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以孝順的名義下,歐陽杰結(jié)婚了。
“你聽說了嗎?歐陽的媳婦兒沒有結(jié)過婚,帶了個小子。”
“人家歐陽杰的老爹老歐都沒有嫌棄,你瞎起個什么勁,吃菜,吃萊。”
“可不是嗎?有本事你給人家歐陽介紹個品行端莊的黃花大閨女。”
“我哪有那本事。”
“沒有那本事,起什么哄?吃你的菜得了。”
“你看你這個人,還急眼了,我不就是那么隨口一說嗎。”
酒席上幾個老娘們嘀嘀咕咕的叨叨著什么。
說起歐陽杰的媳婦兒,是鄰村三里莊的劉氏的二女兒,叫劉梅。她其實不應該叫劉梅,應該叫吳梅,不應該是三里莊的人。應該是陜西安康的人氏。可她確實叫劉梅,確實是三里莊的人。她父母老家本來是陜西安康山溝里的人。九十年代初我們這里的私人小煤礦剛開始起步,她的父親拐跑了她的母親,兩人私奔而來,在小煤礦上打工掙個小錢。時間長了,有了吳梅那年,經(jīng)人介紹,一家人給三里莊孤家寡人老劉頭住了,隨改姓為劉,從此以后就叫劉梅了。
初中輟學后,在機緣巧合下進了鎮(zhèn)上的食品廠上班。南方人水靈,因生的標致,是廠里公認的廠花,追求劉梅的小伙不乏其人。聽說自從縣長大人來食品廠視察之后,親自單獨對劉梅指導之后,劉梅從服裝,化妝品及包包都有了明顯的變化。慢慢疏遠了所追求之人,再慢慢地淡出了食品廠,好像是停職留薪,工資還翻了近兩倍。消失了老長一段時間。再后來食品廠以礦工的理由辭退了劉梅,工資也沒有了,再后來就有了這個孩子。現(xiàn)在的年輕人或許比較開放,也沒有覺得什么丟人不丟人的,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劉梅帶了個孩子,也沒有向老歐家要求什么,樓房啦,汽車啦,什么三金啦…只是象征性的要了幾萬塊錢的彩禮錢。
你還別說,結(jié)婚后歐陽杰跟他媳婦兒劉梅過得還挺好。或許是新婚的緣故吧?老歐改掉了一些我認為不可能改掉的習慣。
“老歐,還有煙嗎?來一根。”送快遞的途中,我一摸兜煙忘記帶了。
“戒了!”歐陽一拍兜表示沒有。
“你能把煙戒掉?”我不相信的上下搜了一下,果然沒有:“你小子行啊,是我小看你了。”
“沒有辦法啊,壓力大啊。”歐陽杰吧嗒了一下嘴,故作深沉道:“結(jié)婚后才知道柴米油鹽醬醋茶貴啊。”
“是嗎?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有留意過。”我摸了一下頭:“我這些年沒往家里交過生活費啊,下班回家了,頓頓有飯吃啊。”
“那是你沒結(jié)婚,父母還沒有跟你分家過日子。”歐陽杰道。
“好像是你說的這么一回事。”我開始幻想我的父母跟我分開過日子的場景。可怎么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甩了一下頭,算了不想了,或許是沒有結(jié)婚,沒有媳婦兒的緣故吧。于是我又開始幻想起了媳婦兒。
“去他媽的,想什么想!”眼下最主要的是送快遞。
“哈哈,老李,你也有煩惱的時候。”歐陽杰騎上三輪車先跑了:“送快遞了,賺錢養(yǎng)老婆孩子了。”
老李?什么時候我成老李了?老李就老李吧,管他呢。歐陽杰賺錢養(yǎng)老婆孩子,我賺錢養(yǎng)誰呢?嗯,對了,養(yǎng)我家的小狗二黃吧!