遇上了一個好心的大哥,愿意先送我到家,再等我回家拿錢付車費。
這才順利到家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是在身邊多年的好友,我也無法了解她是否真心害過我。
直到后來,我失業(yè)了,經(jīng)常和杜鵑說我窮成什么模樣,她卻經(jīng)常給我發(fā)她的消費賬單,幾百塊的奶粉,一千多的羽絨服。
我已經(jīng)察覺到不對,卻沒多想,后面她越發(fā)明顯,我剛說自己沒錢,她立刻發(fā)消費賬單過來,我才知道她是故意的。
我直接與她對峙,她習慣性裝著老好人,說自己不是故意的,也許覺得沒了面子,她在解釋了幾句后拉黑了我。
從此,我和她斷了聯(lián)系。
那一瞬間,神清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